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gu903();辗转数地之后,元润确认月箜城吾音阙内,有一座巨大的地下城通往焱池,另一处通往焱池的入口则在未知的鬼界。

焱池每百年会爆发一次,每逢此时,焱池内充斥无尽的天地能量,待那焱池安稳下来,残留的天地能量会停留数月,此时便是大妖们增加妖力的绝佳机会,只要踏入一次焱池,妖力便会大涨。

这便是江游之和路修远所说的焱池开启,也是元润混入其中寻得三生镜的唯一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路修远歇下,元润轻轻沿着梵音殿细细翻了好几遍。他不知道地下城的入口生成什么样,便东戳戳西碰碰,想要找到地下城入口的机关自然,路修远所睡的内室他没胆量去寻,只能在外殿的书阁里穿过来走过去。

结局是让他失望的。

没有,梵音殿内没有地下城的入口,他必须出去,在吾音阙别的地方再找找。

元润跑到了离路修远最远的一个角落,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符文。

这符文打开的是元润的乾坤领域,里头装着很多他私藏的宝物,此时那只毛绒绒的爪子正在乾坤领域里掏着,过了好久,才从杂乱的灵域里找到了林亭声留给他的空镜。

叩叩叩。

狐狸爪子敲了敲镜面,原本与寻常镜子无异的镜面慢慢显现出林亭声陡然放大的脸。

吓!林亭声也被一只毛绒绒的狐狸头吓得不清,刚想说话,便见对面的狐狸一个劲儿比划着,好似在捂他的嘴。

四周昏暗的灯光下,那只狐狸看上去格外狼狈。

你轻点!元润不敢变回人形,怕身上的妖气被路修远发现,只好用气声道,我被关起来了,很急!我要出去!

林亭声无奈摸了摸额头,同样用气声回:我说青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呢?

憋了一整天没说话的元润当即将自己进入吾音阙后所遇到的事情挑要紧的小声说了,然后带着林亭声去看梵音殿大门上的封印。

你有办法让我出去吗?这符文我没见过,解不开。

林亭声努力就着昏暗的烛光看镜子那头的符文,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寻来了纸笔,将其勾勒下来细细打量。

你能不能行?元润生怕路修远突然醒过来,他装一只未开智的狐狸还算勉强在行,如果被当场抓包,指不定厌狐症晚期的路修远会直接将他扒了。

想到自己可能会在今年的冬天成为妖君修长双手外包裹的护毛手套,元润便急得发慌。

林亭声皱着眉,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有些迟疑道:你可知这妖的原型是什么?

元润险些炸毛:你还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妖君原型是什么?我之前问你你不是也不知道吗!

妖君?林亭声神色一怔,你那么快就和他遇到了?这才第一天?

元润:

讲道理,他也不想的好不好。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亭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你被妖君抓了,顺势去他身上找找卿罗石,别白被抓一趟。

元润:

有道理,二千三百万月币呢,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靠近路修远。

不过首先,他还是得尽快脱离狐狸的形态。

别贫了!你快帮我出去!

林亭声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果然是族。

他没有发出声音,元润没有看清他的口型。

什么族?你知道妖界原型是什么族?

林亭声回过神来,见空镜那头的狐狸脑袋委屈巴巴的,不禁失笑:好了,你先将空镜藏起来,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找我,我一定助你出去。

说罢,镜面前拂过他的衣袖,空镜上画面消失无踪。

元润悻悻将空镜收了回去。

若只剩一天,倒还能勉强撑上一撑。

至少路修远还会记得给他吃烧鸡。

元润被困在狐身里好些事都不方便,废了好些功夫才将地面上绘制过符文的痕迹抹去。

夜越来越深。

元润踌躇了好一会儿,他明知想要偷取卿罗石现在是一个极佳时机,可被路修远武力碾压的恐惧让他心有余悸,迟迟不敢下手。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进入吾音阙,找机会靠近妖君给他下个药什么的,强行抢的话他实在是有点虚

咳咳

元润耳朵微动。

咳咳咳

一开始是轻咳,而后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用力。

那声音来自内室。

是路修远。

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元润不知为何心都揪了起来,从方才蜷缩的模样慢慢坐了起来,踌躇着想进内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妖君身体不好?

这是所有传言里无人提及的部分。

小妖们都知道,妖君强大而冷血,残忍且暴虐,他有着数不尽的美人相陪,坐拥整个月箜城的高手为他卖命。

可吾音阙内空空如也,到了夜间,连烛火都熄得只剩三两支,昏暗得好似无人居住。

没有美人,也没有高手。

和传言里很不一样。

等等,他想这些做什么?

妖君身体好不好都与他无关,有没有美人和高手更与他无关。那个该死的绑狐犯把他关在梵音殿里不得进出,又威胁着吃他的肉扒他的皮,这种人就算咳死,就死在他面前,跪下来求他,他也不会心软

咳咳咳咳咳

好似是血漫进了胸腔,汹涌着想要向外喷涌。

听上去慌乱而狼狈。

迟疑的狐狸爪停了一刻,终于纵身一跃,绕过那高高的屏风朝内室而去。

这不是偷卿罗石最好的机会吗!

等什么,冲啊!

内室唯有一支烛台,上面微晃的烛火闪闪烁烁,将屋子映得半明半暗。

借着这摇摆的光芒,元润跃到了睡榻旁的小桌上,看向了床榻之上的人。

咳咳那张被面具盖住一半的脸隐隐透出憋出来的红,而后又化为隐忍的苍白。此刻,他的身体好似因为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弓了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窗外的风雪呼啸不断,室内的炭也烧得差不多了,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可路修远白色的里衣微微散开,后背层层叠叠的汗将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背脊。

这是极痛之下的冷汗。

痛?怎么会痛成这样?没听闻最近妖君和哪一方势力大战受了伤,强大如他,怎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刻?

元润一边想着,一边轻轻落在路修远汗湿的枕边,壮着胆扒拉了一下他的衣裳。

趁人之危。

这衣裳他以后可没机会扒了,趁他病得好好找找卿罗石有没有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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