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平硬着头皮下了一剂猛药,他看到了顾望安那张脸,说实话从一开始季明琛让顾望安进队,他就觉得这人该不会是寻了那样的心思,但两个人性格千差万别,季家和顾家又本来就是世交,天长日久下来也没发生过什么。
这次不一样了,顾望安最近脾气怪得很,样样模仿俞嘉珩,还剪了个跟人差不多的发型。
要不是知道他们本来就长得像,他还真也会跟着认错了。偏偏又碰上Fall那个路人的事,季明琛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好不容易心态平稳一点,又开始因为这些跟俞嘉珩有关的东西心神不宁。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时候也只有把倔脾气的季明琛唯一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搬出来,说不定能有效果。
结果他赌对了。
我知道了。季明琛嘴角往下压了压,你放心,他没拿到的五连冠,我一定会帮他拿在手里。
我不会给他丢脸。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留给了王正平一个冷漠的背影。
王正平嘴唇抖了抖,还是没敢喊他回来,认命地跟餐厅点了几份好携带的小吃打算给他送上去。
以这位爷的脾气,他刚才说的话没惹他发火都已经算是万幸,不过一码归一码,季明琛向来说到做到,他说要拿冠军,王正平就信他一定会全力以赴,今天这番谈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们这边气压低沉,俞嘉珩却在自助餐厅里一个人吃得美滋滋。
之前几次城市赛都是在沿海的城市里举行的,到靠着江这边的内陆城市还是头一次,他馋这边的辣口小吃馋了很久了,放眼望去全是他爱吃的。
俞嘉珩拿了满满一盘子的卤味凉菜,又倒了一大杯奶茶,放了他最喜欢的椰果和寒天。
狠狠喝了一大口奶茶,嚼着甜津津的椰果,他直接原地起飞。
啊,如果城市赛的酒店每次是这个水平,他愿意天天打比赛。沿海城市的甜点千好万好,可他就是吃不惯那些海鲜,怕腥。
俞嘉珩又低头嗦了一口加了红油的凉粉,突然感觉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
他警觉地抬起头,对桌一个穿着TYB队服的男人正盯着他,没想到他会发现,被撞了个正着。
Godslayer。
俞嘉珩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他队服上的ID。
这不是他老东家的新晋一哥吗?手下败将。
两人视线对碰,俞嘉珩对他竖了个中指,然后果不其然看到Godslayer的脸色一变,转过了头。
切,还以为能有个人和他激情对线呢。
俞嘉珩顿感无趣,接着埋头嗦粉,吃完又慢条斯理地把奶茶全喝了,这才摸了摸撑起来的肚子回房休息。
下午四点才走,他还能睡上一觉。
他把手机定了三点半的闹钟,吃饱喝足,回到床上刚一沾上枕头就失去了意识。
砰砰砰!
嗯?
俞嘉珩正睡得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他捞起手机一看,才三点二十八。
不是四点才送来吗?
俞嘉珩疑惑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起床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缝隙,看见外面的来人,他心里一沉,赶紧又想关上,但是来不及了,门外站着一群面色不善的年轻人,领头的那个正是Godslayer,他伸脚把门给抵住。
哎?顾少别急着关门啊。Godslayer旁边站着的两个平头高个子一手把门撑开,粗壮的胳膊上的青筋鼓起。
找事?俞嘉珩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往房间里退,伸手捞门口酒柜上的开瓶器。
Godslayer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假装惊讶地看了一眼手机,哎呀,时间差不多要进场了,再不去可就直接被赛事组拉黑了。
他后退几步,旁边的四个肌肉隆起的男人围过来。
顾少好好跟他们玩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留下这句话,他就冷笑着转头走了。
俞嘉珩看着朝他走过来正在放松筋骨的几个人,舔了舔上牙。
是他小瞧了这群年轻人了。
房门轻轻地合上,落了锁。
他眼神一厉,握紧开瓶器,先下手为强,迅速把尖端刺向最近的一个黄毛。
黄毛明显也是个练家子,反应迅速地避开了尖刺,回身就是一拳往他太阳穴砸过来,这一下带着劲风,要是被砸到恐怕要直接昏过去。
旁边的三个寸头男人也扑过来要抓俞嘉珩。
他躲避不及,弯下腰硬生生用腰侧挨了另一个人的一脚,剧痛疼地他脑子都一懵,差点没站稳跌到地上。
俞嘉珩抽了一口冷气,也被激起了血性,他磨了磨后槽牙,盯着又试探着靠近过来把他完全围在房间中间的四个人。
几个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瞟向他的手。
他心下了然,Godslayer这是想要断了他打职业的路子。
哼。
我是顾家人,你们知道对我下手的后果吗?今天之后要是我还活着,你们四个最好先祈祷刚才那个小子给的钱够你们买块好点的坟。他紧紧捏着开瓶器,这些人手里没拿家伙,明显是没打算要他的命,那人也没这个胆子。
四个人的眼神都有一瞬间的犹豫。
俞嘉珩要的就是这一瞬间,他把开瓶器朝刚才身手最好的寸头男狠狠掷过去。
开瓶器的尖端划破了男人的眼睛。
啊啊啊啊!!!他惨叫着捂住鲜血狂飙的右眼,另外三人这才反应过来,但俞嘉珩已经抄起了电视桌上的台灯,不等他们来得及抬手抵挡,重重地砸了过去。
台灯连接着的电线被瞬间拉直,灯罩飞起来磕在黄毛的脸上,亮了一晚上滚烫的灯泡砸到了踹俞嘉珩的寸头男鼻子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俞嘉珩趁机捞过手机,往门口狂奔。
别让他跑了!捂着眼睛的男人大吼一声朝他扑过来,俞嘉珩拧开门锁就挤身出去,右手却突然撕心裂肺地剧痛。
卧槽!他没忍住痛呼一声,一脚踹开扑过来的黄毛,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右手捂住。
黄毛上了头,直接拿着刚才他丢过去的开瓶器划开了他的手,鲜血汩汩顺着指缝流出来。
俞嘉珩疼得狠狠咬牙,生理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停下来围观,俞嘉珩捂着流血的手就往电梯那边狂奔。
几个壮硕的男人没再敢做什么,知道事情搞砸了,也怕被逮住,赶紧从另一边的紧急通道跑了。
俞嘉珩跑进电梯里,松开手看了一眼伤口,划伤一直从食指延伸到手腕,皮肉外翻。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抖着手把手机解锁按了个呼叫的士,又赶紧捂了上去。
哎呀?你是顾少吗?到了一楼,他从电梯出去,迎面撞上了一个提着袋子的男人。
啊!你的手怎么了!俞嘉珩绷紧肌肉,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青训的教练汪修杰,他这才放下警惕。
你会开车吗?他一脸虚弱。
汪修杰提着刚定做好的队服,呆愣愣地点头。
钥匙在我左边裤子口袋里,拿出来,车就在门口,送我去场馆。
汪修杰赶紧抖着手过来摸钥匙,摸到以后他抬头,顾少不先去医院吗?你的
不用,车上有医疗箱吧?他直接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