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冲喜重生 绣生 2524 字 2023-08-29

gu903();再一联想到两人名义上的关系,更觉得尴尬至极。

虽然雕花大床很舒服,但他今晚还是在罗汉床上睡吧!

捧着中衣磨磨蹭蹭地回去,叶云亭将中衣递给李凤岐,抿了抿唇,还是垂着眼眸解释道:我睡相不太好,昨晚的事王爷莫要介怀。

李凤岐接过中衣,瞧他一眼,眉尾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天气冷,屋里又没有炭火。你若怕冷,想与我挤一挤也无妨。

叶云亭闻言,心说我也不是想与你挤一挤,只是睡着了无意所为。

但转而想到那暖烘烘的被窝,又不得不屈服了,罢了,若是可以,还是很想挤一挤的,毕竟真的很暖和。

不过他也就是心中想一想罢了,嘴上还是道:我风寒未愈,今晚还是去外间和季廉挤一挤吧,免得将病气过给了王爷。

李凤岐闻言眉尾轻挑,抬眸瞧他一眼,却到底没有再多言。

一夜好眠之后,叶云亭的风寒已然好了许多。

但对外他还是得装得病恹恹的,一碗接着一碗喝药。好在要如此遭罪的并不是他一人,李凤岐也要同他一起喝药除了三日一次的药浴,他还要每日三次内服汤药。

季廉为了掩人耳目,两人的药都是混在一处煎,是以两人喝药也是一起喝。

每次叶云亭被苦涩汤药折磨地作呕时,再看看李凤岐面不改色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灌下去,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难了。

毕竟永安王的汤药闻着味儿都觉着比他的苦。

如此过了两日,叶云亭的风寒几乎大好,只是身体到底还是受了损,脸色看着依旧白惨惨的,没有半点血色。

这日饭后,叶云亭裹着厚实的棉袍,怀里揣着季廉托婢女买回来的汤婆子,与李凤岐商议如何将上京讯息尽快传往北疆。

叶云亭一直惦记着昏迷那日的梦境,并且怀疑那曾是上一世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自病愈之后,便一直思索着如何避免惨剧发生。

因为他染病需要抓药,季廉被允许五日出入一次王府。如今已经过去了三日,后天季廉便可以再出府一趟,届时他便可以同李凤岐的人取得联系,让他们想办法尽快将密信送往北疆。

但如今难就难在,李踪防范甚深,已经暗中切断了所有能往北疆送信的渠道。李凤岐的人很可能根本寻不到机会去送信,又或者等密信送出去时,已经迟了。

叶云亭总觉得不能一味地被动等待,他们得想办法避开皇帝耳目,尽快将信送出去。

京畿三州隶属云容都督府,各路关口驿站都是李踪亲信,此时去往北疆的道上必定关卡重重,我的人很难瞒过他的耳目。李凤岐手指划过舆图上陆、冀、中三州,语气微沉:若是冒险派人乔装打扮,自中州转道樊州,再经加黎州往西遇州去,倒是可行,但绕道路途遥远,时间会多出一半有余。

迟则生变。叶云亭盯着舆图沉思:没有法子瞒过李踪耳目吗?

李凤岐摇摇头,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有法子,他的信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送出去。

叶云亭单手撑着下颌,拧眉陷入焦灼之中。

倒是沏茶的李凤岐忽然侧耳,听了一阵后,面色古怪道:外面似有人在叫你。

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重重屋檐,传到了李凤岐耳朵里。

谁叫我?叶云亭疑惑。

他探头唤外头的季廉:可有人唤我?

季廉闻言侧耳听了听,竟仿佛当真有人在叫少爷的名字,他说了一句我出去看看,便推门去了外头。

到了院子外面,那叫喊的声音便愈发清晰,一声声叫着叶云亭你给我出来你当了王妃便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竟连家也不回云云。

季廉越听脸色越古怪,这声音像是二公子叶妄的。

国公府的二公子叶妄,自小骄纵顽劣,被殷夫人千娇万宠地捧在手心长大,如今十六岁,已经是这上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了。斗鸡走狗,青楼酒肆,没有他不干的事,没有他不敢去的地儿。

二公子叶妄与大公子叶云亭,在国公府里硬生生活成了两个极端。

叶妄正应了他的名字,仗着国公府与殷家的势,活得胆大妄为;而叶云亭偏居国公府一隅,无人问津,连国公府的大门都未出过几回。

但偏偏这位骄纵任性的二公子,从知道他还有个大哥之后,便常常喜欢来寻叶云亭的晦气。

叶云亭脾气好,也不欲得罪他惹麻烦。从前在府里时,每每遇见他来寻麻烦,都只顺着他。但每每这时,叶妄总是更加恼怒,莫名其妙地发一通脾气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

待下一回再来,又会再如此重复一遍。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季廉还以为来了王府,总算可以躲开这尊瘟神,但没想到叶二公子如此胆大妄为,竟然闹到了王府大门口来。

第11章冲喜第11天

门口的守卫当然不会放叶妄进来,若是寻常人敢来闹事,一番威逼恐吓直接赶走就完事了,但齐国公家的小霸王上京城谁不识得?如今他在王府门口骂骂咧咧,守卫除了不敢开门放人进去,旁的也不敢放肆。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开。

叶妄自然是不肯的。

从他得知叶云亭被圣上赐了婚,要去给病恹恹快要断气儿的永安王做王妃时就很不痛快。婚事传出来的那几日,他那群狐朋狗友还笑话他,说叶云亭成了永安王妃,以后见面他是叫大哥啊还是叫王妃?这男王妃,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新鲜。

众人都把叶云亭当笑话看。

叶妄当时听着心里就不痛快的很,直接黑脸掀了桌子走人。

他从前就没叫过叶云亭大哥,今后自然也不会叫王妃,叶云亭是没有名字么?

而且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前两年那么多媒人到府上给叶云亭说媒,听母亲说,还有好些是公侯之家的嫡女,但他偏偏一个都没应下。眼下被指给将死之人冲喜,他倒是不反对了。

虽然父亲说是皇命不可违,但叶妄想想换做是自己,这种婚事他就是宁死也不会同意的。而且以国公府的权势还有父亲在圣上跟前的脸面,叶云亭若是当真不愿意,明明可以求父亲出面求情,想办法斡旋回绝。

再不济,他不去求父亲,来求他帮忙说情,他看在微薄的兄弟情分上,也会替他去跟父亲母亲说情。就算国公府的情面不够,再加上他外祖殷家总是够了。

但叶云亭却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叶云亭为什么不反抗。每日去喝酒又要听人提起永安王和他的男王妃,心里烦得不行,索性就去了城外庄子上躲清静。

哪成想到躲了几日清静回府,发现叶云亭竟然已经嫁去了永安王府。甚至到了该回门的日子,也没见人回来。

府里的丫鬟婆子背后嚼舌根说是叶云亭攀上了高枝儿,不愿意回国公府了,这话恰叫他听了去,他方才决定来找叶云亭要个说法。

谁知道到了这永安王府,竟然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本来不信丫鬟婆子的碎嘴,但眼下又不太确定了。

叶妄杵在门口不肯走,叫嚷一阵累了,便回马车里喝两口茶,吃点点心,等缓过劲儿来了,再继续出来叫嚷。

他就不信,叶云亭能在这王府里躲一辈子。

王府里边,叶云亭听了季廉传回来的话,神情倒是没什么波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用管他,等他叫嚷累了自然就回去了。再不济,等国公府收到消息,也会派人把他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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