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祁司钰:哦。

反应相当冷淡,仿佛要先前要嫁给封禹的不是他。

祁华池细细瞧他:你似乎并不欢喜。

祁司钰放下果子,取过雪白帕子净手,轻咳几声,皮笑肉不笑道:哎呀呀,终于能嫁给我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我好欢喜,二哥,你见我心想事成,是不是也为我感到高兴?

祁华池:算了,是我多嘴。这旨意既然下来了,你也当回事。父王那边已经命人着手准备,与天界太子大婚乃是桩大事,你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这婚事必定是惊天动地。你可别半路出幺蛾子。

祁司钰叹了口气:二哥,在你心里我是有多靠不住?

祁华池:倒也不是。

祁司钰哼笑,忽而想起个人来,饶有兴趣:乐卿知道吗?

祁华池咋舌:你这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他先前不是说有他在,绝不让封禹娶我吗?现如今天帝旨意已下,我倒想知道他如何阻止,是否要在大婚当日绑走封禹,还是找人来搅乱这场盛世婚礼。

那他也完了。天帝是不会容忍这种人活着的。他丢不起这个人。

祁司钰又靠回梧桐树上,软骨头似的:那等着看吧。

祁华池真弄不懂他弟弟,明明求得与喜欢之人成婚,却表现出漠不在意的样子。

也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封禹,他说喜欢,可这表现未免太违心。

祁华池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自己与敖巫之间并未有这么多曲折。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他与敖巫在一起数百年,鲜少争吵,常说心里话。

感情方面并无太多波澜的祁华池被他这手操作整懵逼了。

祁司钰怕他二哥还缠在这问题上,先言顾其他:我成婚之后是不是要到你了?

祁华池点点他额头,满脸无奈:你啊。

祁司钰抿唇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从这日开始,凤族上下便忙碌起来。

祁司钰身份其次尊贵,加上嫁得又是天界太子,那更是尊贵中的尊贵,整个族内忙得团团转。

除开最开始两日,族内纺织女来寻他量尺寸,其余时候,祁司钰这位当事人竟是最清闲的那个。

这人一旦闲下来,那便忍不住要闲逛。

祁司钰寻思自己待在凤族也没太多意思,顺着后山梧桐树林的去了人间。

人间好,人间秒,人间热闹呱呱叫。

祁司钰入人间掩去一身仙气,扮做独自出门游玩的富家小少爷。

他脸庞白净,眉目如画,一颦一笑让人念念不忘,偏生他穿着身月牙儿白衫,行走间宛如自带仙气,路过之人难免要多看他两眼。

今日他到的小镇张灯结彩,碰见的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他踱步到一处卖兔儿灯的小摊前,捏捏小兔子的耳朵,漫不经意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兔儿灯耳朵并不十分结实,摊主见他动作,眼神里很紧张:公子不知?今日是乞巧节啊,咱们这地方每年乞巧节很是热闹,镇里少年少女都等着这一天呢。

祁司钰抛出块碎银子过去,拎起那兔儿灯:哦?

摊主见他生得好看,出手又大方,难免热情起来:是这样的,喜欢玩的呢,可以在镇中那颗姻缘树下挂红绸祈祷,倘若你心仪之人也在上面挂了红绸对你表明心迹,那红绸会同时出现在你手里。还能去镇外放花灯,戴面具去城隍庙看杂技,偶遇有缘人。公子你瞧,那边有卖面具的,这会儿天色尚早,晚些时候会更热闹。

祁司钰心里一动,对摊主道谢,施施然走向卖面具的。

他挑了个狐狸,上面还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夜晚来得很快,祁司钰戴上面具,从茶楼楼顶一跃而下,悄然混入人群。

这人间的喜怒哀乐何其真实,他想多看看。

人山人海间他看见了熟人。

第8章第七章.

他看见那位眼熟的人,那位眼熟的也看见了他。

不消片刻,两位互相眼熟的人在姻缘树下相遇。

如摊主所说,这儿的人奇多,戴着面具的数不胜数,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手捏红绸,试图往茂密树枝上面挂。

今夜天公也作美,月朗星疏,衬托得挂着暖黄灯笼的小镇格外温暖,又因人影憧憧,烟火气息颇为丰厚。

祁司钰与对方并肩而行,逆人海往镇口安静地方走。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祁司钰淡淡道。

封禹眼角余光落在他那两只支棱起来的狐狸耳朵上,微微失神,语调谈不上多好:我也没想到。

明明该是世间最为亲密的两人,说起话来格外生分,让三界仙人瞧见,怕是要大吃一惊。

祁司钰手里还有盏点燃的兔儿灯,在两人中间随着行走摇摆不定,仿佛泾渭分明的河流,互不干涉。

祁三殿下以前来过此处?封禹一身素衣打扮,面戴不描绘任何图样的简单面具,藏在其下的眼眸暗含锋芒地看他一眼。

祁司钰知晓他这话存在试探之意,假装不知:随我二哥过来过,你也知道他素来喜欢游历人间。

封禹并不知晓,该说他对三界众人都不了解。

祁司钰也是看中这点才敢这么说,哪怕封禹有机会也不会因这事儿专门问祁华池的。

封禹眼神中闪过丝怀念,只是故人不在,这地方也物是人非。

祁司钰自然是看见的,他没有问。

这地方在他记忆深处,是不可触碰的禁地。旁人说起都行,唯有封禹不能提。

来都来这地方了,祁三殿下不顺便放个花灯许个愿吗?封禹目光落在旁边的花灯摊上,那上面五颜六色,各式各样。

祁司钰摇头:我就不给月老添负担,他忙凡间之事都够累了。再说,我与你婚事已定,还要求什么?

他说的坦然无比,仗着凤眸被蒙,不会泄露主人内心想法而胡言乱语。

封禹轻瞥过头不看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送去一块碎银子,换得一盏红花绿叶灿烂开放的小花灯。

花灯做的精致漂亮,几乎以假乱真。

祁司钰张口嘲笑:堂堂仙界太子还玩这种寄托情意的把戏不成

你不懂。封禹冷淡道,也不是寄托给你的,你不必这么大反应。

祁司钰脸色变了变:那你给谁?

封禹:你自己还能不知道你我成婚一事究竟怎么来的?许久之前我便说过,对你没有情意,我的心早在百年前给了旁人。

你若真真心实意疼爱他,又何苦让他落得如今这种田地?

我与他之间的事,你知晓甚少。

未必,恐怕你不知道在你历劫这些日子里,我与梵音成为无话不说的挚友。你猜,你与他之间的爱恨情仇,我知道多少呢?

那他知道他的挚友背着他要与我成婚吗?

祁司钰压下心头涌动出来的疼痛感,微微笑着往封禹心里扎刀子。

自然,我不仅告诉他你与我成婚,还是不死不休的死籍,你猜他说什么?

封禹的脸色已经宛如山雨欲来,唯恐祁司钰再多说一句不顺心的话,他便要痛下杀手。

或许旁人会吃封禹威胁这套,祁司钰确实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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