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四周空气突然安静。

被凌云仙尊亲口认证师徒恋,所有修者看着傅斯乾和风听寒的眼神都变了,震惊中夹杂着不敢置信,激动中又带有一丝酸溜溜的嫉妒。

风听寒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师尊,我没师徒恋啊。

我知道你没,我也没啊!

这种尴尬的场面,隐隐还有点熟悉感,就像全世界都知道你俩谈恋爱了,唯独你俩被蒙在鼓里,傅斯乾用专业术语定义了一下整件事。

学名:被师徒恋。

我没有道侣,也没有想结契,一切都是长陵仙尊开的玩笑,比试大会秘境开启后,我一直在碎玉宫闭关,所以没有出现。傅斯乾一剑劈碎玉简,冷冷地看向齐书昀,解释这一句,不过是为了我徒弟,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谁都不能往他身上泼脏水。

紧接着,一道劲风攻上齐书昀的胸口,将他击倒在地,傅斯乾眼皮都没抬,继续道:我说过,我的徒弟,没人能够欺负,齐书昀,你该长长记性。

这一击带了怒气,齐书昀吐出一口血,面若白纸:仙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斯乾心里堵着气无法发泄,闻言一剑挥出,赤光划过,旁边一棵树被拦腰斩断:意思就是,师徒恋又如何,世间没人能挡得住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听了他这一席话,其余修者顿时反应过来,面前这位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昭元仙尊,三秋一剑就能斩落百万亡魂,人家师徒就算真的在一起了,犯得着遮遮掩掩吗?

说得好,不愧是昭元仙尊。燕方时借着姜九澜的力道站起身,笑意盈盈,不知燕某是否有幸,能与仙尊交个朋友?

傅斯乾微挑了眉:交朋友一事暂且放放,燕楼主不是想讨个说法吗?

齐书昀心下一凉,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头上悬了把刀,且马上就要落下来了,他当即露出一个苦笑。

说法是要的,不过姜九澜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斯乾打断了。

燕楼主想要个说法,本尊也想。傅斯乾淡淡一笑,烟华楼的消息网遍布天下,不知燕楼主跟踪我们,所为何意?

姜九澜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不卑不亢:烟华楼查出江阳之事,我们楼主是特地来助仙尊一臂之力的。

助我一臂之力?傅斯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目光带着寒意,看向姜九澜身后的人,哪里敢劳烦燕楼主亲自前来。

风听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轻声唤道:师尊。

傅斯乾安抚性地冲他笑了下,又想起之前燕方时对风听寒的特别关注,只觉面前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记得之前曾问过燕楼主是谁,可你不愿表明身份,所以才引出后面的事。照我的规矩来算,烟华楼若想要齐书昀的命,也得留下你的命吧。

风听寒闻言看向齐书昀,眸底一片暗色,齐书昀处处与他为难,还在众人面前出言辱他,而他的好师尊,现在却要为了齐书昀与烟华楼作对。

好啊,当真好得很啊。

风听寒握紧了手,将微弱的青光压在掌心,控制住想要一鞭抽出去的冲动。

仙尊如此就见外了,不过一件小事。燕方时垂着眼睫,语气平静,燕某的不是,怎么让旁人担着,一笔勾销便是。

长·枪铮鸣,姜九安不满道:楼主,他弄伤了你!

燕方时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闭嘴。

燕楼主是个明事理的。傅斯乾随手指了指地上的齐书昀,只是我带出来的人,被你的人伤得不轻,是不是也应该给个说法。

燕方时:这特么不是被你自己打的?

他咬着牙道:仙尊想怎样?

在《至尊神主》中,烟华楼给了风听寒很大的帮助,此次江阳邪祟,若有燕方时在,定能事半功倍,傅斯乾没想真的和他撕破脸,见好就收:劳烦燕楼主把他的伤治好。

燕方时吃了苍蝇般一脸不爽,却还是点点头。

见燕方时应下,傅斯乾才放下心来,一掌将齐书昀打晕,他转过身,笑得客客气气:劳烦燕楼主了。

燕方时:

星尘洒满无边旷野,化尸水将四周尸骨尽数化去。

风听寒看了看晕过去的齐书昀,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一脸平静的傅斯乾,心头无端掀起万丈狂澜,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为什么?

第47章花间飘摇梦5

齐书昀再怎么说也是绛水城的小公子、藏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真要打死了,乐正诚那边不好交代,只能小施惩戒。

至于为什么这样迂回,还不是因为没钱,他已经坐吃山空了,真的拿不出钱给齐书昀买药,还好有燕方时这个冤大头在。

傅斯乾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既收拾了齐书昀,又恶心了燕方时,简直一箭双雕。

不过没钱这种事不能告诉风听寒,太丢面子。

目光灼灼的小徒弟太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一逗,傅斯乾弹了下他额头,懒洋洋地说:什么为什么,帮你出气还不好?

风听寒比他矮半个头,又站在江边地势低的位置,被弹得往后仰头,脖颈处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冷冽如雪光的月色落在喉结上,像一株脆弱的冷幽兰。

他下意识伸手触碰,指尖在凸起上抚弄,感受到手下的细微滑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齐书昀说的勾引二字。

他好像感受到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风听寒扯住他的衣袖,眉峰微拢,眼尾轻扬,像是熔岩与冰川的结合体,矛盾诡异又勾人心魄:师尊是在帮我出气吗?

傅斯乾想起《至尊神主》中一段令他印象深刻的描写:【欲成大道者鲜情寡爱,最锋利的剑刃要配最斯文的美人,他得处处出挑,只肖一眼便能叫人留恋,所有人都为他侧目,他会驻足,却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这一段话曾引起读者热议,因为作者隐晦地暗示了风听寒对待感情的态度,来者不拒,只走肾不走心。

有的读者夸他一心修道,潇洒大气,有的读者骂他欺骗感情,渣男行径。

傅斯乾只当这是个故事,为个纸片人想那么多纯属吃饱了撑的,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会穿到书里,不知道自己会见到这位鲜情寡爱的斯文美人。

此时看着面前温软乖顺的人,他无端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想让风听寒为他停留。

无论以什么身份,重要的是为他。

胳膊搭在风听寒的肩膀上,傅斯乾冰凉的掌心随即贴上他的后颈,看着他轻微地颤了下,傅斯乾低声笑起来:那你出气了吗?他欺侮你,辱骂你,说你勾引我,说你是要与我结契的道侣,可你明明没有那样做,也不是我的道侣。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撸猫一般捏了捏风听寒的后颈,笑得吊儿郎当,像极了风流矜贵的浪荡公子哥儿:你应该算是我的童养媳,对否?

风听寒把这四六不着的人推开,热意从颈子蔓延到整张脸,他满脑子都是童养媳三个字,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恶狠狠瞪了傅斯乾一眼,掉头就跑。

傅斯乾指尖夹住飘落的树叶,突然向一侧掷去,薄薄的叶片割碎空气,直直插进树干,他眯了眯眼,脸上带着极淡的讽意:大半夜墙角听得可还满意,燕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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