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回来了。她妈从麻将桌上抬起头来,一脸嫌弃。
她爸一边打斗地主一边说:小期啊,我和你妈过得挺好的,你不用挂念我们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啊。
沈期欺泪眼朦胧:你们跟我说实话,我是亲生的吗?!
在一阵香气缭绕中,她哭着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柳霜坐在床边,漂亮的眉尖轻轻蹙起:怎么哭了?
沈期欺眨了眨眼,晕晕地说:做噩梦了。嗓子跟车轮碾过一样,粗粝又干哑。
柳霜垂下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刚刚闷头睡了一觉,温度算是降下来了些。
她松了口气,低声问:感觉好点没有?
沈期欺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嗓子疼。
那就少说点话。柳霜帮她掖了掖被角,我去给你倒杯水。
沈期欺湿着红红的眼眶,眼神看上去特别可怜,像只蔫了吧的病猫似的点头。
柳霜把她扶起来,靠着床边坐下,又去桌前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沈期欺没有力气,俯下身去,就着她的手低头抿了一口,嘴唇不小心压在柳霜的食指上。
软舌在冰凉的指腹上轻轻刮过,裹着一层湿热气息,柳霜仿佛被烫了一下,浑身一震。
沈期欺大概是烧迷糊了,低头喝水一无所知。柳霜递来的温水救急似的润了她的喉咙,刚才吞一下口水都疼,现在火辣辣的感觉总算是好些了。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干涩的嘴唇渐渐润湿,呈现出一抹淡淡的水红。
柳霜看着她,眸光沉暗。
一口气喝到了底,沈期欺抬起了头,乖乖地说:喝完啦。
看她恹恹的模样,柳霜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再睡会吧。
师姐。沈期欺埋进被子里,半张脸烧得红扑扑的,喃喃地说,你对我真好。
柳霜静了片刻,笑了笑,轻声说:你也很好。
她以前没照顾过别人,更没想过自己第一个照顾的人会是沈期欺。这一世重生回来,变数太多,最大的变数便是眼前这个人。
谁知沈期欺摇摇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我有错,我目的不纯
柳霜心中一沉,微微抿唇,声音渐冷:嗯?什么目的?
莫非真是想借机骗我,还是想杀我?
我沈期欺呆呆地看着她,半晌说,我抱你大腿!图你美色!
柳霜:
她心下一松,伸手捏住沈期欺通红的鼻尖,烧糊涂了,胡说八道。
柳霜自然听不懂抱大腿的含义,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只低声道:女子之间,怎么可以图说罢,耳根微微泛起粉红。
沈期欺被捏着鼻子,无法呼吸,只好张嘴喘气:怎么不可以!食色性也人对美的追求是天生的
柳霜眯起眼睛:哦?你还追了哪些美人?
沈期欺半阖着眼,一副要睡过去了的样子,细声细气地说:没有了只有师姐一个人。
只有你最好看。
柳霜深深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说:睡吧,我去给你煮些吃的。
沈期欺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有人把额上的湿巾换了下来,又帮她擦了擦脸和背。
这一觉醒来,就到了晚上。
房中亮起盏盏烛火,将她的脸映得暖红。
沈期欺睁开双眼,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师姐?
嗓子不怎么疼了,头也没那么晕了,挺好。
她随后便想起自己之前和柳霜说的话,什么食色性也、图你美色之类的,忍不住伸出双手捂住了脸。
哦买噶子,她都对小白花师姐说了些什么啊?简直像耍流氓一样!万一灌输了不好的观点给女主怎么办!
虽然之前,女主也对她耍过流氓,不过是魔气入体所为,是无意识的。
柳霜当时亲了她,说明她很喜欢自己,把沈期欺当成自己人了。
沈期欺捧着脸想了想,对自己一条颜狗来说,被大美人亲了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更何况柳霜的样子简直是照着她的审美长出来的,是喜事啊!
她当即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差点扑了个五体投地。
柳霜推门走进来,正好看见沈期欺一手扶着桌子,弯着腰,两条腿分的极开,像在劈叉似的。
沈期欺痛苦地抬起头:扶我一把,师姐
柳霜连忙走过去,把她扶到桌边坐下。
怎么下床了?
我感觉我又好了。沈期欺说着,凹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满血复活!
柳霜皱了皱眉,满脸不赞同之色:回去躺着。
沈期欺:嘤。大美人好凶!
沈期欺极不情愿地坐回了床上。
柳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下来了,满意地问:饿不饿?
饿了。沈期欺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师姐,我们吃啥呀?
柳霜说:白米粥。
沈期欺的表情一秒垮了下去:就这?
柳霜好笑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山珍海味,满汉全席!
睡吧。柳霜温柔地给她盖上被子,梦里会有的。
沈期欺:
师姐你变了!她指控道,你现在蔫坏蔫坏的!
柳霜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是你叫我多表达表达自己么?
沈期欺捂着头,小声说:这种恶趣味的东西就不要表达了,免得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柳霜无奈:什么高大形象?
温柔美丽可爱善良。沈期欺立刻说。
柳霜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己一任魔主也有机会获得这样崇高的评价,前世那些死掉的修仙界大能听了估计还得再气死一回。
我去给你端粥。她摸了摸沈期欺的头,等会吃完饭,再把药吃了。
沈期欺闻言皱起了脸:还要吃药啊?
嗯,师傅抓的药。柳霜说,吃了好得快。
眼看木已成舟,沈期欺万般无奈地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