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孔子恒撑着下巴看着虞川,眯起眼睛小声道:哥,怎么样,看到没?
虞川的指腹在他冰冷的表带上轻轻摩擦,他看得很清楚,那张脸的确很像,只可惜,他的小将军永远不可能会流露出那种委屈到令人怜惜的神色。
他的将军不羁又恣意,一生最恨别人说他长得漂亮清纯,端着那股子从战场上练出来的血性傲气,一刻也不会放下来。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和将军有相似之处的人。刚开始会兴奋,会激动,到后来就麻木了,也不愿意抱太多希望,便也不至于太难过。
今天来之前,他分明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这种波澜不惊的心情,可真的面对苏南倾时,他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却隐隐跳动了起来,而看到苏南倾那有些委屈难过的表情时,他莫名有些失望。
早料到的,何必呢。
孔子恒最看得懂他哥了,这表情,不多说,肯定是有些不高兴了,他不愿意去闯这晦气,便也不再多话。
情侣都是面对面坐的,苏南倾上了几天班,这点还是知道的,他憋着心里一股气,把粉煮的有些烂了才肯捞上来。
不要辣子?呵。
他一碗舀了两大勺的辣油。
这次他没麻烦他尊贵的老板跑腿,扯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自己端了这两碗粉过去。
砰砰两声,汤洒出来了一点。
孔子恒看着那红彤彤的汤,一时间有些屁股疼,不等他责问,苏南倾生硬地道:不加辣子不好吃。
孔子恒还想张口,却听虞川淡淡地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拿了筷子准备吃。
我们家的结子是很好,毕竟没几个肥肠粉店敢开在肛肠医院门口。苏南倾特地咬重了肛肠两个字。
孔子恒差点摔筷子了,这哪里还吃的下去。可虞川却面不改色,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说了句,煮地有些软了,但味道不错。
老板看到这两碗加了辣子的粉,一下就来了气,指着苏南倾就骂:客人都说了不加辣!你是耳朵聋了还是不想干了!去重新做两碗!
不用,既然不加辣不好吃,那自然是该加的。虞川抬头对着老板说道,嘴唇都被辣的有些红了。他也很意外自己为什么会护着这个男孩,好像是他这幅有些凶巴巴的神色与小将军有些相似。不得不说,这些年遇到这么多人,这位是和小将军最相似的。
总裁都发话了,孔子恒也只好苦涩地笑道:是是是,该加该加,不用重做。
老板也不愿意多浪费食材,既然客人没有不满意,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拉着苏南倾重复警告了几遍,让他以后听清客人的要求,这种事决不能再发生,他可一分一厘都不愿意多花。
哎,你是叫苏南倾吧。孔子恒实在是吃不下去这么辣的肥肠粉,他不大能吃辣,再吃下去,恐怕他就该去对面挂号了,你认得我的吧,我给你上选修课的。
苏南倾不想理他,坐回锅炉后,冷漠地看向一边。
孔子恒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就当重新认识一下,孔子恒,你叫我孔老师就好。
孔子恒长这么大,一副脸蛋生的好看,见了不少男孩子,01丛中过,还真没几个他啃不下来的硬骨头,见苏南倾还是不肯理他,便只好祭出杀招,对了,我看过你的成绩,有点可惜了。本来绩点是很好看的,如今挂了我这一课,就有点不大好看了。
老子都挂你课了,总不能你还是不理我吧?要知道他可是任课老师,这还是门不大重要的选修课,你苏南倾怎么着也得态度好点,改个成绩多容易?老师一高兴就让你过了不是?
苏南倾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读书的文盲,只是内心对原主这个状元有愧,可他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挂科什么的,他波澜不惊。
但孔子恒都说了这么些话了,他也不至于一声不吭,毕竟他对客人态度不好,老板也是会扣他工资的,趁老板还没骂他,他神情厌恶,闷声道:哦,好。
被如此对待的,饶是孔子恒脸皮厚,那也微微恼了,瘪了瘪嘴,小声对虞川道:哥,我也觉得他不是你那位,要不咱们别吃了,走去吃点好的?日料怎么样,我好久没吃日料了。
我觉得这家还不错。虞川轻轻卷起粉喂到嘴里,他心里有股奇怪的情绪在发酵,像是舍不得吃完这碗粉,恨不得一根一根慢慢挑。这是他与苏南倾第一次面对面接触,算不得正式,也谈不上他对这个男孩有多少好感,只内心有一股很隐秘的情绪觉得,苏南倾不高兴起来的表情,与他的小将军很像。
他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了,如今三十岁,这么些年过去,活得像尊菩萨,从没对任何一张脸动过心。
谈不上为心上人守身如玉,他只是觉得,万一呢,万一小将军真的同他一样重生在这个世界上,重逢的那天,他不必为了自己纷乱的感情而让将军觉得苦恼。
可一年年抱有希望,一年年希望破灭,他总算认识到,重生是一种惩罚,惩罚是苦的,不会打一棍子给颗糖。
苏南倾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孔子恒在小声地和虞川说着话,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立马走人,见不得这对狗男男。
光天化日,肛肠医院的对门,恶不恶心人,有不有伤风化!
之前有一刻,心里想过要不要去提着虞川的领子把他给一顿胖揍,指着自己的脸说老子他妈才是你男人,你带着别的人在老子面前晃悠是不是想死!
可冷静下来一想,还是算了。
虞川娶的是苏挽南,苏南倾可没嫁给他。好不容易能摆脱那披上红装嫁人的屈辱,他怎么可能跑上去自报家门?
永远,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绝对!
苏南倾!一声粗狂的大吼让把苏南倾的意识抢了过来。
几个五大三粗的混混一人拎着个棍子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领头的苏南倾没见过,后面跟着的他倒是认识,就是那天在巷子里被他揍得不省人事的那位黄毛。
领头的穿着红色棒球衫,对着苏南倾嘴角抽抽,见他想起身,一棍子就挥在了锅炉前的玻璃屏障上,破碎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苏南倾伸手将脸挡住,手臂被溅过来的渣子给刺伤了几处。
除了孔子恒那一桌,店里还有两个客人,见到这一幕,齐齐低声惊呼,反应过来是有人闹事后,哆嗦着就往外跑。那几个小混混也不波及旁人,好心地给这两人让了道。
哎!你们钱还没给呢!苏南倾想拦,却没能拦住。
棒球服仰着下巴,用棍子横在苏南倾面前,一副恶心人的样子笑道:钱?你的钱呢!
呵,他有锤子个钱。黄毛走上前,轻蔑地看着他,一挥棍将台面上的那些个调料打翻在地,斜着嘴道:小子,叫声爷爷,爷爷轻点儿打你。
苏南倾轻轻将手臂上的血迹擦去,看着锅炉上的那个大漏勺,时刻准备拎起来,他本来就不大爽,如今被这么一闹,内心的恶意蠢蠢欲动,要解决这几个人,他轻松的很。
他眼睛半阖,眼神中流露出凌厉的狠绝,忍住一口气,不大客气地道:我说过,现在没有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还。
有钱?黄毛轻哼一声,抬脚就踹翻了一根凳子,噼里啪啦地,翻倒在地的垃圾桶滚到了虞川的脚边,你什么时候才有钱?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南倾,猥琐地笑道:你这样的,会所里一次得好几千吧,怎么样?老子给你找个差事?或者跟哥几个挨着伺候一遍,直到你还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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