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包是用九白浅凤腿上的精肉,将其剁碎后反复揉打,然后再加上隔年老母鸡跟猪皮熬出来的皮冻,以及捣成泥的虾跟蟹,拌成馅。
用精白的面粉发酵擀成薄薄的皮,包上肉馅放在蒸笼。
蒸熟后,皮冻便化成了汤汁,咬开晶莹剔透的皮,汤汁四溅,反复揉打过的肉质紧实弹牙,还混着虾蟹的鲜香。
卫凛就算不太饿,这种小笼包他一个人也能吃一屉。
做九牧的皇帝就这点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时不时还会有献媚的臣下,一边揣测他的心思,一边送上各种好东西。
如果九歌作为一个臣下,单纯的讨好他这个君上,那卫凛还挺受用的。
见卫凛吃满足了,九歌笑道:陛下若是吃好了,能不能将尾巴变出来给臣瞧瞧?
卫凛:
自从知道尾巴还能做那档子事后,卫凛就对九歌提他的尾巴格外警惕。
看着一脸微妙的卫凛,九歌笑意加深,陛下不要误会,臣带来了一小块冰凝晶,想将它打入陛下的长尾里,用来压制龙蝇。
九歌那句陛下不要误会,让卫凛格外想抽他。
沉默了片刻,卫凛还是面无表情地拍出了自己的大尾巴。
卫凛尾上有一条两寸长的细细黑线,样子有些像虾线,那就是龙蝇之毒。
这条线之所以这样细,是因为龙蝇还没有在卫凛尾上产卵。
要不是九歌一直用寒气压着妖毒,这个时候卫凛的尾上估计就不是一条龙蝇了,而是祖祖代代的虫卵。
九歌从灵界取出了冰凝晶。
那片冰凝晶只有小拇指盖的二分之一大小,像一块水凝成的冰,但里面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红色细线。
九歌带回来的冰凝晶,自然不是只有这么一小块,只是这东西寒气太盛,便是卫凛这样的血统,也不能将整块冰凝晶一同打入体内。
九歌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冰凝晶切成这样的小块。
冰凝晶是极北数十万年冰层凝出来的晶石,即便是这么一小块,也散着冷冽刺骨的寒气。
九歌刚将冰凝晶拿出来,大殿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最低,地面也结出了冰,卫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太耐冻的九歌,面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九歌过分苍白的脸上,散着一种清冷的光泽,他抬头看了一眼卫凛,嗓音低沉,可能会有些疼,陛下还需忍耐一二。
不用九歌说,卫凛也能猜到这东西打入他的尾巴里会不太好受。
等那片小小的碎冰锲入卫凛长尾时,他才知道九歌那句有些疼水分有多大,这比他想象的要痛上许多。
卫凛金色的长尾覆了一层又一层的冰,他的肉仿佛被无数冰化成的锥肆意捣弄那般,皮肉被霸道的寒气绞开,然后是深入骨髓的刺冷。
便是割骨削肉也没有这样疼,卫凛只觉得呼吸一口都是绞痛难当的,当即就脸色苍白地跌倒了地上。
卫凛的尾巴已经被冻成了冰棍,连蜷缩都做不到,上面的冰越结越厚。
但在卫凛看来那并不是冰,而是刮骨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地刮着他的骨肉。
有人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卫凛睫毛沾着冰凌,他睁开眼睛看了过去,落在上面的寒霜簌簌下落。
在一片朦胧里,九歌俊朗的面容凑了过来,他含住了卫凛的唇,以口渡过来一种又苦又涩的东西。
苦的卫凛舌根发麻,滑入喉咙时他差点没吐出来。
察觉出卫凛想要将这些东西吐出来,九歌将他的舌尖又顶了回去。
这是臣的胆元。九歌解释。
闻言卫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这苦不拉几的胆元该特娘不会是胆汁吧?
九歌给他喝胆汁,呕
九歌:
卫凛脸上的嫌弃太过明显,说实话九歌并不知道他在嫌弃什么。
九歌的血统很一般,他的血跟神元对卫凛来说等同于糟粕,也只有胆元不会影响卫凛的血统。
腾蛇的胆元可是好东西,虽说比不上卫凛的神血,但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胆元并非胆汁,不过的确是腾蛇胆凝聚出来的精元。
上古时候九黎族喜爱猎杀腾蛇族,为的就是他们的胆元,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珍贵了。
卫凛几次想吐出来,但九歌扣着他的下颌,想要让他咽下去。
九歌很是无奈,陛下,虽说它有些苦,但确实是好东西。
是不是好东西卫凛不知道,但这玩意儿苦的差点没让他掉下眼泪。
在嘴里含了半天,实在是他妈的苦了,九歌又捏着他,不让他吐出来。
被迫无奈之下,卫凛只能咽了下去,但舌头还是又苦又涩,好像吃了好几吨的黄连。
见卫凛被苦坏了,九歌又好笑又无奈,他放开卫凛打算给他倒杯水漱漱口。
但卫凛的尾巴被冰凝晶冻实了,他连站都站不稳,九歌一松手,卫凛哧溜着朝前栽去。
卫凛:
九歌:
是臣疏忽了。九歌嘴角带着笑意,他眼疾手快地扶稳了卫凛。
卫凛疼的没心思跟九歌计较,而且嘴里苦的够呛,舌头都要打结了。
不过那个胆元倒是起了一些作用,卫凛不想方才那样疼的死去活来了。
九歌想了想,然后将卫凛抱到了床榻上。
卫凛:
他活这么久第一次被人公主抱,何止是一个卧槽能形容的?
不过这不是他最丢人的事实,上次他还特娘被戈战婴儿抱了。
看着卫凛冒着寒气的脸,九歌心知应该压下笑,这样才不会进一步的惹毛他的这位陛下。
但卫凛臭着一张脸,任人宰割的样子实在难得见,九歌眸中的笑就像水面荡开的涟漪似的,带着奇异的柔软。
臣去给陛下倒杯水漱漱口。九歌。
卫凛没搭理九歌。
等九歌去了外殿,卫凛才疼的在床上滚了两圈,嘴里也苦的要死,这个时候他突然怀念喝醉时的九歌了。
醉后的九歌不会去给卫凛倒什么水,他会直接喂他神血,中和他嘴里的苦涩。
清醒状态下的九歌不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血会污了卫凛纯正的女娲血统。
等九歌回来,就看见瘫在床上的卫凛,他目光放空,舌头十分失礼地伸在外面,金色长尾颓废地搭在床尾。
九歌:
九歌知道蛇藤的胆元苦,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苦这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听见九歌的动静,卫凛也不在意,他保持着这个动作没动,他歪在床榻,颓废的像一条老狗。
苦是真的苦,卫凛忍不住划破自己的舌尖,他舔了两口自己的血,然后很无奈的发现,血这种东西吧,好像是别人的香。
陛下,漱漱口吧。九歌走了过去,递过去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