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从家里跑出来的严尘尘没在场馆外守到人,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走到华庭蹲守。
阿裴给他开的门,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偷偷瞄向书房中的严雪宵,他好像也没那么怕严雪宵了。
小豆丁坐在沙发上等到晚上,他的肚子叫了声,望着柜子里的零食大着胆子问向严雪宵:“我能吃点零食吗?”
严雪宵放下手里的文件:“黄鱼干要给沈迟留着。”
严尘尘想不到是柜子里是沈迟的零食库,他小心翼翼拿起一包薯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薯片的味道格外好。
没缺衣少食过的严尘尘珍惜地一枚枚吃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等待沈迟回家,想在出国前做最后的道别。
严雪宵合上文件走出书房,对着沙发上的严尘尘说:“走吧。”
“去接沈迟回家。”
忽然门铃响了,阿裴还没来得及开门,吃完最后一枚薯片的小豆丁噔噔瞪跑去开门,阿裴只能在后面喊:“你别摔了。”
严尘尘拉开门,然而出现在门外的不是沈迟而是神情不虞的严夫人,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严夫人牵起严尘尘的手,压着火气说:“都说了多少次不要来这儿。”
另一台电梯响了,沈迟走出电梯时听见的便是严夫人这句话,他摘下耳机冷声说:“谁稀罕你来。”
严夫人认出沈迟,让助理带着不情不愿的严尘尘离开:“我只是想让尘尘平平安安长大,不希望他沾上危险。”
沈迟想起严尘尘不敢喝饮料的事,扬眉问:“喝水中毒?”
严夫人望着少年走进门,像是怕她进去招惹严雪宵般挡住她的视线,像是只全然不知危险的小狗狗。
她好意提醒。
“尘尘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喜欢玩游戏,他说你是前途光明的职业选手,你年纪轻分不清人的好坏,我奉劝你不要和严雪宵来往,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沈迟停下脚步。
“你身边的人对至亲都能起杀心。”
严夫人把她对着严雪宵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像是长期以来压抑的情绪有了发泄口般,她的心里蓦然轻松,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听到话的霎时间少年捏紧手,压下心头的震惊,走进客厅正好对上严雪宵平静的眼眸。
“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迟的嗓音颤抖,在他的记忆里,严雪宵永远都是那个穿白衬衫读哲学的青年,身上萦绕的是雪后松木的清冷气息。
阴暗处的严雪宵没有否认,不知过了多久向来平静的他的手在微微发颤,敛下漆黑的凤眼说:“沈迟,往光里走。”
沈迟终于明白为什么严雪宵说自己脏了,他面前这个人小心翼翼藏住染血的手,没让自己看到半点血迹。
少年走入灯光覆下的阴影,从后面抱上严雪宵的腰不肯离开:“你就是我的光。”
严雪宵对他而言不是炽热的太阳而是夜里温柔的月亮,月亮本身不发光,即便背面无边黑暗,但那是他的月亮。
——他一个人的月亮。
第一百五十章
沈迟被揽入熟悉的怀抱,对方压低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少年固执反驳:“你就是最好的。”
这句话落下,沈迟感觉自己被抱得越发紧,似乎被揉进身体般喘不过气。
在温存下他渐渐睡了过去。
严雪宵望了一阵床上的少年,掖好被角后走出卧室,握着手机看不出喜怒。
站在客厅门外的阿裴突然感觉严雪宵不会真的放沈迟走,少年的反应似乎在算计中。
他清楚严夫人是需要保护的女人,不像自己的母亲像头凶猛的母狮子般挡在他的面前。
养在温室里的梅花熬不过寒冬。
阿裴望着严雪宵拨通屏幕上的号码,他知道严夫人承受不了真相,所以严雪宵没有告诉她真相。
然而沈迟是严雪宵的逆鳞,只有在少年面前才会泄露细微的脆弱。
坐在车中的严夫人接通电话,她抱着严尘尘皱眉问:“你不用怕我再回来打扰你,我会带着尘尘去英国。”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想听。”
严夫人心头蓦然浮现不安。
“郑安之所以知道父亲的航班消息。”电话那边嗓音平静,“因为有人给他打电话,你认为谁会知道航班?”
严夫人的眼前浮现出骆书染上愧意的眼神,过去她不明白骆书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
她看着手机上的资料唇煞白一片,猛然记起严照坠机的那天,她坐在院子的梅花里向骆书说过航班。
严照生前向来谨慎,她没怀疑过骆书,到后来不愿怀疑,可真相不留情面展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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