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愉悦使风听寒十分乐意回答这些问题,并且答案也与提前预设好的有些微的差异,这是他私心里想给傅斯乾的奖励:师尊一直护着我,我并没有受伤,当日师尊昏倒后,我就带你四处求医,幸得一位女医师相救,这里是栖梧山庄,地处无垢城附近。
栖梧山庄?傅斯乾脸上划过诧异,无他,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至尊神主》中男主受伤遇见他二老婆的地方!
风听寒挑了挑眉:师尊知道?
这栖梧山庄不比其他地方有名,虽处于无垢城,却与隐居世外没什么区别,眼前这人竟然知道此处,风听寒多少有些惊讶。
傅斯乾没想隐瞒,大大方方地点了头:略有耳闻。
他说完又纠结起来,拧着眉一脸欲言又止。
风听寒还以为伤势发作,心下焦急,就想出去叫人: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师尊你等等,我去叫医师来看看。
傅斯乾醒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那人亲口担保,这两日就会醒,风听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却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惦记着的只有傅斯乾身上的伤,那人没给出个准话,对此他一直忧心忡忡。
傅斯乾下意识扯住他,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没多疼,别乱跑,我想看看你。
青年一滞,跟着手上轻微的力道又坐回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情绪,仰起头似笑非笑,狡黠地凑近了些许:那师尊好好看看我。
这回轮到傅斯乾怔愣了,他和风听寒之间那点隐秘的心思,彼此或多或少都能猜出来,风听寒年纪轻,他也没挑明,说会给出时间让风听寒做好心理准备,现下这种略带些暧昧的亲昵举动,由风听寒做出,还是令他感到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风听寒突然开窍了?
师尊,你不是要看看我吗?怎么一直在发呆?眼前人委屈巴巴地控诉。
那张脸露出些委屈,更让人心生怜爱,傅斯乾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把风听寒吓到了,如今做出这些举动,都是对于他的依赖所致。
不过傅斯乾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既把一颗心给了风听寒,那势必要拿下眼前人的真心,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最后的结果是风听寒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他不是好人,也不介意用些卑劣的手段。
心理上的满足令他忽视了身体上的痛楚,傅斯乾按着风听寒的后颈,把人一点点压向自己,直到额抵着额,才勾出一个风流无二的笑:讨厌吗?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风听寒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瞳,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的额头怎么也是凉的?
傅斯乾体寒,无论何时身上都是冷冰冰的,这睡了十几日,倒是比从前更凉了,像一块冻了许久的冰,感受不到一丝热乎气。
风听寒叹了口气:师尊,你额头好凉,是不是很冷啊?
多好的气氛也被破坏了,傅斯乾没憋住笑出了声,直笑得身上的疼劲儿又泛上来,还差点时候,再等等吧。
他向后直起身,拉开一点距离:冻着你了?
风听寒不知他因何而笑,闷声闷气地嗯了声,然后抓着傅斯乾的手把人又扯近了些许:师尊乖点,别躲。
话音刚落,那只手就贴上傅斯乾冰凉的额头,几缕散落的额发被一并压在手心,揉在额头上有些痒,痒得傅斯乾觉得自己骨头都软了。
胸腔里活络着飞絮般的软意,他欲言又止的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之前提到那女医师,可是栖梧山庄的医修曲归竹?
世间有不少隐匿不出的势力,栖梧山庄算是一个,世人知之甚少,大多数只是听过这么个名头,对其中具体一点的事并不知晓,比如曲归竹是栖梧山庄的人这一点。
曲归竹是医修大能,与金药石齐名,她对外自称散修,行迹缥缈无踪,从没人将她与栖梧山庄联系起来,更何况还有烟华楼暗中散布消息进行掩护,按理说旁人根本不该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方凑到一块。
可傅斯乾又是如何得知曲归竹和栖梧山庄的联系,风听寒收敛了玩笑的心思,暗自思索起来。
难不成他与曲归竹有什么关系?
那种亲密到能知道这件事的关系。
听寒?
风听寒下意识扬起笑,那笑容规规矩矩得与往常看不出一丝差异,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师尊说的没错,我先前提到的女医师就是曲归竹,栖梧山庄的庄主。
现在算来,称呼曲归竹一声庄主倒也不为过,风听寒将心中的疑惑埋下,并没有对傅斯乾知道此事表现出惊讶,刻意营造出一种曲归竹与栖梧山庄有联系是众所周知的现象。
傅斯乾自然没发觉其中的问题,事实上,对于风听寒,他有着超乎想象的信任,若是能将放在晏君行身上的警惕心挪一点到风听寒身上,便会发现自己小徒弟身上有数不清的怪异之处。
但是很可惜,在这世上,他只信风听寒。
傅斯乾抿着唇不说话,暗自思索着《至尊神主》中有关曲归竹的剧情,曲归竹是成名已久的医修,比风听寒大了不知多少岁,可男主的魅力是无敌的,上至百年大能,下至及笄少女,只要风听寒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往上扑,更不必说曲归竹这个喜好美色的女人了。
医修曲归竹,救人先看脸。
傅斯乾打量着风听寒,看着他这张堪称绝色的脸,暗暗磨了磨牙,希望他醒得及时,曲归竹还没有对风听寒下手,不然
师尊伤势太重,我只能带您来栖梧山庄。风听寒暗中观察着他的脸色,斟酌道,师尊可是与曲庄主有渊源?
傅斯乾下意识就想反驳,突然间想起什么,话在喉咙口打了个转,又重新换了种模棱两可的说辞:一点点。
风听寒向来会察言观色,见傅斯乾不想多说,便没有多问,不过心里却记下了这事,充满遐想的回答留有太多想象空间,能叫人脑补出一系列事端。
比如一句一点点。
这人第一次没有否认自己与别人的关系,风听寒心底冒出一点不悦,愈发觉得自己猜测的没有错,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傅斯乾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见风听寒不语,又旁敲侧击地问:你可与曲归竹接触过,觉得她为人如何?
两个大男人谈论一个女人,想聊的内容一清二楚,定然与风月有关,二人心照不宣,你来我往的互相推辞拉扯。
曲庄主人很好。风听寒神色不明,平静道,很漂亮。
傅斯乾顿时憋闷起来,他知道自己想要风听寒,也愿意等,可他不相信风听寒的男主属性,种马升级流男主,片叶不沾身,却也处处留情,他问这几句不过是为了辨明风听寒与曲归竹的关系,可风听寒这回答彻底让他郁闷了。
夸姑娘家漂亮,指不定已经存了什么心思。
风听寒玩着傅斯乾的手指,状似无意地问:师尊怎么又发呆?
傅斯乾憋闷了半天,想风听寒,想他和曲归竹,想他和以后可能出现的一大批后宫,越想心里越有火,终于忍不住抽回手,冷着脸看风听寒:你喜欢曲归竹?
风听寒:???
风听寒不知他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愣了半晌,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师尊以前是不是和曲庄主有什么特殊关系?
他着重咬着特殊二字,生怕别人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gu903();傅斯乾大惊: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