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芳嘴上不说,可她也知道已经得罪了花无缺,现在巴不得他们快些离开,嘴角微微上扬,却还是强皱着眉头道,家里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多留几天吧。
花无缺推辞道,我们此去武汉还有要事在身,在下恕难从命。
钟芳一听更是大喜,急忙遣人相送。
季风生来最看不得这种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的人,坐在那里喝茶的时候心里就不住的冒坏水,最终决定花点钱解气。
【倒霉虫:全身上下自带霉运,碰一下保准喝水都能呛岔气儿。时限:倒霉虫自定价值:200点】
买了买了必须买了,为了钟芳这档子事,前前后后花了三千多晋江币,都是她熬夜点灯凑字换来的,好不容易变成了有产阶级,这一下子差点儿欠上外债,搁谁谁能咽下这口气?
拿到虫子,她笑模笑样对钟芳道,芳姑,姐姐走了。你自己好好的知道吗?说着顺手摸了摸钟芳的头,倒霉虫说着她的指尖便钻进了钟芳的身体里。
钟芳还以为她此举有诈,防备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威慑力,就按下了心头的莫名其妙,一脸假笑的送他们离开。
转身便踢到了门槛,一个不注意栽下去,摔折了小腿。
作者有话要说:花无缺:季姑娘近日怎么这么高兴?
季风:有人要倒霉了,我跟着乐一乐。
荷露os:季姑娘总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呢/摊手
☆、绝代双骄
出钟家上官道一路往南,从这里到武汉大约只有两三天的路程。
一路上钟芳仗着他们对水道不甚了解,一路乱指混淆视听,但也不敢偏远的太过离谱,惹得众人怀疑,虽说多有曲折,但还是离武汉愈近。
经此一役,季风是说什么也不搭船了,生怕半路上又冒出来个杀手、河盗多生事端,驿站不远,租几匹马也不是难题。
柳玉如的毒早就解了,荷露怕她在路上闹腾,直接喂了些迷药把她撂倒,带着方便!
季风伸手搭凉棚望了望前面不见尽头的官道,又回头看了看驮在马上的柳玉如,一时间不知道该揉揉眼睛还是挠挠头发,后面带一个昏迷人士和带一堆同等重量的行李感觉是不同的!不同的!她怎么又脑子一热,自告奋勇当了志愿者?
季风两腿一夹马肚子,催促它快跑两步和花无缺并行,试探的问道,咱们不会一路上带着俘虏去武汉吧。
花无缺莞尔一笑道,我们只带着她走出难渡河一带即可。他见季风脸上似有难色,关心道,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把她放到我的马上吧。
季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带她没问题。她就算没节操,也不至于跑来压榨未成年,尽管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早熟的很,说他二十五岁都有人信。
想到这儿,季风试探的问道,你把柳玉如带出来是有什么用处吗?柳玉如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想杀她、杀他们,若不是季风外挂在手,花无缺几个人现在估计在奈何桥喝汤呢。
按江湖规矩来说,就地杀了她都不为过。花无缺这一路带她南行,实在让季风想不清楚原因。
花无缺解释道,钟芳言语间处处与我们交好,江北钟家虽说势力渐弱,但也在难渡河一带盘踞了数百年,在此地放了柳前辈,怕是要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这番清楚明白的解释把季风说了个目瞪口呆,诧异道,你一路带着她走,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放了她?
花无缺肯定的点头。
季风不禁提高了音量,她可是差点杀了我们啊!既然她们几个都无甚大事,季风也不是非要一命抵一命杀了柳玉如,但好歹废掉武功或者扭送官府等基本操作还是要有的啊。
花无缺和声道,她一个女人突然得知爱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荒唐之中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我们也没出什么大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没出什么大事?季风心道,前前后后她都摇身一变成贫农了,还说没出什么大事呢。她摇摇头道,我方才见你并未阻止荷露给柳玉如喂毒|药,还以为你已经改了这个处处体谅女人的坏毛病了呢。
花无缺道,荷露喂下的不是毒|药。
季风问道,那是什么?都疼的问啥答啥了,还不是毒|药呢。
花无缺道,那是移花宫以前做的仙子香,制药初时未掌控好分量,虽然能治百病,但却令人痛苦不堪。我出宫时荷露便说带着以备不时之用。接着略带不解道,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强壮,我时时让着她们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么成了坏毛病?季风从小看着花无缺长大,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他左右相伴,一路上亦师亦友。季风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谓不低,故而她说得每句话,花无缺都会记在心上。
这件事季风却是不知道的,她低头叹口气,打算现场教学,给他来一段人人平等,在这个古代男尊女卑的大背景下,花无缺竟然被教成了一个田园女权扛大旗者,邀月宫主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
一路上从道德讲到法律,从权利讲到义务,花无缺听没听进去季风不知道,她差点儿把自己绕晕,还连带着半路放了一个柳玉如。
要按着花无缺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季风在旁边也不是干喝风不说话的,败光家财也得给柳玉如个教训,花尽最后一丝积蓄也得买个武功减值药水给她灌下去,免除后顾之忧。
放她时,铁心兰还担忧道,峨嵋已经放出话来,若是之后还有人效仿柳前辈,跑来找咱们的麻烦怎么办?
花无缺从旁安慰道,觊觎宝藏之人我们那天便已见得七七八八了,究竟藏宝图所说是真是假,各人心中都有考量。除了柳前辈,应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很快,武汉便到了。
这里不愧是座大都市,牵马刚进城门,便觉一阵繁华之气扑面而来,城门口人来人往拥挤不堪,拉车的、看病的、忙着出城进货的、忙着进城寻亲的好不热闹!
穿过这条街便到了闹市区,远远的就能听到人声鼎沸。空气中混杂着衣服上皂角粉的香气、女人头上刨花油的甜腻和街边卤味店飘来的一阵阵肉香。街边乞丐也学得聪明,专挑人多的街口蹲着。
兴许是时机不对,季风来到这地方也有很长一段日子了,不是在不食人间烟火的山上、庙里住着,就是在杂草丛生的路上,去过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几个普通的小镇,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浙江金
这里的街道宽阔笔直,向前走几步便能看到一家坐北朝南的大客栈,牌匾上的大字涂着金粉,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荷露率先进去,熟门熟路的掏出两锭银子递给掌柜道,来五间上房,准备一桌好菜。
做生意的见了银子哪个不高兴?掌柜的也不例外,麻利的开了五间房,顺嘴吆喝过来一个小二招呼客人。
这时候,季风才瞧出铁心兰的反常。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每个人都很高兴,就连常年冰块脸的荷露,嘴角都轻微勾了起来,但铁心兰竟然兴奋到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抬手把铁心兰揽过来,关切道,心兰,觉得武汉怎么样?
铁心兰回牵住季风的手,激动道,季姐姐,你今晚有没有事?
季风最近快把算命的老本行忘得差不多了,晚上不用整人,当然闲着没事做,她一口应下来道,没事啊,晚上去逛街?
这个提议刚好碰到铁心兰心里,与季风商量好吃完饭就出门后,她便拎包袱哼着歌回自己房间了。
季风低头一笑,果然逛街是一项不分年龄、不论年代,所有女人都极其钟爱的一项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