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旁,题着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土豆心底咯噔一跳,视线又落在了署名上。
“君文书。”他讷讷地说道,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白,急忙将画放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过,这有可能是蛊虫以前留在这里的,也不一定跟君越尊上有关不是?
想到这里,土豆才松了口气。
就在他准备将画放进柜子夹层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土豆一个慌神,手里的画就滑落了出去。
就在画即将落地的时候,他眼前闪过一个白影,稳稳地接住了那画。
“尊上,弟子……弟子不是有意打开的,只是刚才柜子落在了地上,这画也摔开了,弟子只是想重新放进去……”
解释半天,土豆又想,好像没必要解释。
反正君越尊上也不记得江蓁蓁了。
土豆抹了一把汗,刚要将这画带走,却见君越尊上已经将画打开了。
他定定地看着画上的人,瞧不出来神情。
“是弟子忘记了,这画不是尊上的,尊上可能不记得这画上的人,在很久以前,这画上人也是我派弟子,只是现在已经失踪了……”
土豆上前两步,想要把画拿走:“尊上将画交给弟子吧,弟子会处理掉的。”
话音刚落,就见君越尊上手一偏,躲过了他的手。
土豆一脸懵逼,疑惑地看向君越尊上,就在他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君越尊上一开口,就叫他五雷轰顶:
“谁告诉你,这画不是我的?”
土豆脑子像炸开了一样,久久不能转动,许久,他才艰难憋出一句话:“可尊上……不是失忆了吗?”
君越尊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很是珍惜地将画包好,放进了柜子夹层里。
“难不成,尊上根本就没有失忆?”土豆惊讶得,声音破音,像个鸭子。
君越尊上垂眸:“此事不要伸张出去,我还需要在苍云殿再待一段时间。”
他还没等到江蓁蓁回来,他不能走。
是的,他没有失忆。
不是后来找回了记忆,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曾失忆过。
死的,是那只蛊虫。
蛊虫也说了,他生来是没有记忆,没有感情的,是它承受了他的记忆和感情,这才会将他自己当成君文书。
他所作出的牺牲,跟他是不是蛊虫没有一点关系,他只是被迫接受了那些感情,被动地做出了牺牲。
君文书愿意为江蓁蓁而死,如此而已。
而君文书,从头到尾,和君越尊上就是同一个人。
在蛊虫死的那一刻,那些所有被他吸收了的记忆,全部都回到了君越尊上脑海里。
从那一刻起,他成为君文书。
原本,他才是君文书。
“那尊上失踪这些年,是去了哪里?”土豆追问道。
“找她。”君文书说道。
顺着以前的记忆,他几乎将千山教的老巢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找到江蓁蓁。
其实,自从掌门死后,千山教无人管束,早就成了一盘散沙。
所谓邪教,不攻自破。
可这对君文书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这意味着,他可能找不到江蓁蓁了。
果然,千山教没有一个人知道云长将她带去了哪儿,甚至连云长为什么要带走她,都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