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茵茵吸了吸鼻子。
说老实话,他长得还真挺不赖的。
哼,长得好看又怎么了她撅着嘴巴极其委屈,怎么,身上没骨头啊?干嘛一直往远哥哥身上靠我看这个狐媚性子,怎么不去投生成狐狸,偏要当一条臭蛇?
她躲在柱子后嘀咕了半晌,心中也有些煎熬,她一直以为远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可现在远哥哥身边站着另一个人,看起来还该死的有点相配她越想越气,脚一跺便离开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出什么办法让那小妖知难而退!
元润自扭伤了脚,便被路修远按在屋内坐了大半天,坐到脚都麻了,实在有些坐不住,便提议到院子里走走。
他脚有些麻,出门的时候不自觉朝路修远靠了靠,而后面上一红,又努力挪着重心将自己往旁边靠了靠。
可好些了?路修远问。
妖族本就恢复能力强,别说这么长时间,就算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也好的差不多了,便乖巧道谢:好多了,多谢妖君送我回来。
他甚至还想多嘴问一句妖君何时要走。
可他憋住了,就算现在想要找石头的心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他也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他陪路修远吃过饭以后。
因心里藏着事,他只能用吃东西去隐藏,便一不小心吃的有些多,小肚子微微鼓了出来,还忍不住想要打嗝。
路修远突然被江游之叫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会再回来,只是对着元润说好好休息。
元润当然答应的极快,然后在他前脚刚离开喧乐殿的时候后脚就溜了出去。
宏文殿的守卫并不严,他前几次经过这里时,从来没看到有侍卫专门在此巡逻,今日也是这样。
自从经历过地下城被无数双鬼眼盯着的恐惧,元润也勉强练出了如何能在做贼的时候更加小心这个技能,偷偷趁着侍卫们离开的时候溜进了宏文殿。
殿内有些空,大殿正中似乎是妖君与妖界各族长老与族长议事的地方,而后穿过大殿,一旁竟然又有一个书房。
元润这才发现梵音殿的书只是路修远在看的千万分之一罢了,宏文殿偌大的书房内密密麻麻堆积着数不尽的书籍,打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反正什么类型的都有,看着元润都觉得头疼。
他忽略了那些书,开始细细在书房内找了起来。他翻遍了所有的柜子、书架甚至是一旁装画的竹筒,找了几乎半个时辰之后,才在那茫茫书籍下寻到了一个灰扑扑的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颗其貌不扬的石头,对着烛火瞧,却又熠熠发光。
六界之石他曾经见过,这块显然不是。可这东西又显然是一件重要的物件,有可能便是传闻中那块卿罗石。
元润真的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他将小盒子藏在袖子里,迅速将翻乱的书房一点一点恢复成原样,而后在殿内听着外头的情况,确认侍卫们都走远了以后,这才小心翼翼钻了出来往回走。
一路上心跳得几乎都要蹦出来,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想要将盒子掏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的心,只想着等回道喧乐殿再好好瞧瞧,脚下生风,溜得飞快。
喧乐殿内已寂静一片。
他回来的时候,小尤和侍女已经睡下了。他将领子又裹紧了些,快步朝着殿门走去,刚刚推开门,还未踏进去,手腕便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拽住了。
这么晚了,你去了什么地方?
元润身子一僵。
夜色中传来的男声低沉中带着凉薄的寒意,与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热度截然不同。
是路修远!
藏在袖中的小盒子忽然变得棘手起来。
元润只用了一秒,便恢复了表情,带着懵懂的神情回了头,双眼满是澄澈的看着路修远:我睡不着,随便走走。
路修远低头看了看他的右脚。
随便走走?他的身体朝元润的方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元润的额头。
好闻的新雪味道再次将他笼罩。
那夫人可否说说,为何会睡不着呢?落在额前的呼吸像一片轻柔的羽毛不断搔挠着,丝丝的酥麻从额前往外扩散,甚至不需要他直接触碰,这样的呼吸便让元润浑身有些发热。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我他太紧张了,甚至忘记去反驳夫人这个名称,结结巴巴道,就是晚上吃多了有些睡不着,所以起来走一走
拙劣到极致的谎言。
可他现在脑袋和一团浆糊一般,这样的靠近让他脑子转的比寻常慢上许多,加之做贼心虚,东西就藏在自己的身上。
若现在被抓住的话,可真是人赃并获了。
路修远的余光瞟到了少年紧紧握住的白细手指。
他唇角微弯,带着调侃意味问:夫人手里拿着什么?
!元润当即像是被点燃的烟花瞬间炸开。
拿在手里的盒子变得那么烫手,让他恨不得当场丢出去。可他知道那样做更是不打自招,一团浆糊勉强转起来,一心只想如何才能让路修远不去在意他的手,去关注别的东西,无论是被吓住,还是
等等,他想到了。
元润的喉结滚了滚,心脏几乎快到要跳出胸前,而后他微微踮起脚尖,抬头用唇轻轻碰了碰路修远的。
他只是短暂的亲了半秒,而后耳根便飞速红了起来。
路修远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打得措手不及,难得呆愣住,长长的睫毛在元润脸上刮了两下,好像在揭露出他现在有多慌张。
元润红着脸往后退,三两步就跨进了殿门,砰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方才的勇气好像就在这一瞬间被用光了。
他浑身软的厉害,靠着门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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