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沈期欺连忙道:师兄也要小心啊!

昏暗的小帐篷仿佛独自隔绝出一番天地,那风声已经越来越近,沈期欺紧紧挨着柳霜,心跳如擂鼓。

柳霜握住她的手:别怕。

沈期欺整个人都下意识地放松了。对啊,她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大外挂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水镜在外,我现在不便做太多动作。柳霜轻轻抚着她的手背,但你放心,不会有事。

沈期欺抬起头,看着柳霜漂亮的下颌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安心感。她握紧柳霜的手,嗯了一声。

忽然,帐篷外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仿佛雨水浇打在窗户上。沈期欺屏息细听,不,这不是雨,是黄沙扑来的声音,细细密密地落在帐篷周围,听着就像落雨一般。

而帐篷外,已是一片黄沙弥漫,昏天黑地,所见之处只有厚厚的沙尘,已经完全看不清、听不清任何东西。那风暴一视同仁地压了过来,残酷地将所到之处碾作碎片。

狂风如刀,簌簌嗤嗤,猛地将矮小的帐篷掀飞而起。沈期欺吞咽一口空气,忽然感觉着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她睁大双眼,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师姐?!

然而她的声音被吞没在无尽风声里,毫无回音。

沈期欺心里咯噔一下,她伸出手,忽然触摸到了一片流动的东西。

那是她并不陌生的触感,像是水幕,犹如清泉一般潺潺淌过手心,留下一丝冰凉的痒意。

是黑雾。

沈期欺放松下来,柳霜似乎是用黑雾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

狭小密闭的空间中,除了风声外听不清任何声音。雾气在指尖缠绕,沈期欺小声问道:我师姐还好吗?

几丝黑雾犹如般撕裂开来,从四周渐渐剥离,分裂,又重组。最后在她面前唰地拉开像是电影幕布一样的东西。沈期欺一愣,只见那黑幕上用流动的气体写着几个字。

很好,放心。

沈期欺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没说话。

她在黑暗中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风声终于静了下去。

包裹着她的椭圆形雾气缓缓散开,明亮的光线刺进每一处裂缝。沈期欺半眯着眼睛,渐渐适应了阳光,茫然地环顾四周。

她的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沈期欺原以为她会看到东倒西歪的帐篷和树木,没想到都不是。她的眼前竟然树立着一座庞大的金色庙宇,门扉半敞,像是在等待她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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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辣,谢谢大家!

77的马甲暂时先不脱,因为一旦脱了就要被师姐抓去小黑屋普雷的,先等等(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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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风沙已然散去,眼前场景有如台风过境,枝斜叶歪,黄沙堆积如山,一片凌乱潦草之间,唯有这宽阔古庙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沈期欺仰着脑袋,和这庙大眼瞪小眼。

人呢?我在哪?现在什么情况?!

旷野无际,赵柯和柳霜不见踪影,现在似乎也只有进庙这一条路可选。

沈期欺迟疑片刻,反手抵在腰间的剑鞘之上,碧池剑铮铮而鸣,正欲出鞘。她刚迈出一步,忽然见那半敞的门缝间,竟然掠过一丝十分刺眼的光芒!

谁?!

光芒转瞬即逝,无人应答。

沈期欺一咬牙,抬脚走入门中。刚踏过门槛,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短促的嘎吱声,令人牙酸至极。她惊愕地转过身,却见那门在眼前飞速地关上了!

沈期欺:

厚重的门板上凝结着一层雪霜似的灰絮,她抬起脚轻轻向前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前院里极静极深,这点声音投入其中,就像是石子丢入海里,很快便被吞没殆尽,毫无声息。沈期欺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像是进了鬼屋。她叹了一声,旋即转身看了看四周,正前方一座立着掉漆的朱褐钟楼,楼前青砖残破,似有几百层。

沈期欺左右看了一圈,暂时没找到更可疑的东西,便决定顺着阶梯往上走,身侧的石坛里盛着几束枯萎的暗褐色花梗,碎叶散作一片,像是凋零了许久。

越往上走,越能看清钟楼全貌,零星金箔铺砌的飞檐,朱墙上描着暗淡的彩绘,皆因岁月流逝而稍显逊色。但仍不难想象,昔日里这古刹香火旺盛之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那宾客如云的景象会是何等的风光。

只不过这样一座气派的庙宇,竟然会立在一片人烟稀少的荒漠里,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沈期欺心生疑窦,难道从前这里并不是荒地,而是一片聚落的栖息地?

她分神思索着,抬头却见长阶之上,钟楼两旁立着两只耀武扬威的石狮子,却又因为风霜无情侵蚀,看起来反而面目狰狞。而那钟楼的门扉,竟也是半敞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中泄出一片淡淡的光来。

有人进去了?!会是之前看到的白影吗?

沈期欺凝神屏息,踮起脚尖,持着长剑缓缓走入。

暗,太暗了,伸手不见五指。

就算真的有人在这里,也完全看不清楚。

一片漆黑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沈期欺无声尖叫:这下子真成鬼屋了!猛男落泪jpg,救命啊师姐你到底去哪了!

在茫茫的黑暗中,视野中残余着唯一的亮点,像是光明,又像是陷阱。眼下失去了可以参照的标志物,沈期欺只得朝着那光走。

离得愈近,那光点便愈发明亮,但沈期欺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她精神紧绷,双目瞪如铜铃,约莫走了一分钟,那光便已经近在眼前。一座巨大神像横亘在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期欺呆呆地抬起头,那神像看起来大概有五六个自己那么大,险些让她犯了巨物恐惧症。

那屋檐破瓦上的豁口中漏下一束光,正巧倾泻在那巨大的神像头颅上,让它看起来半面泛光,神圣肃穆得不可侵犯。而令一半面颊却隐没在黑暗处,仿佛割裂成两人,无比矛盾。

她再细看,只见那神像衣裳半敞,盘腿而坐,面容似笑似哭,似嗔似悲,似有森罗万象都潜藏在这百般佛面之中。

这大庙里也不知供奉着什么神,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大人物。沈期欺果断退后几步,保持距离,而那神像手中的东西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束白花正安静地躺在它的掌心中,那花生得质朴,形状如月,罩在日光下,一粒粒花瓣泛着荧荧的白芒,无端生出几分羸弱的圣洁来。恰好微风拂过,薄如蝉翼的花叶不堪其扰,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这竟然是活生生的花,而不是雕刻出来的!

沈期欺迟疑片刻,忽然伸手,一把将白花从神像手中拿了下来。

片刻后,她看着手中的白花,幡然醒悟:我刚刚为什么要摘啊!!!

为什么明明她根本没想着摘,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