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这里是寒川涧的话,你前世在这儿留下了洞穴里的东西,而我们之所以能进入那洞穴,是因为遮日伤到了大球,这样看,大球应该是一直守在那裂缝处,所以和你的前世有渊源也说不准。傅斯乾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语气笃定道,你这辈子都说大球的眼睛好看,也许上辈子也是这样认为的,这种另类的品味不常见,所以他很有可能是你上辈子收的属下。

封止渊眯了眯眼,语带深意:难道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好看?

什么叫这种另类的品味不常见?他觉得傅斯乾对于他的审美十分嫌弃,从大球的竖瞳到窟窿眼琉璃灯,哪个傅斯乾都在指指点点。

好看?哪里傅斯乾话音戛然而止,他清了清喉咙,硬生生把话转了个弯,哪里不好看,多好看啊,我就喜欢这样的。

封止渊一听这话又不愿意了,哼哼唧唧地问:你喜欢这样的?

这我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傅斯乾眨眨眼,突然一皱眉头:嘶,伤口有点痛。

封止渊立刻变了脸,即使能猜出傅斯乾多半是装的,但还是控制不住担心,他拧眉看向傅斯乾的伤口,焦急出声:怎么了,哪里痛,刚才不是封闭感觉了吗?

傅斯乾不知怎么答,索性闭了嘴不说话,顺势靠在封止渊怀里,思索着怎么转移话题。

一旁大球缓慢地歪了歪头,伸出短短胖胖的手指向傅斯乾,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他、是、装、的。

傅斯乾一脸懵逼:

封止渊一脸尴尬:

见封止渊没反应,大球又极其缓慢地补充道:主、人、别、被、骗。

傅斯乾装不下去了,摸了摸鼻子站直身,不想背上骗封止渊的锅,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在封止渊开口前先发制人:你这属下还挺护着你。

如果伤口不是太疼,就接除封闭感觉吧,等下解决了那些邪祟,赶紧去处理伤口。封止渊说完,从伤口上移开眼,斜了他一眼,轻飘飘道,可不是护着我,以免被某人骗了。

某人尴尬一笑,还是打算继续封闭感觉,他可不想遭那份罪,遂连忙转移话题:大球虽然说话慢,但意识好像很清楚,要不要问问他为什么叫你主人?

封止渊不置可否,依言看向一旁仍歪着头的大球,大球动作迟缓,刚才说傅斯乾骗人时就歪着头,现在还没歪回去,封止渊拿着敛魂灯在大球眼前晃了晃,问道:为什么叫我主人?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敛魂灯比他对大球的吸引力要大很多。

果不其然,大球那双幽深的竖瞳一眨不眨地追随着敛魂灯的移动轨迹,活像一只眼里只有肉包子的饿狗,总移不开眼。

他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主、人、在、里、面。

封止渊瞬间转头,与傅斯乾对上视线,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清晰的惊诧。

主人在里面,在哪里面?

封止渊点了点敛魂灯,问道:在这里面?

大球歪着的头终于转回了端正的位置,他似乎是想了一下才明白封止渊的话是什么意思,而后点点头:在、里、面。

敛魂灯里面的是什么?那是封止渊的神魂碎片,神魂碎片怎么会成为大球的主人?

封止渊心里满是疑问,太多事情无法解释,现下大球也说着些没头没尾的话,这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让他十分想现在立刻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他有预感,只有吸收那些割舍掉的念想,他就能想起所有的记忆。

包括他怎么复活,又是怎样设计了这辈子的事,还有雕像口中提到的晏溪

那些被藏起来的、所有的记忆。

微凉的手突然贴上手背,封止渊猛地回神,就见傅斯乾一脸郑重地看着他,目光中尽是坚定的不赞同意味,像是在无声地说不可以。

封止渊抿了抿唇,心里有些虚:师尊?

许是伤口的影响,傅斯乾脸色不太好,他冷下脸后更显得阴沉:你想都别想。

我这也没打算现在融合不是。封止渊干笑两声。

断魂崖八成就是上古时期的寒川涧,沧海桑田,百万神兵的骸骨都被填入了寒川涧,不知发生了什么演变成无极山,后来有大能飞升,阴差阳错引劫雷劈开断魂崖,方才使神兵怨气所化的邪祟破除了封印。

在这阴气重的地方融合神魂,简直和作死没有区别。

封止渊胆子大,但他从不作死。

一旁被忽略已久的乐正诚突然发出一阵怒吼,两人抬眼看去,只看见一团笼罩在黑雾中的不明物体,雾气腾腾,还有往外胀大的趋势。

封止渊反手就甩出一鞭,把扑向大球的黑色雾团抽开,虽然不知道这小弟是怎么来的,但总归应了人家一声主人不是。

被青光抽开的黑雾散开几道,但被黑雾包裹的核心仍然没有露出来,他没有停歇,像是没有痛感一般,再次扑了过来。

封止渊与他缠斗了一会儿,对这玩意儿的印象从长得丑升级到了皮厚抗揍上,若不是顾及着乐正诚,他真想一鞭子把这群邪祟都抽死,然后扔到魔界禁地里,让它们去和宋如欢作伴。

叛徒和邪祟,合该在一起。

封止渊顾忌太多,施展不开手脚,那群邪祟又是从上古神兵的骸骨上修炼出来的,全部融合成一个,力量加倍,实力不容小觑,打着打着,他就落於下风了。

傅斯乾看出颓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去帮忙,遮日感受到他的心情,开始跃跃欲试,金光在他周身噼里啪啦的炸开。

傅斯乾突然想起来,刚才遮日吸收骸骨力量的事,眼前邪祟的力量是从神兵骸骨上得来的,他是不是可以利用遮日把这里骸骨的力量收为己用?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值得一试。

傅斯乾想到就做,当即召出遮日,看着手中不住跃动的金光,敛了敛眸。

在这里发生过好几次打斗,原本摊平的尸骨已经分成了一堆一堆的,傅斯乾挑了旁边最大的一堆,准备让遮日在里头好好的吃个饱。

傅斯乾能感受到遮日的兴奋,他刚松开手,那团金光就跳进了眼前的尸骨堆,在里面四处乱蹿,若是遮日有人形,应该就是撒了欢的模样。

大球不知何时挪到了他旁边,看着在骸骨堆里的蹿来蹿去的金光,慢吞吞地说:缺、了、一、半。

傅斯乾将这四个字连起来,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怎么也理解不了大球的意思,鉴于这球可能是封止渊的小弟,他还是比较友好地笑了下:说话要说明白,知道了吗?

大球一双竖瞳紧盯着傅斯乾,他被遮日伤到的伤口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两只竖瞳闪着润泽的光,看起来十分像上好的绿玛瑙。

傅斯乾没想着从大球那里得到回话,比较这球跟个发条出了故障的老陀螺一样,嘎吱嘎吱的,几鞭子抽不出一个转儿。

听他说话,费劲。

大概是老陀螺争气了,大球伸出短粗的手,指了指傅斯乾,扔出一连串字:原、来、你、才、是、一、半。

七个字让他蹦了好半天,时间太久,听了下个字忘了上个字,傅斯乾想了下才把这几个字连成一句话:原来你才是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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