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魔修潜入这里打伤了江清婉,亦或者是
傅斯乾眯了眯眼,纵身往不远处的木屋飞去,他倒要看看,这屋子里藏着的魔修是谁!
风听寒紧随其后,事情与他计划中的略有差异,他并未感受到其他魔修的气息,可江清婉身上的伤口又确确实实是魔修才能造成的。
木屋屋门紧闭,外头设了一层结界,但掩饰不住其中澎湃汹涌的恐怖力量,强大的威势以缓慢的速度从结界中泄露出来,昭示着屋子里头的人修为并不低的事实。
三秋折断后,傅斯乾再未出过手,每次遇到事都是风听寒挡在前面,眼下还不能确定这屋内的人有多危险,不可以让风听寒以身犯险。
傅斯乾略一思忖,从一旁树上折了根树枝,另一只手将风听寒护到身后:你离远一些。
风听寒拧了拧眉,不赞同地看着傅斯乾,虽然眼前人看起来并无大碍,但他心里清楚曲归竹那药的效果究竟如何:师尊,让我来吧。
说什么胡话?傅斯乾冷着脸转过头,却在看到风听寒满眼担忧时瞬间缓和下来,笑着说,怎么?宝贝儿你怕我出事?
以往这种吊儿郎当的荤话只能引起风听寒的否认,傅斯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哄。
傅斯乾内心十分平静,等着眼前漂亮的小情人皱着眉笑骂一句你做梦,虽然不是他想听的话,但也能让他心里十分欢喜。
但他没想到,风听寒不给他这个欢喜的机会。
风听寒撩起眼皮,近乎无奈地点点头,声音里满是宠溺:对啊,怕你出事。
傅斯乾觉得,他心里那头鹿要撞死了。
你这,宝贝儿
风听寒笑着打断他的话,没头没脑地说:真希望是你在我面前,突然很想亲你一下。
傅斯乾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他话里的意思,余光就瞥见一道青影横空劈下,愣是将旁边的木屋与结界一同劈成了两半。
傅斯乾:
卧了个槽。
风听寒眼底浮起笑意,伸手揽住他的腰,带着他迅速往后退开一段距离。
傅斯乾欲言又止,低头一看,自己手上那根树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了一截,大抵是受刚才九灭的威力影响,总之凄凄惨惨不成样子。
十分像他被风听寒欺骗的心。
傅斯乾不乐意了,连身处什么场合都顾不上,扒着风听寒衣襟问:你刚才那么说,是为了骗我放松警惕吗?
从木屋中冲出来一个浑身萦绕着黑气的人,正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过来。
堕魔人!
风听寒丝毫未慌,垂首在傅斯乾耳侧低声轻喃:这是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
语罢,他便将傅斯乾往身后一推,朝着赶过来的银宿朗声喊道:照顾好他。
小青龙接住被打包扔过来的人,气呼呼地哼了声: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登徒子,我就可以和主人并肩作战了。
傅斯乾斜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你大可以加入战斗。
不行,小青龙蔫头耷脑,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斯乾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去帮他,事后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是我叫你过去的,至于我你也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等着。
银宿思索了两秒,又坚定地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行,我得帮主人照顾好他的夫人。
等等,你说啥玩意儿?
傅斯乾大脑宕机,被夫人两个字刷了屏。
这回他也不急着想让银宿去帮忙了,逮着身边一脸正经的小青龙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银宿眨眨眼:夫人?主人的夫人?
傅斯乾猛地一拍他胳膊,认真严肃的和他探讨起人世间的称呼问题:你不应该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主人的夫人。
银宿瞪大了眼,惊诧出声:你不是主人的夫人,那主人的夫人是谁?
傅斯乾快被他这绕口令绕晕了,这傻龙!
你主人没夫人!
你胡说!小青龙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些什么,信誓旦旦地说,我知道主人的夫人是谁了!
傅斯乾:?
银宿整条龙都美滋滋的,得意地哼了声:主人的夫人长得特别好看,比你好看多了,对主人还温柔,什么都听主人的。
看出这条路没有说谎,傅斯乾脸瞬间就黑了,虽然他不想做夫人,但不是那个不想,那个不想他其实是想的艹!
所以勾引他家大宝贝的小婊砸究竟是谁?!
傅斯乾脸色越差,银宿越高兴,嘴上夸得越带劲,恨不得把他家主人的夫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他倒也不是睁眼说瞎话,就是可能有点夸大。
小青龙绞尽脑汁回忆着百景图中和自家主人在一起那白头发的男人,嘴上一直不停,最后实在觉得没啥可夸的了,才下了一个满意的结论:总之我主人的夫人就是世间最配我主人的人。
傅斯乾本就心情不爽,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的,散发着大草原的清香,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把《至尊神主》中的女主团回忆了一遍,就连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女配角也没放过。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主人的夫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小青龙被他连环三问问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色厉内荏道:我才不告诉你!反正我主人的夫人特别好看,和主人一样好看一样帅!
帅?
傅斯乾理智的弦终于崩塌。
感情他娘的那小婊砸还是个男的?!
傅斯乾一把攥住银宿的衣领,眼神黑沉,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我一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小青龙见惯了傅斯乾整天温温和和围着风听寒的笑模样,被他乍一变脸威胁起人来龙来,立刻悚然一惊,感觉后脊皮肉下的龙筋隐隐作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人怎么这么残忍啊,还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等主人回来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原封不动地告诉主人!
他还在思索怎么告状,突然间衣领一松,揪着他领子的男人就不见了踪影。
!
银宿下意识往战斗方向看去。
混乱的战局之中,满身黑气的人频频朝风听寒发出攻击,又被九灭一道道青光抽得南北不分。
这是个和萧念远差不多类型的堕魔人,魔纹蔓延到整个身体上,将他的脸遮挡得看不清楚,想来是入魔已久,风听寒估摸着,没个十年八年达不到这种程度。
但这人又和萧念远不同,他没有心魔,并且他身上的魔气似乎并不像自己身体内产生的,更像是从外部沾染的。
风听寒不把他当对手,但对他这种情况有些好奇,遂握着九灭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借机观察着堕魔人的身份,以及他身体的怪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