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先前,他真的,真的以为江蓁蓁对他是不一样。
他以为,他在她心里,只是君文书。
可实际上,她每一次看他,每一次信任他,都不过是将他当做了君越尊上而已。
一时间,君文书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抿紧惨白的嘴角,终于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在薛玉阁时,你费尽心思救我,是不是也只是因为,我是君越尊上而已?”
她要救君越尊上,所以才会救他?
江蓁蓁愣了愣,有几分疑惑地看着君文书。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她救谁不都一样吗?
但从君文书的语气里,她听出了另外一种意味。
他似乎,不愿意被旁人当成君越尊上。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君越尊上。
“我……”
她刚开口,君文书就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他知道江蓁蓁的回答的是什么。
所以,他不想听。
他宁可糊里糊涂地觉得,江蓁蓁是有些在意他的,也不愿意真切地明白,在江蓁蓁心里,他只是君越尊上而已。
至少,他想抱着这样一个执念上路。
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容,朝江蓁蓁伸出了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刚落,一个软乎乎的小手就落入了他
的掌心。
她没问去哪儿,却愿意跟他一起去。
这一点,叫君文书心情很好。
他嘴角上扬,一把拽起她,将她护在怀里,飞身一跃,很快便下了山。
山下,有一辆马车正在等着。
车夫见到君文书,打了个招呼:“公子,是现在出发吗?”
“嗯。”
君文书大跨两步上了马车,将帘子掀开,这才笑着朝江蓁蓁伸出了手:“小徒儿,上来吧。”
风起,吹得四周的树木飒飒作响。
头顶,是一轮半弯的月亮,月光落在君文书的侧脸,衬得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悲哀。
从这一刻开始,江蓁蓁就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伸出了手。
手刚伸到半空,君文书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力气很大,握得很紧,似乎一辈子不愿放手一般。
次日,君文书还是没有消失。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才到了君文书想带她去的地方。
一掀开帘子,就传来很热闹的叫卖声。
“这里是?”
车夫一边安抚马一边憨厚地说道:“是京城,姑娘以前没来过京城吗?”
京城?
江蓁蓁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君文书。
他带她来京城做什么?
“下来吧。”君文书没有解释,只是护着她下了马车。
他带她吃了些东西
,左逛逛右逛逛,却迟迟不说来这里做什么,也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
他不说,江蓁蓁也就没问。
两人就一直闲逛到了晚上。
天色刚暗下来,君文书才正色起来,带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一处被查封了的屋子。
满是灰尘的匾额上,勉勉强强能看到‘君’这个大字。
君文书挠头:“你别看这里现在这么落魄,但很久以前,君家可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