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傅斯乾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把纸包塞到风听寒怀里,平静道:桃花酥,不去食堂了,你拿这个垫垫肚子吧,先去藏兵阁。

旁边女弟子们问了好,傅斯乾点点头,率先往藏兵阁去。

风听寒低头看着糕点,眼神晦暗不明,待回过神来时,傅斯乾已经走到了十步开外,他冲旁边的女子们歉意一笑,急匆匆地追上去。

跑什么,说完话了?

风听寒长出一口气:说什么?

傅斯乾挑挑眉:郎有情妾有意?

没有的事。风听寒哭笑不得,师尊可知,方才我们聊了什么?

傅斯乾被这话勾起了兴趣,他倒真有几分好奇,种马文男主是如何招蜂引蝶的:聊了什么?

风听寒语带笑意:自然是聊师尊你了。

我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有,关于师尊您,能聊的事多了去了。风听寒吊着嗓子细声细语道,你就是昭元仙尊的徒弟,听闻碎玉宫风景优美,不知你缺不缺个师娘?

胡闹!傅斯乾闷头走了半天,忽然停下脚步,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风听寒笑弯了眼:这糕点味道不错。

这话题转得也挺快。

傅斯乾垂下眸子,看着精致小巧的桃花酥,又想起萧念远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隐隐生出些愁绪。

【熙华仙尊萧念远,月初离开无极山,行数日,失去音讯,又数月,逍遥盟传来消息,发现萧念远尸骨。自此,五位仙尊陨落一位,无极山于修真界的鼎盛时期结束,开始走向低谷。(《至尊神主》第一卷完)】

师尊,张嘴。

傅斯乾下意识张开嘴,嘴里被塞了一块糕点,桃花酥的甜意在舌尖散开。

第12章寒川枕星厝3

桃花酥确实味道不错,绵软香甜,入口即化。

傅斯乾舌尖一勾,将唇边的桃花酥卷入口中,舌尖似乎还触到了一点更为坚韧的物什,他没在意,只专心嚼着口中的糕点。

风听寒眸色一暗,直勾勾地盯着傅斯乾,垂在身侧的指尖轻微捻了捻,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的滑腻:师尊,味道如何?

傅斯乾从鼻腔中轻轻嗯了声,指了指前面,示意风听寒跟着他走。

风听寒把剩下的桃花酥放进「朝思」,沉默地看着前面纤尘不染的正道仙尊,这般翩然脱尘的模样,倒与传闻中的谪仙像了九成。

传闻昭元仙尊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如同仙人一般,没有爱憎情·欲。

可是,那人发梢清淡的松竹香气,颈侧温热的触感所有的一切,被那副禁欲壳子裹在茧里,只露出一点,就足够吸引人。

难以忽视的欲望如同掉进油锅的星火,在阴暗的角落疯狂叫嚣着侵略占有,烧得人心火难耐。

想撕下他的面具,想打破他的假正经,想拉他坠入凡尘,想知道他疯狂起来是什么模样。

风听寒按捺住心里的恶趣味,将所有心思隐藏起来,笑着跟上前面的人。

藏兵阁离圣贤殿不远,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是一座几丈高的楼,黛瓦红墙,敷金匾额上写着「藏兵阁」,龙飞凤舞的字体笔锋凌厉。

藏兵阁外设有结界,里面不仅有无极山创立以来收集的法器,还有之前大能陨落留下的法器。傅斯乾双手结印,刚解开结界,就听见一道带着奶气的声音: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傅斯乾还没说话,藏兵阁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飘了出来,她梳着双髻,雕花珠钗下缀着丝绦,淡青色的绸带上绣了流云纹样。

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小娃娃睁大了眼睛,凑到傅斯乾面前,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原主之前来过藏兵阁,傅斯乾知道他是看守藏兵阁的器灵流姝,可流姝怎么会说从未见过他。

见傅斯乾没反应,流姝又转身打量起风听寒,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好漂亮啊,但是它好像睡着了,让我来叫醒它!

一阵热流直往丹田而去,风听寒心道不妙,暗自运气压下丹田处的翻涌,同时躲到傅斯乾身后,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师尊!

傅斯乾抬手挡住流姝,袖风一扫,藏兵阁里的琉璃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别闹了,流姝,带路,去放置九节鞭的地方。

小器灵立马被带偏了思绪,转了个圈就往一侧飘去:九节鞭在楼上,跟我来。

斧钺钩叉,刀枪棍棒,各类法器应有尽有,有不少是遗留下来的法器,沾了上代主人的精血气息,很难再被其他人使用,在漫长的岁月里,尘封了过往的荣光。

一直上到三楼,又穿过两间石室,才到了收容九节鞭的屋子。修真界中使九节鞭的人少之又少,纵使是偌大的无极山,藏兵阁里都找不到几条像样的九节鞭。

傅斯乾弄不明白这玩意儿,索性直接往旁边一让,由着风听寒自个儿挑选:上手试试,挑个合心意的。

苦什么都不能苦孩子,原著里男主拿的是上古神剑,傅斯乾看着风听寒,不禁心生同情,上古神剑没着落了,他能给的,也就一条九节鞭了。

风听寒兴致勃勃地上手试起来,越试越失望,他的评判标准很主观,不趁手,不合他心意就是不好。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风听寒握着手上的鞭子挥了两下,又一次冲傅斯乾摇摇头。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又不合心意?

流姝双手叉腰,摇头晃脑地说:这可是藏兵阁里最后一条九节鞭了!

风听寒想着要不要随便挑一条,委屈一下自己,刚转头就反应过来,他是脑壳有包吗,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师尊,这些都不趁手,其实我用什么倒是无所谓,不过法器是贴身之物,我若随意对待,丢的还是您的脸?

修为不高,要求还挺多,傅斯乾看着风听寒,非常想回一句我不怕丢脸,可身份摆在这里,他只能干巴巴地应一声:嗯。

师尊,现在怎么办?

傅斯乾叹了口气,认命道:走吧,带你下山碰碰运气。

流姝坐在桌案上,歪着脑袋听他俩说话,正听得津津有味,猝不及防听见这话,几十年没见活人,她连忙阻拦道:九节鞭不合心意,看看别的呗,这里法器多得很,你们多看几个屋子,总能找到合适的。

不必,我傅斯乾话没说完就被风听寒拉住了胳膊,怎么了?

风听寒勉强扯出个笑:我没事,师尊,咱们再逛逛吧。

傅斯乾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胳膊上的手,兴许面前这位朋友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气。

风听寒眉头紧锁,脑袋仿佛被针扎一样,一阵一阵剧烈的痛感袭来,上一秒还无法忍受,下一秒就能恢复平静。

流姝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前面,见他俩还站在原地,气呼呼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跟上啊!

傅斯乾反手握住风听寒的手:不舒服就靠着我,瞧你这幅模样,改日再逛不行吗?

不行!风听寒头疼欲裂,哼哼唧唧道,师尊,不行。

得,您就是个祖宗。

傅斯乾叹了口气,认命地扶着他往前走,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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