苏南倾和烟男刚好处在一条直线上,他觉得花孔雀这话是对着他说的,一股无名之火又冲了上来。
啪地一声,苏南倾给了自己一耳光,狠狠将自己打醒,管他是不是虞川,管他是不是有别的情人,这跟自己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况且这世上是没有这么大的巧合的,上天哪能这样捉弄他,重生这么讽刺的事情,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苏南倾深呼吸几口,迅速调整状态,下了决心不再想这事。
翻开试卷,他差点笑出声来。
从前人人都说苏小将军就算是气死了别人都不会气死自己,这自我调节能力可好了。
当他看到满卷子的熟人的时候,他就直接把书给塞抽屉了,这垃圾书,他碰都不想再碰一次。
于是大笔一挥慢吞吞地开始写。
这笔也太难用了,苏南倾心想,他悄悄地学握笔的姿势都用了半个小时,终于是能掌握一点窍门。
今天是文盲小苏最有成就感的一天,他在千年后的试卷上同自家祖宗和虞家祖宗们都打了个招呼,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问候一下。
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交卷,苏南倾也准备起身。
老大!李成低声叫住他,指着试卷翻过一面说道:背后还有一题!
李成一边写还一边注意着苏南倾的动向,毕竟是个伤了脑子的,得多注意着点,况且还是自个儿老大,往后的武林霸主,决不能在考场上失利。
还以为苏南倾是真的不会做题了,但看着他连书都不用翻一下,这才知道,状元还是状元,李成很欣慰,并热情地提醒状元还有道附加题。
苏南倾无奈,又只好提笔,但看见题目时,他差点没把卷子扔了。
好不容易他才把虞川这个名字和他不高兴的情绪分开,这题迎面就来恶心他。
他原本还死脑筋地想着,这拜过了堂,成过了亲,就算他再不想承认,这夫妻关系是实打实存在的,可现在想想,人都死了一次了,还承认个屁啊,前世被逼着嫁了人,这辈子他还得死守贞操不成?如今是现代社会了,再说,不管是哪朝哪代的规矩,都不兴为前世的丈夫守寡!
上一世,他俩可是吵闹了一辈子,政见不同,文武自古不合,他怀疑自己脑壳刚刚秀逗了所以才会因为虞川和别人亲热而生气。
亲热他的去,关本将军屁事!
[有关于摄政王与小将军的秘辛有许多,而这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都较为复杂。对于小将军的死,有这样一种说法,野史说是小将军不堪失身之辱选择自尽,如果]
论述题,苏南倾气得苦笑,握着笔杆子当枪杆,大力写下几个字。
你失身了将军都没失身!
盖头都没掀,失哪门子的身!说贞操这还真给他来道贞操题呢!他苏南倾清清白白的,前世清白如今更清白!
他几乎是一巴掌将卷子在拍在了昏昏欲睡的花孔雀面前,刻意翻到附加题那一面,恶劣地展现他嚣张到连卷子都破了的字体。
孔老师,不好意思,我老大他今天心情不大好,你别在意。李成赶紧道歉,魁梧的身躯让孔子恒差点以为这李成是来打他的。
这是哪里来的黑道少爷吗?还带着保镖来上课?!他被苏南倾那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瞌睡都醒了,整个人愣愣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就走了,他皱着眉,愤愤将苏南倾的卷子抽出来。
这张是要挂的!
站在后面监考的烟男本来想过来看看,却也被孔子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苏南倾两步合成一步跨出了考场,这试考得,晦气!果真文武是不合的,苏南倾再难以承受第二次这样的考试了,极度不满的心情在得知这是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算了算了,不跟后辈这些不懂事的娃娃计较。
婚礼,失身,这两个词联想起来,苏南倾突然就希望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到那姓虞的了。
可当他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却发现那辆蓝黑色跑车停在了教学楼下的停车场,而那个男人正坐在驾驶座上。
他看不大清男人的长相,可苏南倾已经不在乎了,他极其高傲地昂着下巴对着跑车蔑视般地轻哼一声,清清嗓子向李成问道:阿成,你那辆小破车在哪?
不就是辆车吗?有车了不起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指不定李成那辆小破车是匹千里马呢个屁。
苏南倾疲惫扶额,早知道就不该让李成把这小破车骑过来。
看到李成骑着辆亮黄色的电瓶车冲过来的时候,那辆蓝黑色的跑车及时挑衅地闪了下灯,苏南倾气愤地遮住眼睛,脸都气红了,闷头跨上小黄车。
李成炫耀似的拍着车头前的小黄鸭笑道:老大,我这车怎么样?不错吧!
苏南倾整个人窝在他的身后,尴尬的想把脸埋在李成的背上,口齿不清地说:走了,先出学校,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
九曲十八弯,弯弯都得绕到钱眼儿里去。
跑车的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冷气吹了出来,就连这一圈都变冷了。虞川取了墨镜,迎着阳光看着苏南倾的背影,修长的手指在车门上轻点,似是在思考什么。
另一侧,孔子恒手里抱着卷子,小跑着靠近。一声整整齐齐的落锁声,他打不开车门,只好敲着车窗喊道:表哥!开门啦!
车窗降下一条缝,虞川单手带上墨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余韵,自个儿打车回去。
第6章
苏南倾那天唯一得到的好消息就是他不用费心费力找工作了。
原主打工的肥肠粉店打电话过来将他痛骂了一顿,苏南倾你个[哔]你他妈还要不要来上班,不来就他妈[哔]!
对于苏南倾来说,他还真没跟人道歉的那种技能,就算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也能保持着潇洒的态度,生硬地要求老板不许把他开除了,身负巨债,没个收入实在不行。
最后是在不良老板的压榨下,硬生生扣掉他好几百块钱才肯继续让他去上班。
苏南倾当然不懂自己被压榨了,还自顾自地高兴于不用辛苦找工作了。
他系上小围裙,手握着漏勺,高高兴兴地开始了他并不熟练的工作,完完全全把那什么考试,那什么姓虞的姓孔的,那什么婚礼,全部抛之脑后了。
孔子恒在办公室里批完了最后一张卷子,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他是个不怎么重要的选修课老师,就连书都没有,还是借用别科的书来考的。日常讲课的内容就是有关于X国的一些名人八卦,秘辛奇闻之类的,由于讲课风格轻松搞笑时不时还夹杂些十八禁的小段子,他与同学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甚至于年龄相近,时不时还能和自己教的学生一起喝点小酒吃个烧烤什么的。
所以当苏南倾眼神狠戾地把卷子往他面前拍的时候他懵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越想越气,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气得他立马就上了成绩登记系统往苏南倾这一栏填了个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