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换干净的衣裳再顾不得什么帝王威仪,赶紧也往台阶下面冲。
直到两人的身影互相撞了个满怀,这场双向奔赴的情绪才终于止于平静。
公孙遥睁着不住婆娑的泪眼,又是委屈又是激动地看着他。
“你,你,你……”
李怀叙有意吓唬她:“朕怎么了?”
他居然一朝登基,就在她面前用起了这等称呼?
公孙遥捶着他胸口,连话也不肯说了。
李怀叙得逞地笑了笑,终于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带她往尚还热乎的帝王大殿上走。
“我听说李怀延带了很多人,你受伤没有?”公孙遥没想到他一来便会将自己摁到龙椅上,挣扎着想要下去。
李怀叙却摁着她坐住。
帝王的宝座十分宽敞,他们夫妻二人并排,刚刚好。
“没有受伤,娘子放心。”他回答道。
“那你……”公孙遥一时语噎,明明来的路上有千言万语涌到了嘴边,但真到了这一刻,她似乎也没什么好再说的。
她睁着水汪汪的杏眼看着李怀叙。
李怀叙很懂地立马将一张俊脸凑到了她的面前。
“想问我何时开始谋划夺嫡的?”
“还是想问我是不是从一开始便在装疯卖傻,故作啷当?”
公孙遥摇摇头。
李怀叙挑眉:“好你个公孙迢迢,你夫君突然当上了皇帝,你就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在乎吗?”
“我相信你能行的。”公孙遥抱住他俯下来的脖子,眼中意味诚恳,“我从始至终,便就相信你能行的。”
李怀叙与她越发凑近些,几乎是脸贴着脸问:“为何?”
因为我欢喜你。
你行也得行,不行,我也会随你陪葬,当你很行。
公孙遥又摇摇头,不肯说。
李怀叙遂就将她压在夜里也在闪闪发光的龙椅上,咬了咬她的唇瓣。
“你是何时知道的?”
“你应当已经能猜到了吧?”
“济宁寺那夜?”
把话彻底说开的夫妻俩,就连最后一点心照不宣的秘密,也再无保留。
李怀叙叹着气:“我就说,怎么从济宁寺回来,便同变了个人似的,连亲我也不愿意了,原来是叫你见到了。”
他轻轻柔柔地摸着公孙遥的脑袋,似是在安抚她当时被吓到的娇弱心脏。
公孙遥趴在他的胸膛,却后知后觉地想:“若是我当时便跑出去当场拆穿你,你会不会想要杀了我灭口?”
李怀叙出乎意料地看着她,惊讶她居然会冒出这等问题。
gu903();不过马上,他便从她狡黠的目光中读出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