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冲喜重生 绣生 2256 字 2023-08-29

看来今日要给阿玄多喂只兔子。

李凤歧望着杨不韪僵硬的背影,神色微深。杨不韪的心思确实是不少,叶云亭这才刚到,他就沉不住气了。

他牵起叶云亭的手,笑了笑道:先去喝酒。其他的事,日后再慢慢料理。

第98章冲喜第98天醉酒

大约是被狼王给了个下马威,接风宴上杨不韪再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在街上的那一幕被大家刻意忽略,席间的气氛还算融洽。几人推杯换盏间,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叶云亭跟着小酌了两杯,便听喝得起兴的姜述提议,直接换碗喝。

李凤歧没有拒绝,只是在杨不韪将酒碗递给叶云亭时,抬手挡了一下,笑道:你们几个加起来连我一人都喝不倒,若是再加一个云亭,你们可就全无胜算了。

他一副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的模样:先把我喝倒了,云亭再跟你们喝。不然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那我们今日可得使出全力来。杨不韪收回手,没有坚持劝酒,先倒了一碗酒敬他。

李凤歧亦举碗,两人轻轻一碰,各自仰头一饮而尽。

杨不韪与他连喝三碗,接着朱烈等人便已经抱着酒坛迫不及待地来敬酒,铆足了劲儿要把李凤歧灌醉。

他们喝的酒是渭州特产的酒,酒味辛辣,入喉如同烙铁,烧得腹中翻滚,叶云亭才喝了两杯,就已经有了微微醉意。

但此时他们一群人对上李凤歧一个,却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不多时地面上已经摆起了一排喝空的酒坛子。

叶云亭心中微微担忧,但也知道对于武将来说,融入他们最好的法子一是战场上见真章,二则是酒桌上辨输赢。李凤歧今日是连着他的份一起喝了。

是以他并未出言阻止,只静静瞧着他们一坛接着一坛酒喝。

他们这几人里,杨不韪的酒量最差,朱闻其后,剩余的姜述、朱烈还有焦作不分伯仲。但要说海量,却唯有李凤歧。

喝到后头,姜述等人面上都有了醉色,说话都大着舌头,唯有李凤歧面色不改,岿然不动。端着碗的姿态都分毫不差,优雅而从容。

还喝么?

他睥睨地扫了几人一眼,拍了拍手边还未拆封的酒坛。

朱烈已经不行了,他瘫在椅子上,只会醉醺醺重复:王爷海量,王爷海量。说着说着就往下滑,然后被旁边的焦作一把拎上来。

焦作嫌弃地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打了个酒嗝儿:看来我等是没机会和王妃喝酒了。

李凤歧懒懒抬眸:云亭只与我对饮,你们少打他的主意。有那本事喝过我再说。

那谁能喝得过?姜述抱着酒坛子,大着舌头道:王爷威风不减当年,我等甘拜下风。说完连连作揖,因为身形高大魁梧,动作憨实又透着股滑稽,引人发笑。

叶云亭悄悄抿了唇,目光扫过几人,多少明白了为什么李凤歧在他们面前不会端着,除了意图不明的杨不韪外,这几个将领,确实都是有趣之人。

那就不喝了。李凤歧扬唇一笑,扔掉酒碗站起身来:今日这顿记在我账上。

说完起身,示意叶云亭随他一起离开。

几个将领都瘫成了条条死鱼,两人径自离开,也没人挽留或者相送。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交握的双手被宽大的袖子遮住。

出了酒楼,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他们一顿酒喝了半日,从晌午到了傍晚。

外头风雪又大了些,被凛冽的寒风卷着,呼啸而过。比起冀州城,似乎又冷了许多。叶云亭忍不住缩了缩脖颈,拢了拢衣领。

冷么?李凤歧握紧他的手,牵着他往巷子里走。

有些。叶云亭感受着从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侧脸去看他:你怎么不冷?

他还披着狐裘,李凤歧却只穿了一身不算厚实的冬衣。

习惯了,而且喝了酒。大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李凤歧将他拉近了一些,两人胳膊贴着胳膊,距离近得走路都有些困难。

叶云亭想往旁边退一些拉开距离,但他退一步,李凤歧就挪一步。两人始终紧紧挨着,最后变成叶云亭被挤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他只能推推这人:你过去些,挤着我了。

李凤歧侧脸瞧他,展臂将他抱进怀里:我给你暖暖。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像头动作笨拙的大熊一样,努力将他整个人包裹进怀里。

叶云亭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奋力从他怀里钻出脸来,眯眼瞧着他,又摸摸他的脸颊:你是不是醉了?

李凤歧皱眉看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喝醉?他们都叫我千杯不倒。

还能对答如流,口齿清晰。叶云亭一时又不确定了,只能晃了晃相握的手,说:没醉便放开我,赶紧回去,外头冷。

听见他说冷,李凤歧终于肯将他松开,与他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白日里走的不是这条路。叶云亭看看四周陌生的巷道,巷子里有些黑,只能靠着外头依稀的灯火照明。

抄近道。李凤歧信誓旦旦:这样快些。

叶云亭不疑有他,他初到渭州,对道路并不熟悉,便跟着他往前走。直到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堵墙。

李凤歧带着他七弯八绕,走了条死胡同。

叶云亭沉默半晌,终于重新审视起身侧的人,笃定道:你醉了。

李凤歧皱着眉,面上看不出半点醉态,叶云亭的话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就瞪着那堵墙,似乎很不高兴。

片刻后,他松开叶云亭的手,开始撸袖子,语气温和地说:你等着,我这就去将墙拆了,就能过去了。

叶云亭:

所以果然是喝醉了。

一个醉鬼,倒是挺能装。

他将欲要拆墙的人拉回来:拆墙做什么?换条路走就行了。真要让他拆墙,明天全城的人都该知道王爷喝多了酒耍酒疯拆墙了。

你冷。他拧着眉看叶云亭,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一下下给他吹气,神情十分严肃郑重。

叶云亭好气又好笑,他第一次见李凤歧喝醉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现在又不冷了。他想着先把人哄回去,不叫他在街上发酒疯。

但李凤歧显然不会让他如愿,他垂眸想了想,俯身将人抱住,在他颈间拱了拱,挺直的鼻梁在他下颌侧脸一通乱蹭,黏糊糊地说:但是我冷。

说完拉着叶云亭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咕哝道:抱紧一点就不冷了。

叶云亭被迫抱住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人给弄回去。

但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抱住他的人又不安分了。这人忽然抬起头,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低声道:我想亲你。

你叶云亭话未说出口,就被他尽数堵了回去。

两人在死胡同的角落里相拥,交换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微醺的吻。

雪花自他们身侧打着旋飘过,不经意间便落了满头满身。

叶云亭微微喘着气,脸上晕开不知是醉意还是羞涩染上的绯色,他替他将发间雪花拂落,扯了他的头发一下:别闹了,先回去。

走不动了,腿软。李凤歧不依不饶抱着他,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似将他当做了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