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铁心兰只是有些直率莽撞,话当然听的进去,她垂头细想几遍,也觉得确实如此,但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一个眼见为实,季姐姐,你能不能

不能,她的话还未说完,季风便已经知道她要求自己做些什么,窥察天机得不了好结果的。

可是

没有可是,季风道,你也见识到柳玉如的下场了。

铁心兰急道,这所有的噩运都给我,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她入江湖才不过几个月,断续都有小鱼儿陪着她保护她,他总能把她气得掉眼泪,却没有真正的做过坏事。

十几岁的女孩对待爱情最为勇敢,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季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算这一卦,她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木窗,灰尘都在阳光下打转,远处没有山,只有一堵砖块垒砌的矮墙,那后果你真能承受的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儿:一个镜头都不能给我吗???

☆、绝代双骄

神锡道长的房间离客房不算远只是偏靠东侧。

花无缺进去时,他正在抄一本经书。蓝色封面的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玉皇经》三个字,见到有客前来,神锡道长搁下笔道,花公子怎么有兴致前来找我?说着起身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花无缺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并未多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弟子前来,确有一事想问道长。

听他一说,神锡道长也来了兴趣道,愿闻其详。

花无缺道,敢问道长,昨日之前是否有人和我们一样误闯贵派禁地?

这句话后,神锡道长的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目光中透着防备道,公子此言,不知所为何事?只怕移花宫也要来为燕南天的宝藏分一杯羹。

花无缺半真半假道,他与季风季神算在峨眉山赏景,不巧正遇见黄鸡大师和啸云居士拨开藤曼、前往禁地,两人本来只打算在门外等着,瞧瞧他们会带些什么出来,没想到许久都未见人影,进去一探才发现他们俱已丧命,等到两人回到院中,叫人来处理事情时才发现两具尸首和洞穴内的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昨日去往洞穴途中的六具尸体也一齐消失不见了。

神锡道长却对花无缺所说之事不甚在意,他道,花公子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证据这东西都已被贼人清洗干净,又要从何处寻找?花无缺道,弟子手中没有证据,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更惹得黄鸡大师与啸云居士无辜丧命,不仔细探查怕是于理不合。

神锡道长心中自有计较道,说不定他们二位只是见本派闲暇无事,便不告而别。

他身为峨嵋掌门,自然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近年来峨嵋势弱、早已不及当年风采,若是让江湖上得知此地怀有宝藏,加之两位高手丧命于此,只怕无论是谁都要来探上一探、查上一查。

他也知道这个回答打发不掉花无缺,再开口回答的却是第一个问题,昨日我收到朋友来信,子时前后将有武林中人闯入禁地,或将折辱门内先师。

如此牵强附会,花无缺也未追问下去,起身行礼道,既然如此,弟子也不便多问,还请道长万事小心。

花无缺走了,神锡道长再没有了继续抄经的兴致,他本来只是与王一抓商量好,等众人离开后他们再去禁地,暗中打开棺椁、取出财宝,所得九一作分再无瓜葛。

那日王一抓已将神锡道长劝服,棺中若有宝,拿出用以壮大峨嵋,祖师自不会加以怪罪,若无宝,平日里多加探望,也算弥补过失。

今天花无缺这几句话竟平白搅乱了所有的计划,他越来越坐不住,已经起身开始来回不停的走动。他心中古古怪怪的念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有人暗中作祟,峨嵋危矣,又当如何做?如果过几日他与王一抓一同前往禁地,发现棺中宝藏已被取出,王一抓怀疑是他独吞财宝,将此事广而告之,又要怎么办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汗水将发根浸染的微微有些湿。

好在他也当了许久的掌门,只用了一会儿便强制自己定下神来。

剩下的就是等黑夜来临。

神锡道长正往山的高处走,这里是本派前辈清修之地,平日里除了厨房负责送饭的小弟子,是不会有人贸然前来打扰的。

山愈高、风愈大、雾气也渐渐浓重起来,等穿过一片树林,便到了师叔住的院子。

今日下午他对花无缺也并未完全吐露实情,只说那信是旧友寄来,实则这话是本门师叔飞鸽传书寄来的。

他心中太过谨慎,竟没能注意到身后有一人正在跟踪他。

宁德道长今年有六十多岁了。

他对神锡起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半抬了那双下垂的眼睛道,有什么大事,急成这个样子。

事关重大,神锡道长只将这几日的事长话短说讲了一遍,途中自然隐去了他与王一抓合谋想要开棺拿宝一事。

末了问了一句,师叔,请恕弟子无理,昨夜有变一事,您究竟是从哪得知的消息。

宁德道长沉吟一会儿道,是我朋友那边传来的信儿,不过此人一向是坦坦荡荡,在江湖上也颇具盛名,你就莫要怀疑他了。估计只是移花宫那群贼人在危言耸听罢了。

移花宫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不怎么样,说它危言耸听、霍乱江湖,倒也合情合理。

神锡道长还是不信,道,可是那些尸体来之前他也怕花无缺是在胡说八道,特意去禁地查看一番,若只是洞穴内干干净净还说的过去,但是昨夜在通道中,他亲眼所见的死去的那六个人的尸体,是真真的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宁德道长却对此事不甚介意,我旧时与移花宫打过交道,手段阴险狡诈、不得不妨。昨夜你是否有派门内弟子在禁地前驻守?

神锡道长惭愧道,没有。

宁德道长道,这便是了,等你们一干人等离开,他们再前去洞中将尸体抛入山涧,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看到黄鸡大师他们走后,再杜撰出洞穴藏尸一案,自是能扰乱你的心思。

神锡道长点头称是,他自幼被师父师叔教导,就算听出了诸多疑点,也不敢当面质问,只好行礼告辞。

房间的门还未关上,神锡道长只觉后心一痛,全身的力气如同泄洪般抽离,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回头看到了自己的师叔,和师叔握着匕首的手臂。

神锡道长动了动唇,还是没能说出最后一个字便轰然倒塌。

他的血液留在了门槛外侧,鲜血蜿蜿蜒蜒有的直接渗入地下,有的顺着地面的脉络流到了花丛附近,给予它们营养。

宁德道长蹲下身,转过了神锡的脖子,替他闭上那双充满着震惊的眼睛,似是有些遗憾的感叹道,你说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他没有理会神锡背上插着的那把匕首,单手把他拎起来,走几步便到了悬崖。崖下住着的那个女人不仅喜欢享受男人,还喜欢和男人的鲜血美颜,送给她正好。

作完这一切,宁德抬头看看月色,嘟囔着,时间还够,转身回屋去取他的长剑,神锡的死好像完全扫清了他身上的浊气,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奕奕。

季风自他拿剑那刻起便回头不停的狂奔,他既能杀掉他的师侄,那么杀掉他们也丝毫不过分。

砰的一声,门开了。

季风席卷着凉风一同从外面扑进来,她着急要说一时间却没找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