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2 / 2)

gu903();云琅红通通叫他捆烫了,热腾腾冒着气,咽了咽:小王爷。

别动。

萧朔耳后滚热,闭了闭眼,低声道:摸给你听。

第一百一十九章

端王叔、王妃英灵在上。

云琅一时不查,被缚着双手、蒙住眼睛躺平在暖榻上,没太想出这种事该怎么同王叔王妃聊。

将人捆上是萧小王爷早有的习惯,云琅腿比人快,时常三日一跳窗、五日一上房,平心而论,也知自己在此事上少说有七成的责任。

至于唱十八摸,似乎大抵也是源于他实在不愿听《教子经》。

说不如做,凡事躬行,更是琰王殿下素来性情。

若非萧朔只会做不会说,他也犯不着中了人家的描金香,特意下去叫人绑一回。

云琅细想了半晌,竟觉处处顺理成章,一阵悚然:怎么会到这一步的

他眼前叫布巾覆着,一片暖沉的黑。两人间升转的微微热意盘踞着,才随掀开的被子散去一瞬,便又叫温热的身体稳稳覆回来。

萧朔去拿了什么东西,重新回了榻上,声音落在他耳畔:什么?

琰王殿下这些年长大成人,嗓音早褪净了少年时的稚气。这样放缓了慢慢说话,几乎能随着声音一并看见那双静深的黑眸。

偏偏看不见,于是嗓音里的寸寸低沉柔和,逐字逐句的渗进心胸肺腑。

云琅受不住这个,耳后烫了烫,含混低声:没事

云琅咽了咽,小声问:为什么要把眼睛也遮上?

萧朔静了一刻,没有立时应声,伸手将云琅揽进胸肩。

蒙着眼睛的布巾上微微一沉,夜像是又深了一层,掌心柔和的暖隔着布巾,隐约透下来。

云琅在覆落的暖意里微微打了个激灵。

与你无干。

萧朔轻声道:是我本就借酒壮胆,若不这般,只怕中途便要停手。

少将军大抵已经忘了,两人一通去探大理寺的玉英阁,在地牢里,云琅便是这么覆住了他的眼睛,亲了他一口。

在那之前,萧朔想同云琅说的、做的太多,尽数盘踞在胸口。他早忘了该如何同人好好说话,除了将云少将军按在榻上打屁股,便不知该如何做得更多。

那一日过后,竟也无师自通,学会将人抱回来好好哄了。

萧朔静了一刻,掌心向上,一寸寸细细碾净云琅额间叫虚乏空耗逼出的冷汗,抚了抚云琅的额头:你若不习惯,还将我的眼睛蒙上,也是一样的。

云琅愣了愣,下意识想起蒙了眼睛的萧小王爷在他身上盲人摸象,险些没绷住乐:罢了。

以为你突飞猛进,原来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原本也没那么多忌讳,云琅索性放开了躺着,自己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好了,总归如今卿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便放开了

最后一个摸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消音在了喉咙里。

云鱼肉在砧板上扑腾了下,面红耳赤热腾腾冒气,张口结舌:你,你

萧朔气息一样微促,将手收回来,在他颈后垫了个软枕。

小王爷。云琅想不通,我是有贼心没贼胆,你没贼心我知道,这胆子是怎么

萧朔低声:酒壮的。

云琅:

寻常人酒后乱性,琰王殿下酒后壮胆,透着微微热意的手掌覆上他额顶,轻轻摸了摸。

其实远论不上狎昵,触碰温柔得像是穿透了一场浓雾,穿过眼前的布巾,从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的记忆最深处,细细拂开深埋的寒凉冰冷。

云琅起初还在思索等打完了仗,要不要弄回去十桶八桶的烧刀子给小王爷壮胆,叫萧朔掌心的暖意密不透风裹着,脑海里的无数念头却反倒一点点空了。

云琅躺在榻上,在心底庆幸有布巾遮着,闭了闭眼睛。

方才严离说起,金沙滩一战。

萧朔按着他肩头的箭疤,轻声道:你为救父王九死一生,落了这处伤,却只回来同我炫耀,说你也终于有了个疤,叫我看威风不威风。

云琅含混嘴硬:好歹我与端王叔也是未曾结拜的忘年交

萧朔静了静,不与他计较:你当初给严离那十两银子,严离说是你卖马换来的。

萧朔向下慢慢顺抚,将人护进胸口,唇贴在云琅眉心,缓声道:我知道,你并非要卖那匹马。

云琅呼吸微摒,轻轻打了个颤,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你将它卖了,是怕它要跟你走。

萧朔轻声道:它已是匹老马了,你不想叫它最后那几年,是在颠沛流离、杀机四伏的逃亡路上。

云琅在他怀间绷了绷,将胸口滞住的一口气慢慢呼出来。

那匹马是端王叔给我的。

云琅笑了笑:端王叔说,大军打仗我放风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迷路了,老马识途,跑丢了还能把我带回来。

云琅还记得自己卖马的那一日,他在布巾下阖了眼,畏寒似的向萧朔肩上靠了靠:我想将它拉出北疆,拉到个水草丰厚人也富庶的地方卖,可它长在朔方军,死也不肯走。那匹马已很老了,又受过好几次伤,走不了远路,最多再活半年

萧朔静了一刻,慢慢道:它又活了九个月,活得很好,老当益壮,生了匹很壮实的小马驹。

云琅一悸,倏而抬头。

他像是想要摘下蒙眼的布巾,手臂动了下,才察觉腕间被衣带缚着,又慢慢落回去。

马是先帝派人去买的。

萧朔轻声:原想带回京城,送到琰王府上去养,却没能成。

萧朔拢住了云琅的那只手:先帝后来派了人去,精细着养了那匹马九个月,将小马驹带回了京城教养,训成战马

现在正在客栈的马厩里,抢你们家老黑的草料和豆饼。

云琅嗓子哑的不成,扯了下嘴角:小王爷,你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事?

萧朔没有回答,静了一刻,摸摸云琅的发顶:马骨埋在云中郡,有个小墓,你若想看,到时我带你去。

云琅压下眼底潮热,侧过头,深吸口气枕在软枕上。

他卖马时,一来是想给那匹犟脾气的老马寻个安稳归处,免得跟着自己颠沛遭罪。二来也是因为他急着往南边赶。

京城来的商贩在酒楼聊天,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人人说京中那位琰王命太不好,前两年失了父母怙恃,便一直多病体弱,今年竟又得了头风。

晓惊夜悸,病势沉重,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没命了,就只有南疆的茶晶能治。

云琅在布巾下闭了眼睛,将那口气长长呼出来。

头风是谣传那时的萧朔,才刚刚拔了罂粟毒,正该慢慢调理好生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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