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疑惑也顺从进来了,不是艺高人胆大,是想知道狐妖打什么主意。
狐妖掩唇一笑,目光好似能看穿妖物原型的照妖镜,声调低低的,又透着些调笑:那是因为姐姐我想要的都被你占去了呢,你如今也没了我想要的东西,本质来说,咱们如今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当朋友。
祁司钰怎么那么不信呢。
是魔是妖都是记仇的,他与封禹上次不说对狐妖有多大恶意,可也算是让她难堪。
哪里能那么快就冰雪消融,握手言谈了呢?
要不,咱还是开诚布公的聊聊,说说你从魔界来人间到底想做什么吧。
奴家怕说出来公子不信。狐妖故作叹息道,满脸忧伤,奴家名叫惜月,万年前是人间一尾再寻常不过的小白狐,偶然一次被人抓到要剥皮做麻辣狐肉锅,这时一位进京赶考的俏书生花重金救下我,他要仿生我,但我舍不得离开他,便日日追随他,时日久了,他也知道我不愿意离去,将我留在身旁。
祁司钰眼睛里闪过丝光亮,没有打断她。
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他带给我的美好记忆难以忘怀,以至于后来他阳寿尽了,成精的我没忍住跟着去了冥界,又顺着冥界去往魔界,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停下寻找他的脚步,直到有天
惜月停顿下来,见祁司钰看过来,神色更为背悲伤,语调哀伤连连:我才知晓他是天上的仙君,我遇上的那个书生,不过是他历劫时候所需要的一个机缘罢了。
祁司钰神色微妙,若不是时间对不上,他都要以为惜月说的是封禹。
浪荡人间曾是我多年前的想法,可惜去了魔界,得遵魔界规矩,不能入人间。不过近来魔尊换代弄得魔界乌烟瘴气,对手底下的魔物不再那么严苛对待,想来人间也就能来了。
结合封禹对他说的那些消息,祁司钰将魔界的事摸得七七八八。
那些在暗地里生活已久的魔物们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跑出来了。
首先需要冲突的禁锢就是天界,近来动荡不止,都是在为这个做安排。
祁司钰一下子想到封禹,对方身为天界太子,怎么着也要出来做个表率,很可能要上战场。
战场上面刀枪无眼,封禹去了,他能放心?
小公子,担心情郎呢?惜月打趣道。
横竖封禹不在,祁司钰也就大大方方承认:嗯,天界与魔界开战,他必定不能置身事外,那我肯定担心他。
那位公子若是能听见高兴坏了。惜月笑道,那日匆匆,只觉得他对你用情至深,而你似乎可有可无,直到今日,提及他,我在你身上看见一种名为柔和的光芒。你两能成好事,是不是还得感谢我?
祁司钰转了转眼眸:倒也是。
惜月又笑了:你坦然的很。
我需要掩藏吗?对了,你们想回魔界该怎么做?
你对魔界感兴趣,想要去看看?惜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沉沉。
我问问,不见得会真去。祁司钰漫不经意道。
他要是去了,封禹不得将魔界给拆掉?
或许等封禹拆完魔界,就该回头来和他算算账,顺便在床上拆拆他。
被拆一次,腰酸腿软好几日,他弄不过封禹,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惜月看他的眼神却不是这样,很不信任:你最好别去,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在那儿就是供人玩弄,到死还会被炼成傀儡的那种,别以为我在说笑。你肯定会问,我为何安稳至今?很简单,我是狐妖,而你,是凤凰。
凤凰有多珍贵,无需再郑重强调。
祁司钰让她这一说更是打消了念头:得,我知道了。
惜月压根不打算说如何从人间去魔界,由着他猜测。
他在人间还没和惜月混几天,便听见魔界正式与天界开战,而封禹作为天界太子,立为榜样的作为此次战役的总指挥,率领十万天兵天将,攻打魔界,直至将魔界打服。
祁司钰片刻坐不得,和惜月打了声招呼,火烧屁股似的往凤族跑。
不回天界的原因很简单,那儿如今天帝坐镇,他回去得和人见面,说不定还得虚与委蛇。
那对他而言就是种折磨,他受不得这种憋屈,还不如先回凤族。
凤族是他老窝,那儿最自在。
时隔不到十日,再回到凤族,祁司钰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氛围。
凤族戒严了。
祁华池和他父王都不在凤族,似乎随封禹出君,他见到许久不见的大哥,大哥是带兵回来保护凤族的。
大哥看见他回来礼貌询问,让他没事不要乱出去,外面已经乱起来了。
祁司钰想知道封禹的事,问了半天,他大哥说不知道,让他自己传音。
祁司钰气得半死,嘴里嘟嘟囔囔抱怨:我这不是传音没回应吗?他若是给我回话了,我犯得着问你么。
祁大哥奇怪地看着他:你做什么对不起你男人的事,导致他都不理你了。
祁司钰很委屈:我哪有,就是他让我在房间里等他,我跑出来了?
祁大哥:
你有时候可以考虑听话点,太子殿下平日里很忙,忙完这些都心力交瘁,还要想着哄你,这不更累吗?钰儿,你这小作精的脾气要收敛着点,太子殿下脾气再好,也不见得能容忍你无理取闹。
无语的轮到祁司钰,他不禁想,我真的无理取闹了吗?
他还没说封禹蛮横不讲理呢!
说好只做两次,结果是对方的两次,不是他的。
过分的是封禹有两根,这两次做完,天都要亮了,他腰也要断了。
这些他都不好意思和他大哥说,太过分了,他难受得要炸了。
得了,大哥也不是想数落你,就是想让你温柔体贴点,别老惹太子殿下生气。祁大哥说完自顾自忙去了。
留下祁司钰对着自己生小闷气。
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封禹十八个传音都不回。
祁司钰陷入深深得自我怀疑中,这年头重生混到他这地步,也是惨不忍睹。
一怒之下的祁司钰去了梧桐树,打算睡一觉。
近来他嗜睡了许多,还爱吃肉,怎么都吃不饱,弄得他以为自己生病了。实际上貌似也没检查出来什么。
他想,可能是封禹不理他,他气得。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祁司钰都没有得到封禹的回信,都是通过祁大哥得知战场消息,比方说封禹带领的天兵天将有多厉害,打的魔界毫无反手之力,很快便能将魔界拿下。
又比如封禹此人有多立威严,即便平日很是严厉,碰上重要大事还是对手下人很照顾。
这和他印象中的封禹完全是两个人。
祁司钰见不到封禹,不知道这人如今是何模样,总之有些惊叹。
为何不回我呢,真的能生气到这么久?
祁司钰开始不安起来,封禹的不回复让他感觉被抛弃了。
此时他真的懊恼,在开战前没能好好陪在封禹身边,说不定当时在,就能随军走。
那时封禹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拒绝他的存在,不像这会儿,他躺在梧桐树上辗转反侧,越发睡不好。
祁大哥来找他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张苦闷不已的晚娘脸。
祁大哥欲言又止,不想又觉得难,最后憋成憋屈脸:你在干嘛?
啊?祁司钰低头看见他大哥,眉眼耷送,精神不济的病恹恹道,在睡觉,不明显吗?
你都没睡着,眼睛睁得像铜铃,哪里像是睡觉。祁大哥说。
祁司钰干脆跳下来和他大哥面对面: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祁大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过来,神色顿时不一样:我告诉你,你千万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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