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十五神官到了。”

“嗯。”亭子里传来淡薄的声音，随后一双纤纤玉手从薄纱中伸出来，“你先退下。”

“是。”

亭子外，就只剩下十五神官一人。

他有几分慌乱，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进来吧。”

十五神官呼吸一滞，愈发局促，却还是故作平静地走了进去。

一掀开薄纱，淡香袭来，更是衬得宛月神君，美得如画中人一般。

十五神官不敢正眼直视她，只低着头：“见过神君。”

宛月神君看着他，许久才开口，语气带着熟稔和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不必客气，坐吧。”

十五神官拘谨地坐下。

“听闻你是从林仙君府上过来的？”宛月神君淡淡开口，“你见过衣童子了？”

“嗯，见过了。”

“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十五神官本来不想说的，但见宛月神君似乎真的对此很感兴趣，想了想还是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不过，关于宛月神君的事情，他统统都刻意略过了。

“呵，他真是这样说？”宛月神君听完，嘲讽地笑了，“他当真亲口告诉你，阿姐不曾将灵丹帮他拿回来？”

她口中的阿姐，就是江蓁蓁。

十五神官顿住：“你这是

什么意思？”

宛月神君微微挑眉：“我阿姐可是极乐崖崖主，她活着的时候，这世间没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对人，总是拼尽全力，区区一个内丹，何至于取不回？”

“所以他这样说，简直是陷我阿姐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十五神官：“……”

其实吧，传闻中的江蓁蓁，就不是个有仁有义的人。

“不过也是了，若是他对你说，阿姐早早就替他拿回了灵丹，但那一次大战中，他却一点帮都不肯帮的话，他面子上怕是也过不去。”

“只是枉费我阿姐，千辛万苦为他这种人寻回灵丹了。”

十五神官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衣童子居然会说谎。

他原以为，像衣童子那样，都愿意为江蓁蓁收尸的人，理应是重情重义的。

“重情重义？啧啧啧。”宛月神君笑了，“你真相信，为我阿姐收尸的人，是他这个窝囊废？”

十五神官艰难地开口：“那，是谁给江蓁蓁收的尸？”

“没有人。”宛月神君垂下眼眸，“没有人为我阿姐收尸，也不知道她尸体在台阶上挂了多久，直到有一日，有人看不顺眼了，便放了一把火，将她的尸骨直接烧了。”

她侧目看向一旁的荷花，自嘲地笑了：

“那把火烧得可干净了，连骨

灰都被人扔去喂鱼了。”

十五神官睫羽微颤。

“不过有一点衣童子倒是没有说谎。”

“哪一点？”

“这世上，确实没有人希望我阿姐活着。”宛月神君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也不希望她活着。”

“她那样的人，死了才更好。”

话虽是这样说，可她的眼睛里，却透着极致的悲伤。

……

另外一边，江蓁蓁灵魂回到了任务大厅。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恶毒女配小组，只是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块透明却模糊的屏障上。

只要打破这屏障，她就能从这里离开。

想到这里，江蓁蓁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亮色。

先前她灵魂破碎得太严重，所以才一等再等，而现在，经过了不少道德值的加持，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冲破屏障的能力，于是打算试一试。

“江蓁蓁，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