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也用绢帕擦拭着指尖,说,“你可想好再说,宰辅大人岂是你能够随意污蔑,血口喷人的?且不说宰辅大人跟先帝之间的关系,就算是跟镇国将军也是有过同窗情谊的。哪里会害了将军的性命。”
杀手听见,慌乱的摇头,急急的说,“姑娘,我的这条命都在你的手掌心里握着的,哪里还敢说谎!”
“我在陈府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偷偷去听过宰辅跟旁人的密谈。据说是将军当年想要劝陛下考虑,莫要让陈家独大。而当时,战事当前,若是以战,陈家就无法从西域讨来许多丝绸金箔之类的好处,这便是断了财路和以后登天的路。先帝对镇国将军又是极其信任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所以才会生出陷害的心思,想要镇国将军的性命……”这并不是胡乱言论。
事情抽丝剥茧到如今,几人都是聪明人,心底也是猜到具体缘由的。
不过是为了所谓的权力,为了所谓的仕途。
“镇国将军坦坦荡荡,但凡是说出口的话,都是在为了国和百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谋取私利,却被宰辅这样恼恨,还真是可笑。”许朗咳嗽两声,气得有些站不稳。
苏玉扶着他,竟然冷静到自己都没有想到,“你指正的这些话,陈宰辅若是不认,该如何?”
“当年,宰辅让我到天牢里给将军送饭的时候,怕将军不信,给了我一块令牌。那贴身信物,是先帝的没错,可后来却是因一件事情,赏赐给了宰辅。将军当年征战在外,并不知晓,才会听信……”
杀手吞咽着口水有些虚弱的说道,“那令牌,是我的保命之物。行走江湖多年,我自然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怕宰辅杀了我,留了一条后路……那令牌便是能佐证,指使我的是宰辅。”
杀手此话落地,苏玉和李景行都是松口气。
过了今日,等天边初亮,陈府怕是就无法再立足。往日的
光鲜,声名显赫都会化作青烟,熙熙攘攘的名利最后能够握在掌心的都是尘土,拼命来,拼命去,又是为什么呢?
几人从天牢里走出的时候,李景丰回头看着李景行和苏玉,轻声说,“你大可以回去准备,等将镇国将军的冤案翻过来,你就该进皇城里替我了。”
“皇兄慢走。”李景行看着他的背影,牵着苏玉的手,看着天边日出。
苏玉低头望着脚尖,滴落的水坑没有避开,沾污了缎面的鞋子,“爹,娘,你们看见了么?我做到了。”
苏玉抚摸着腹部,低声缓缓地说着。却不知何故,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拽着李景行的手,身子慢慢滑落下去,看到双腿流出来的嫣红,虚弱到开口说不出动静来,“快,叫,春红,我要生了。”
“来人,快来人……”李景行看着言墨、暗影等人,慌乱阵脚,直接打横将苏玉抱起来,一路狂奔向着齐王府。
京城里有多少人知晓齐王回来了,此刻都显得不重要,“去找皇兄,让御医来!”李景行回头喊着,言墨赶紧追着龙撵,幸好并未走多远。
李景丰也即刻吩咐人,快马加鞭,“去派人到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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