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将小兔子舔了两遍之后,心情好了不少,毛茸茸总能让人心情愉快。被顺完毛的小兔子也投桃报李,绒球似的兔爪捧着黑猫的大脸,轻轻柔柔地舔他的嘴角和脸颊。
如溪水般清透的月色从窗棂洒落在地板上,丝柔的晚风被夜沁得凉爽,拂过凝滞的空气、沉闷的桌椅、飘逸的帘布,最后如羽毛般落在三颗挤在一起的绒团子上。
三颗绒团子宛如刚出笼屉的暄软馒头,相互依偎着。下巴垫在前爪的黑猫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将尾巴从两只小绒团子的爪里抽出,勾过床脚的薄被。潇洒地甩尾,被子便将三颗绒团子严严实实地盖住。
练溪川重新将蓬松的尾巴塞进两颗小绒团子怀里,闭眼休息。被吵醒小兔子的睡眼惺忪地发了小会儿呆,但很快又像树袋熊似的扒在了黑猫的尾巴上,小口含住尾巴尖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熹微的晨光穿过树叶的遮挡,在被褥上投影下明亮的光斑。
被褥下,沉眠中的黑猫耳朵转动,尽职尽责地关注着周遭所有可疑的响动。突然,一阵错杂的陌生脚步余音突破了门板的阻隔,敲击在黑猫的耳膜。
黑猫猛然起身,比利器还要尖锐的视线落在门口,瞳孔紧缩成细小的梭形。双耳后拉,紧贴在后脑上,浑身的肌肉如弓弦般绷紧,尾巴飞快地惊醒的两颗毛团拢在身下。
房门被猛然拉开
冥离和一陌生男人架着宛如血葫芦似的竹青枫趔趄着脚步走了进来。
将竹青枫撂在躺椅上,冥离本苍白的脸隐隐泛出绿色,掐着腰抱怨道:你简直比驯兽学院的雪香猪还沉!
得亏我本来就不喘气,不然非得被你累断气不可。
练溪川放松下来,歪着头,疑惑地看了眼苦笑的竹青枫:怎么回事?
视线落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他又是谁?
总是半睡不醒的竹蜻蜓挪进了门,抱着肩膀往墙上一靠:他是我师兄,伏城。
我的话竹蜻蜓看着浑身是血的竹青枫,轻啧一声:是竹青枫这个弱鸡的姐姐。
练溪川:所以,竹蜻蜓就是竹青枫口中那位不愿告知姓名的热心学姐。
冥离这会儿也歇够了,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竹青枫:兄弟,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不是采药去了么?怎么能伤成这样,看着像被药踩了似的。
弹了弹指甲里的灰,竹蜻蜓满不在乎道:还能怎么搞的,被人当软柿子捏了呗~
我得罪一群人,修燃得罪一群人。可惜我俩不好欺负,那只能逮着我俩身边最好欺负的敲打。谁最好欺负?就是他喽。
练溪川&冥离:很好,是亲姐没错了。
竹青枫被竹蜻蜓的一通抢白怼得窘迫不已,尴尬地蹭了下鼻子,红着脸承认:我姐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似乎就是咳
好的,在场的人都懂了。
紧接着,竹青枫详细地描述起事情的经过:我先遭遇的是阮家支脉的人,他们一方面想威慑修燃,另一方面想让我给修燃带话,所以只是将我重伤。
但在我返回书院的时候,遇见了董家的人。董家的人见我之后,二话不说便下死手。竹青枫看向竹蜻蜓,表情凝重:姐,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多亏伏城学长及时赶到,救下了我,带我连夜赶回了学院。
伏城连连摆手,推辞道:客气了,救字谈不上,我顶多算是捡尸。
说完他转向竹蜻蜓:我到的时候,他都让人给打到地底下去了。我要是再晚两分钟,连墓都省了。
竹青枫:谢谢你了,但也不用这么绘声绘色吧。
听完竹青枫的讲述,练溪川一张猫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淡:阮家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竹青枫抿了抿嘴道:阮家的人说:天道眷顾,惟有德者居之。凡常之人,莫要自误。
哦。古井无波的金瞳注视着虚空,练溪川微微压下猫爪,锋利堪比灵器的指甲穿透床板:那他说的对。
沉积于经脉中的邪秽之力如苏醒的凶兽般遽然翻滚,灵气薄膜在一瞬间被吞噬不少。
第18章想问件事
待伏城和竹蜻蜓离开后,竹青枫才换下那一身狼藉的血衣。尽管他的脸色仍因失血和经脉受伤而有些许苍白,但精神头还算不错。
看向凝视着窗外若有所思的练溪川,竹青枫打破沉默:修燃,你在炼神期停留多久了,有突破的迹象么?
对练溪川来说,突破境界不存在任何障碍,难的停留在现有境界。
短时间内不打算突破练溪川顿了顿,又多解释了一句:我想参加八个月后的书院大比,不突破更稳妥些。
竹青枫头脑灵活,又对书院大比规则颇为了解,自然能猜出练溪川的打算:倘若你能拿下金丹境界的第一名,倒还真能拖延一段时间。
等资源分配大比结束后你再突破,说不定能跨过固体初期,直接突破进中期。
倒吊再房梁上小憩的冥离听到二人的对话,睁开眼睛,忖量着开口:你们在说八个月后的书院大比吗?
我爹娘让我入学无华书院,似乎就和这次书院大比有关。他们说这次书院大比之后的门派混战,可能会出现一些变动。
竹青枫立刻问道:什么变动?
冥离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也没有细说。他们其实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送我入学,没指望我必须赢个名次什么的。
不过我猜八成是好事吧?我爹娘总不至于害我。
这样的话竹青枫转向练溪川:你还是尽可能压制境界,不要突破。
若是真如冥离的父母所说,此次书院大比有什么机缘的话。你必须得争上一争,兴许还能争出条退路来。
取出一棵灵参平均分给嗷嗷待哺的两只团子,练溪川从善如流:嗯,我也这样想。
在大比前这段时间,我会尽可能多赚些学分。兑换足够的高级灵石,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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