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自己身上,云琅自然一清二楚,色急攻心一口气招干净了,拽着萧朔:能泡汤池了吧?
萧朔静听着,伸手将云琅揽进怀里,阖了眼。
云琅趴在他怀里,后知后觉:萧朔。
萧朔缓过胸口那一阵激烈痛楚,覆着他的颈后,慢慢揉了两下:能,我这便叫人去建,你允我几日。
云琅:
空手套白狼!云琅活生生气乐了,小王爷,你原来都这么会的吗?还说自己不懂,我看你分明
我觊觎你日久。萧朔低声道,研读医书时,不知为何,情难自禁。
云琅心说研读医书能研读出这个,孙思邈李时珍华佗扁鹊怕是要组团来扎你。
他有心同萧小王爷算算账,看着萧朔神情,到底硬不起心:行了你若真打算弄,我还知道先帝有几块暖玉藏在什么地方,回头一块儿弄来。
云琅自己也忍不住意动,压了压念头,把衣襟掩上:有件正事,比汤池要紧,你明日得去看看。
萧朔蹙了下眉:什么?
方才你说官银,我忽然想起件很要紧的事。
云琅道:我当初逃亡前,回了一次府,拿了送你那个护腕走。
此事我知道。萧朔道,你还拿了我的一件衣服、一条发带。
这个不论云琅干咳一声,不算这些,我还扛走了你们府上的两箱银子。
萧朔:
萧朔:?
我逃亡。云琅强词夺理,不要盘缠吗?
两箱官银,是你拿的?萧朔道,一箱一千两,我不知你原来这般气盖世。
云少将军力拔山兮,干咳了下,谦虚恭谨:一斤十六两,一千两六十斤,两箱子也不过一百二十斤
你既进了府库。萧朔问,没发觉箱子边上,其实就放着一摞千两银票吗?
云琅:
云琅旧伤有点疼,按着胸口缓了缓气:不说这个。
那两箱银子不全是他要用,其中一大半,其实都托人设法熔炼过了。
银子磨去官银印记,由黑市炼银好手改成不起眼的碎银纹银,由已散在各地的朔方旧部一手倒一手,千里迢迢送进了朔方军。
云琅当时忙着八面补漏,能兼顾到这件事已是极限,此时再回想,便记起当时的一处不对劲来:我不方便找京城的地下钱庄,只能在周边找,当时找的那个暗庄,本不愿接这单生意。
地下钱庄虽然有赃银流通,但这等掉脑袋的事,等闲暗庄不愿做,倒也没什么。云琅道,可那一家回绝的,给的答话却是手上的官银太多,忙不过来。
萧朔静思一刻,神色微沉:马队。
正是。云琅点头,那时候京中混乱,朝堂严加整肃,官员束手,商旅凋敝。忽然要大笔银子的,就只有那一单生意。
西域马商每年不远千里,自玉门关迢迢赶过来,最好的大宛马。
倘若没有意外,这批马理该顺顺利利卖给禁军和金吾卫。
偏偏当时出了乱子。云琅道,这批马最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件事和当时的风波比起来,实在太小了,故而也没人注意
你当时找的。萧朔点了下头,是何处的钱庄?
云琅:京西南路,襄阳府。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隐约有了念头。
云琅坐不住,当即便要起身,被萧朔拉回来,一屁股坐回了萧小王爷腿上:干什么?
明日你我出门,各自忙活。
萧朔道:今日晚了,先歇下。
晚上好做事。云琅这些年昼伏夜出惯了,拍拍他手臂,我大致知道马队去了什么地方,先去探探路,你放心,定然不会有半点事。
萧朔垂了眸,扣住云琅脉门,抬手按了他心经穴位,稍稍施力。
云琅猝不及防,疼得眼前一黑,几乎栽进他怀里:怎么回事?!
照你说的旧伤情形,大致能推出你伤损在了什么地方。萧朔道,这一处若疼得厉害,便是你今日休息不足、内有亏空。
云琅匪夷所思,半信半疑抵着萧朔心口那处穴位,又敲又按了半天。
好了。萧朔握住他的手,将人扣下,我比你康健得多,你
云琅看他半晌,轻叹口气。
萧朔蹙了蹙眉:怎么?
你说的这个我不懂,不知真假。云琅道,可我知道,这处穴位在武学之中是各脉之会。按方才的击打力道,纵然是个好人,也该内气漫散,心慌意乱,重则心神失守、昏迷不醒。
云琅攥着袖口,一点点擦干净了萧小王爷额头的冷汗:你若疼,也该告诉我,别自己忍着咽了。
萧朔肩背微绷了下,阖了眼,低声道:我
往日都是你照料我,今日换一换。
云琅不再惦着往外跑,握了萧朔的手臂,缓声引他躺下:歇一会儿,我也在呢。
萧朔几乎不知该如何歇息,尽力将肩背松下来,却又忍不住睁开眼睛:我很好,不用折腾这些。
好好。云琅随口答应,躺平。
萧朔不愿与他拧着来,蹙紧眉沉默一阵,无声躺好。
知道你难受。
云琅有样学样,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别绷着,再躺平点儿。
萧朔被云少将军威风凛凛地呼喝着,静了片刻,慢慢躺实。
行了。云琅估摸着差不多,按着萧朔的眼睛,那儿疼?
萧朔:
不用扭捏,说话。云琅拍拍他,你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萧朔静了片刻:的确不体面。
云琅莫名:有什么不体面?直说就是。
萧朔:腰脊之下,髋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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