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今天不知怎的,才坐下就来了生意,一个大约十八、九的女孩小跑着过来,问季风道,先生,您这桌子能不能租我半天?

季风诧异道,租你半天?她在游戏里玩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做出租桌子的生意,不禁问了一句道,你用我这桌子做什么?

女孩见她毫不知情,从旁解释道,展护卫今天上午巡街,我坐在这里正好能第一个看见他,又不显得突兀。前几日开封府就现有情况,三令五申不准妨碍公差办案,城里的大小姑娘都怕给展护卫惹麻烦,不敢在街上跟着偷偷瞧了。她在家里想了几天才琢磨出来这个折中的办法,整条街上只有季风这里生意冷清、门可罗雀,自己租半天的桌子不会打扰到生意,这才跑过来开了口。

季风心中感叹,在几百年之后她就已经猜到展昭的魅力极大,今日来了开封还未得见真人,便已知道事实确实如此。她十分乐于帮助追星女孩,高高兴兴收下钱后,就跑到茶馆听书了。

这时候时间尚早,说书先生的桌子刚搭起来,还得一会儿才能上台。

季风无聊的把玩着茶壶盖,实际上,她不喜欢听书更不喜欢喝茶,跑来这儿纯粹是习惯使然。她望着茶壶里嫩黄色的茶水出神,忽然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走了她桌上那只没有盖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季风不爽的抬头,这一看却令她惊叫出声,白玉堂!他较从前长高了许多,面部五官舒展开来,一身武生打扮。

白玉堂笑道,你来开封多久了?

两人许久未见,叙旧时自然万分欢欣。

季风道,刚来第一天。她问白玉堂道,你不在金华呆着,跑到开封做什么?

白玉堂听完问话,回答时不知怎的颇有些衣锦还乡的荣耀感,我在开封府任职。

季风拍手道,白五爷果然厉害。前两年整日游荡乡里的公子哥当上了公务员,这说出来妥妥是励志之路上的又一碗心灵老鸭汤。

这中气氛并未维持多久。

忽然,白玉堂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厉声问道,你这两年影子都没有,跑到哪去了?他的嘴角压抑不住的往上提,显然在为朋友的重逢而欢喜。

季风心道,中华上下五千年我都跑了一遍。她转到白玉堂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含笑道,跑去深山修习武功了。这话虽然和事实有点出入,但是八九不离十。

白玉堂看着她狐疑道,不能吧。说着从筷笼中抽出一双筷子,其中使得是刀招,直接向季风招呼过来。

季风来不及有丝毫犹豫,一双手便迎了上去,系统给的功夫绝对不含糊,玩笑之间几十招后竟真让她把白玉堂手中的筷子夺了下来。

论季风最初的水平只有白玉堂最清楚不过,她的武功进步得太过神速,白玉堂说什么也得信她进山学武的规划,还问道,你的师父是谁?能教出这种水平,季风的师父绝对是个超一流的高手,若不是他已经在开封府任职,说不定现在就要拜入季风的师门了。

这话还真问住了季风,她挠挠头道,只知道姓晋。可不是姓晋吗?

白玉堂点点头,武林高手多爱隐居山林他不认得实属正常。他对季风道,今天我甘拜下风,改日咱们可得好好的比上一比。

季风欣然同意。

白玉堂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啪啪的打着快板,抿了一口茶问季风道,你来这儿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没有?

季风从怀里掏了掏,找出一张房契拿给白玉堂看道,我在这里有一院房子,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她早已忘记这处院子是何时买的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玉堂把房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地址皱眉道,这院房子我最清楚不过了。

季风看他表情有异,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白玉堂道,没什么对的。他说着又似不解气似的,拍了季风一下,你心能不能再大点儿?

季风揉着肩膀道,你说清楚点。

白玉堂道,你的房子没有托给朋友看管。黑市上见它长期搁置不用,便会砸了锁偷偷另拟一份房契,低价卖出去。他说着抖了抖手上的房契交还给季风,这房子是你的,又不是你的。

季风道,那怎么办?

白玉堂道,这种案子虽然简单,但就算去衙门告状怕是也不易解决,顶多判你们两个一人一半。首先就得抓住这个黑市上的卖家,可惜这种人滑的像条鱼,在一个地方干不长久,找人只能说大海捞针。另一个买家是个赌徒,只上个月就被我逮了两回。

季风听此消息如遭晴空霹雳,不能吧。所幸她现今只剩下两套房产,忙问白玉堂道,我金华的房子没事吧。

白玉堂道,我娘给你看着呢,能出什么事。

季风舒了口气,那就好,我下午去这边看看,你带个路。她手所指的正是房契上的地址。

白玉堂大跌眼镜道,那人是个泼皮无赖烂赌鬼,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季风理直气壮道,去要房子啊。

☆、七侠五义(二)

季风砸开门后发现,眼前这人正巧是自己来到这里大半天之内为数不多的熟人,正是他今日早晨在开封府门口击鼓鸣冤。

他着实奇怪,早上时还精神百倍,到了下午竟然睡眼朦胧,任季风他们砸了许久的门才揉着眼睛过来打开。若不是他家附近的肉铺老板说见他回了家,两人真要以为门内无人。

他对季风半点印象全无,见有人扰他清梦刚想发作,便看见季风身后的白玉堂,脸上瞬间堆满了笑道,五爷,我最近一直安分守己,没办过什么糊涂事。变脸速度之快令人惊异。

白玉堂走上前一步道,钱开,今天来找你是为别的事。他说着示意季风将房契拿出来道,你住的这院房是这位姑娘的,现今她已写了状子搞到开封府,你应当腾出间房来给她住,直到包大人找到嫌犯、判出结果。上午在茶馆时,季风已在白玉堂的指导下写好状纸并递了上去,现如今他带着季风来与钱开理论,既是公事又是私事。

钱开知道白玉堂不是来抓自己的,登时便放下心来,又听闻眼前这小姑娘跑来分自己的房子,当时就急了道,我这房子是从牙行买来的,当初一个子都没少交,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干系?

白玉堂冷笑道,房子你拿几个钱从黑市买来的自己清楚,别在这装什么老实人。他在开封府当差以来,对这种事情也略知一二。黑市上卖的房子价格极低,大多都是来源不明的宅院,这种地方平民百姓不敢买,生怕招惹上什么是非。只有类似钱开这种人,才不会避讳这些。

双方一番纠缠之下,白玉堂已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的无比清楚,见钱开仍旧是一副装疯卖傻、油盐不进的模样,心火气涨的老高,手指紧握着钢刀恨不得把人揍一顿,咬牙切齿威胁道,钱开,五爷许久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

谁料白玉堂此话一出口,钱开当即躺倒在地上大声叫嚷道,开封府打人了!白五爷您可不能公报私仇!他身材瘦弱,嗓门却很洪亮,这番操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