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憋住笑:“那你赶紧回去吧,记得装得像一点。”
路海临走前还不忘瞪季良平一眼。
要不是这家伙瞒着,他早该知道萧乐出事了,哪里需要周一晚上翘课过来探望病人。
季良平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喝着用一次性纸杯接的水,一个眼神的回应也没给路海。
路海气结。
他开始怀疑,自己和季良平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按理说,病房里人多一些萧乐的尴尬感觉才能少一些。
事实上,路海的离开让萧乐松了口气。
任谁都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狼狈相,路海是萧乐曾喜欢过的人,这种说法同样适用。更何况,知情人有季良平一个就够了,路海还是当普通的吃瓜群众去吧。
她靠在床上,望着坐在沙发上写作业的季良平。
沙发和茶几的高度几乎没有落差,季良平就搬了只椅子,把本子摊在椅子上写作业。
整个病房里,除了灯光明亮、寂静无声,其余的硬件设施哪里比得上教室?
她不明白,季良平到底想干嘛。
这样殷勤备至,比她亲妈做的还周到细致。
“那个,我一个人呆着挺好的,”萧乐说,“不需要陪床。”
季良平抬头望向她,眉头轻皱,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我不陪床。”
萧乐:“……”
不要回答的那么古板好吗,搞得像是她有所图一样!
没多久,外头响起敲门声,打断了这片尴尬。
外头的男人十分面熟,之前的两天他也过来送过饭,即便是晚上男人依旧西装革履,行头一丝不苟。
萧乐看看季良平,那家伙熟练的接过饭盒和保温桶,对男人道了声谢,男人颔首回了句“应该的”,又迅速出了病房。
男人从出现到离开不到一分钟。
季良平把饭盒放在茶几上,从书包里抽出一沓草稿纸,仔细的铺在萧乐面前的小桌子上,之后才把饭盒一一放在萧乐面前,最后盛了两碗粥,摆上两双筷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萧乐目瞪口呆。
前两天是周末,季良平和自家大哥向来气场不和,所以装模作样的体贴入微,气气大哥的粗糙不贴心,好像逻辑上也能勉强说通。
萧乐结结巴巴的问:“你……不回家吃饭?”
季良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虽然不能陪床,但可以陪饭。”
萧乐:“……”大可不必,真的。
看着季良平已经吃上了,萧乐无奈的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嗯,我同学又来陪我吃饭了,没事,你们不用过来了我一个人挺好的,你们来了我还会不自在,我一看到我爸就……你懂。没事没事,我同学还给我带了笔记本和练习题,刚好我还能问问他……”
刘美苓又在电话那头絮叨了许久,才挂断电话。
小乐一提到同学,她就想到了季良平那孩子的脸。
原因无他,脸好,成绩好,家世好,人也好。
她见过季良平那孩子的次数不多,却坚信他的个人品格。
萧乐不是正儿八经的十六岁高中生,却还是会担心老妈误以为自己“早恋”。以老妈的唠叨性格,一定会拉着她每晚谈心谈人生,让她深刻的意识到“早恋误终身”。
所以她急急忙忙给家里打了电话,生怕有人来给自己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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