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也是这样看你的，但流水尚不能停止，看人也不可能永远站在从前的眼光里去看待，士别三日，尚且有刮目相看这一说法，殿下本就聪慧，如今更沉稳了几分，他们尚不知殿下的改变，我却是知道的。殿下来日定能领着跟随你的人走向光明处的。”

那傅老将军说这番话时的眼神却十分坚毅，那神色更是没有半分柔软。仿佛只是一个无情的剖析者。

余亦舟却是知道他这话其实便等于是认可了自己。

“那将军可愿跟随我！”余亦舟充满希望的问道。

然而傅将军却是摇了摇头“我如今已没什么价值了，殿下不必再收拢我了，如今我的年岁也大了，是该告老还乡了。等修复完这一次的边境，我便会同他们乞求告老还乡的。”

余亦舟自然知道傅老将军说的他们是谁，纵然如今皇室早该换了门庭，纵然自己母亲早已仙去，但傅老将军心里似乎一直都只认自己母亲为陛下，也只认自己长姐为太女。

如今听说傅老将军说这话，余亦舟只觉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伤感。

傅老将军的确是快接近风烛残年了。只是一直以来他不服老，行事又确实干练，故而谁也没有注意过他其实早到了可以告老还乡的年纪。

余亦舟更是没有想过，他甚至以为傅老将军这辈子或许都会守在这边境之上。

毕竟他其实早也没了亲人和牵挂，最后的一个儿子后来也死在了那场谋乱之中。

他说告老还乡，然而何处又是归乡呢。

不过他的确是老了，当他说出这番服老的话时，便好像的确突然老了好几十岁。

想想这位跟着母亲，后来又跟着长姐的老臣如今也要告老还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