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江清如下线得太早,早到傅斯乾都记不清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他原本还疑惑,这男配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找男主的茬,现在看来,应当是与男主拜了昭元仙尊为师有关。

傅斯乾挑了挑眉,指着风听寒,介绍道:我昨天刚收的徒弟,风听寒。

卖铁锅的铺子开了门,傅斯乾领着风听寒过去,江清如反应过来后也跟了上去。

少年心思活络,想着能拜师就好,他跟在风听寒身后,准备先和未来师兄打好关系:风师兄年岁几何?喜欢吃什么?修炼到什么层次了?

风听寒随口道:还未开始修炼。

还没开始?江清如朝傅斯乾看了一眼,好奇道,那仙尊为什么收你为徒?

风听寒笑意盈盈:这个你就要问师尊了。

傅斯乾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他俩旁边了,闻言道:问我什么

江小少爷是出了名的嚣张恣意,面对傅斯乾的时候却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直接开口。

风听寒睨他一眼,笑着解释:江小少爷问我,师尊为什么收我为徒,我说这得问您。

傅斯乾看向旁边站得挺拔的少年,出乎意料地接了话茬:想收就收了。

因为风师兄天赋高吗?

江清如是江家不是出的天才,还有整个江家保驾护航,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以至于少年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透。

傅斯乾把挑好的碗筷递给风听寒,平静道:天赋不重要,合我眼缘就行。

能说出天赋不重要这种话,整个修真界怕是都找不到几个。

江清如表情凝重,对着傅斯乾鞠了一躬:从第一次见到仙尊起,清如便想拜您为师,为此,一筑基我便来了无极山。原想着之后登门拜访,却提前遇见了仙尊,不知仙尊对清如印象如何?

风听寒默然不语,专心摆弄手里的碗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近乎暴虐的恶意,只需要一个出口就能挣脱。

要辜负清如的一片心了,我只收一个徒弟。

君无戏言,没有出口,恶意归笼。

江清如的心凉了大半,他骄傲了十多年,心心念念想拜昭元仙尊为师,如今突然得知人家只收一个徒弟,少年鲜衣怒马,未待仗剑天涯便希望落空。

风听寒如愿以偿看到了江清如这副表情,摧毁别人的希望,总是很有意思的:传闻江小少爷天纵奇才,我自愧弗如,承蒙师尊厚爱,也祝你日后能寻到如意的师尊。

江清如眼圈通红,眼里满是妒意,嫉妒像是扔进热油里的火星,着得噼里啪啦,不受控制,将往日里的端正做派全烧了个干净:仙尊,我

懒得继续掰扯,傅斯乾抢先开口:时辰差不多了,一块吃顿饭再回无极山吧,你俩挑着买,我先去酒肆等着。

他随口扯了个理由便溜了,走到半路又觉得不妥,江清如现在用一只手就能打残风听寒,他要不在,那傻白甜徒弟受欺负怎么办?

傅斯乾隐了身,悄悄回到铺子里。

江清如酸溜溜地说:你运气真好,能拜仙尊为师。

风听寒温和笑笑:不值一提。

江清如又气又怒:风听寒,你根本就配不上仙尊!

风听寒:

傅斯乾:我拿的是修真收徒剧本吧,为什么会有豪门虐恋台词?

第9章都门少年客2

风听寒表情晦涩,略有些牙疼:师徒之间谈什么配不配,江小少爷该不会是话本子看多了吧,学那些痴男怨女荡舟心许,只想着门当户对。

话本子看了不少的江小少爷脸红彤彤的,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又羞又气,他摸上腰间的佩剑,捏着剑柄的手愈发用力:反正你不配做仙尊的徒弟。

那谁配?风听寒惊讶道,江小少爷该不会以为,是我抢了你的师尊吧?

江清如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但眼里明显是这么个意思。

没有我你就一定能拜师吗?风听寒哭笑不得。

江清如握着剑柄,恼羞成怒:若没有你,我肯定会成为仙尊的徒弟,我十六岁筑基,天赋卓越,怎么可能比不上你!

是吗?风听寒看向他拔出的剑,敛了笑意,江小少爷天资聪颖,自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你此时拔剑,是想对我这样的凡人出手吗?

我没有!

剑刃的寒光冻住了一腔热血,江清如猛地松开手,若是风听寒没开口,他是不是真的会动手?剑道证心,江清如一阵后怕,拜不了师事小,若剑道毁了,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傅斯乾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来是怕傻白甜徒弟受欺负,可现在面前这俩人,明显是红着眼的江清如更像被欺负的。

这是恶毒男配?

风听寒挑完东西结了帐,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模样:师尊还在等着呢,江小少爷咱们走吧。

傅斯乾连忙飞身往酒肆赶去,在他俩到之前落了座,他端着茶水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往窗外看,待旁边有人坐下才回过头:怎么来得这么慢?

风听寒坐在傅斯乾身边,闻言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挑得太入迷,让师尊久等了。

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也没揪着不放,傅斯乾叫来小二,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你俩可还有要点的?

风听寒摇摇头:没有。

江清如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勉强挤出笑容:都听仙尊的。

也罢,这两人估计都没什么胃口,傅斯乾说:就这些吧,再来一壶梨花酿。

且慢。江清如从储物镯里取出一壶酒,仙尊可是想喝酒,我这有一壶,名为醉花阴,不如尝尝这个吧。

左右都是酒,傅斯乾不挑,点点头。

江清如拔了塞子,给傅斯乾倒了一杯,又极其不情愿地给风听寒倒了半杯:醉花阴是烈酒,风师兄年纪尚轻,还是少喝点好。

小少爷还在生刚才的气,傅斯乾暗自摇摇头,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香醇,傅斯乾眼睛一亮,怪不得江清如舍不得给风听寒多倒。

醉花阴采集多种不同的花酿制,酒有异香,入口回甘,风听寒目光一凛,捏着杯子的手愈发用力,隐隐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这酒是从哪儿来的?风听寒扯出个笑,我的意思是,市面上没有听到过,叫醉花阴是吗?

江清如一脸骄傲:市面上当然没有,这是我二叔刚酿制出来的,独一份儿。

傅斯乾扬扬眉:如此珍贵之物,你该不会是偷着带出来的吧?

江清如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反正江家的东西往后都是我的。

淮阴江家风听寒一口喝干了酒水,舌尖舔了舔唇内尚未痊愈的伤口,直到嘴里的血腥味盖住酒香才停下。

吃完饭,江清如抢着结了帐,傅斯乾没过多推辞,领着两人往镇子外去。

仙尊,是要御剑回去吗?

傅斯乾应了声,召唤出三秋,转身对风听寒道:过来。

江清如拉住风听寒,挤出一丝笑:风师兄不会御剑吧,我正好不认路,你和我一起怎么样?

风听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拽了拽胳膊没拽开,他眸底划过暗色,笑得温柔:那就麻烦江小少爷了。

见他二人商量好了,傅斯乾也没多说,先行御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