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越发不像自己。
以前的池娆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所有一切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这种被另外一个人改变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现在越发觉得,这种改变好像也是一件好事。
池娆甚至觉得自己在这段还没有发生多久的恋爱中成长了许多。
傅忱斯听到她在笑,问:“笑什么呢?”
池娆却越笑越大声,连声音都在颤,她低头把脑袋埋在傅忱斯的颈窝,小声说:“我本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喜欢你,但是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傅忱斯手上的动作竟然就这么顿了顿。
“那不是挺好的?”傅忱斯的尾音上扬,“喜欢我不好?”
“我本来是觉得人这一生总是要多谈几次恋爱的嘛。”池娆说,“也很难第一次就找到真爱吧。”
池娆自己没有什么这种经验,所以都是从身边的人身上去感知的,大概是受苏安的影响,她觉得喜欢这种感情,像是一场突然袭来的潮水,刚刚涨潮的时候汹涌澎湃,但是退潮以后就会安安静静的,很平静。
只有沙滩上留下一点点痕迹证明这里曾经有潮水来过,偶尔还会有被冲上来的贝壳在沙滩上闪闪发亮。
那些都是爱过的证据,即便是遗憾,大概也会留下一些漂亮的东西。
她一开始也是这样定义自己跟傅忱斯的关系的,就算是知道傅忱斯喜欢了她那么久,她感动归感动,清醒的时候也想过,自己未来也有可能不喜欢了。
她一直以为感情是会慢慢变淡的。
但是没有,她和傅忱斯之间更像是陈酒,越酿越香。
傅忱斯的手指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听到她这么说,还惩罚般的,用了一下力,他缓缓开口:“哦?”
傅忱斯问她:“所以你下一个想找什么样的?”
池娆的眉梢一扬,装作认真的样子回答:“比你帅、比你条件好…总之呢,就是要什么都比你好一点才行啦。”
不然这“下一个”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傅忱斯轻嗤了一声,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来,他伸手拿了刚才落在池娆身边的花瓣,上面还沾着水珠。
很干净的花瓣。
男人修长的手指捻起那一瓣瓣的碎叶,垂着眸听面前明眸皓齿的女人继续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在打什么算盘的样子。
傅忱斯听完嗯了一声,说:“要找个比我帅条件比我好的,还挺难的。”
池娆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随后听到这个人继续不要脸地说。
“也不是什么人都跟我一样狐狸精呢。”傅忱斯尾音拖得长,从花瓶里抽出一支修剪整齐的花。
池娆还没注意到,又说:“当然,活也要比你好。”
傅忱斯顿了顿,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发出一声轻哼,先没说话,把手上那一枝花放进她的衣服里,一朵绽放的花,上面的水珠顺着沟壑流下去,接下来他又把那些零散的花瓣放在她身上。
“是吗。”傅忱斯突然开口,“那我好像不能让你腻了呢。”
腻?
怎么会腻。
花样可是层出不穷的,他总有新的办法让她享受,总能让她失控,让她沉迷。
池娆感觉到他把花瓣放在自己身上,花瓣放在哪儿,他接下来就会吻在哪儿,像是在亲吻那一朵朵花。
第一朵压在她的唇上,第二朵放在她的锁骨窝里。
从上面开始,像是在作画,还用花的枝干在她身上滑,枝干并不是很光滑,也不像指尖那样带有温度,沾着水凉凉的,不光滑的触感还有几分刺.痛感。
他嘴里还在叨念着数数:“一。”
“二。”
“三。”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奇妙,跟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她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一朵朵地叠起来。
他手上捻着最后一朵的时候,瞄了她一眼,眼神里几分坏。
“你说最后一瓣放哪儿呢?”
放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会吻放花瓣的地方。
池娆仰着头,脖颈的线条拉得很直,只是抓着他,喃喃道:“…你真的。”
“真的?”傅忱斯笑,凑近了点,“真的很难找到比我能取.悦你的呢。”
池娆没来得及思考、反驳和开口,随后嗓子间所有的声音都哑住,她感觉傅忱斯塞好了那朵花瓣,池娆马上就失去了言语和思考的能力。
跟刚才一样的流程。
他吻了过去。
…………
这一晚的梦里都是花瓣和花香的,沾满露珠的花,柔软、带着水汽。
第二天,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