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听了,一阵默然。
自己只是想让二哥投入缥缈派中,摆脱镖局那刀头舔血的生活,顺便也修炼高深的武功,并没有别的奢求,人家温文海也是一片的好意,加之先前的一点前缘,这才收入门下,算是机缘巧合吧。
只是,这所有的好事在旁人眼中,则是嫉妒的柴火,只能让人昏了头,从心底排斥这个鸿运当头的浅薄村汉。
这一刻,张小花深深感到,这人心,真是世间最莫测的事物,即便是在自己心目中称为圣地的缥缈派,也难以脱俗。也不知道自己把二哥推到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前一刻,还是活泼泼,欣喜的心情,这时,有些阴郁了。
福,祸之所依也,古人不余欺焉!
细心的李锦风早已觉察张小花的异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小花,不必太过介意的,他们毕竟不知道其中的辛密,难免不会多加猜测,捕风捉影的事情世间是不鲜见的,你一定要学会淡定,这是是非非总是最好的试金石,最能磨练人的心性,经历的多了,自然就学会坦然。一件琐事,都比得你读万卷书,若只在故纸堆中,谁能很好的成长?”
张小花还是强自笑了,道:“我知道了,李大哥,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为自己的二哥做这点事情,居然能让人说出这么多的是非,他们当着何队长都这么说,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李锦风笑笑,也不再劝解,这种事情,只靠自己的体悟,多说也是无益的,张小花只还是少年,能有这般想法也是不错,若他现在就能洞彻人心,无动于衷,那倒是怪异的。
何天舒听了,嘿嘿笑道:“张小花,你这是想多了,他们只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罢了,这种涉及大帮主的事情,哪里轮到他们指手画脚?只是过了干瘾而已,多说半点都是不敢,你就放心吧。”
但凡旁观者清,局中者迷,大抵是如此的,张小花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心中却依旧不能放怀。
牌楼之后是个巨大的广场,正对着一个雕梁画柱的正门,那门却是紧闭,何天舒带着两人,边走向旁门,边解释道:“这正门一般都是帮主或者来帮中的贵宾才能走的,平日帮中的来往,都是走旁边的几个偏门。”
李锦风点头说道:“这些规矩在书中早已看过,本以为是陈规陋习,如今与时俱进的年代,许是看不见的,贵帮如今还保留如此的古风,难能可贵呀。”
何天舒微笑道:“李兄弟是习文的,自然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我等习武之辈可是遵循旧制,安于古风,这等规矩在江湖中并不鲜见。若是时间久了,自然知晓。”
李锦风拱手道:“受教,受教。”
两人说来说去,张小花则是心不在焉,三人行了一阵,来到一处郁郁葱葱的所在。
何天舒停步道:“这里就是大帮主和诸位长老亲传弟子的起居之地,张小虎住在哪里,还得等问过才知道的。”
正说间,从一个精舍的门中,就走出一个面如满月,神情倨傲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