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魏老:小兔崽子。

魏准:您有事吗?

他跟魏家人关系都不太好,这位老爷子还算是比较亲近的。

只是近几年,老爷子神经出了些问题,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偶尔也认不出人,还会随便跟人攀关系。病的有些严重。

魏准给他找了医生,也有段时间没回去看。

我跟你说,从小跟你一起长大那个男孩,是叫小洲?还是小鲸?老爷子在电话那边鬼鬼祟祟,人家想你想得厉害。

魏准:

他不耐烦,周

鲸?他回去了?

爷爷,你看我编的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音孔那边便冒出青年温吞干净的声线,像是玩得投入,嗓音里还夹杂着笑,爷爷,你在跟谁打电话。

魏准翻身起床,随便从旁边拎过外套,

老爷子,我这会过去,刚才的脾气莫名其妙灭没了影,魏准皱起眉,叮嘱:你把人给我看住了。

第30章道歉

我给你看人?魏老气得呼哧呼哧:你这么跟你长辈说话,我给你看个屁的人!大晚上的不把小鲸看好,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那不是周鲸。魏准提醒他。

我管他是谁,反正这小孩蛮听话,比你听话多了。老爷子嚷嚷:你要再不过来我就把你从户口本上踹了,然后换个孙子,我看你,

魏准:

老爷子嚷嚷的动静太大,许净洲也免不了多留心些。

这人睁着眼好奇瞅他,不出声,先是想琢磨爷爷因为什么发的脾气,又开始琢磨电话那边的人到底是谁。

眼见老爷子自吵自闹,要被自己气得昏过去,许净洲忙不迭拦住,好声劝他:多大点事啊,爷爷你这么生气。

魏老还在瞪眼,这小兔崽子大不孝!

许净洲眨眼,那爷爷说得对,咱们踹了他,小洲给爷爷当孙子。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的魏准:

魏老这才熄火,哼哼唧唧的没了脾气,也没再和电话那边的魏准说别的,魏老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已经开始回忆户口本上怎么换名。

许净洲编好竹条,笑着跟老人家撒娇:爷爷刚才是在跟哥哥打电话吗?你总是跟哥哥发这么大脾气,再发脾气哥哥就跑了。

跑就跑,魏老抱怨:我又不止他一个孙子。

刚才发火的时候,这老爷子摇头晃脑,把头顶上的帽子晃得歪了大半。

许净洲伸手帮他扶正帽子,以后小洲常来看爷爷。

你比他孝顺多了。你也忙,他也忙,怎么不见他来看过我。魏老怎么看这孩子都喜欢,说话时忍不住偏向他,待会那小兔崽子来接你的时候,你别跟他服软,就晾着他,让他也尝尝苦头。

面前人一双眼睛倏的亮起,耳根泛红,哥哥要来吗?

路边驶过一辆车。

看守大门的保安兴许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打着手电筒朝这边晃一圈,看到魏老爷子后又立马把光收回去,笑着打招呼:魏老爷子还没睡啊?

去,魏老爷子跟他摆手,跟我孙子唠嗑呢。

对方诶一声,八成没多想,打着手电筒离开了。

路灯底下的光渐渐变薄,夜间起了风,倒也不算太冷。

许净洲穿得薄,窝成个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魏家那扇大门,数着外面大路上经过的车,期待其中某辆掉过头,

车上能走下他想见到的哪个人。

魏总,保安回到执岗位置,看到魏准开车进来时愣了一愣,我还以为老爷子刚才是在跟您聊天呢,原来不是您啊。

魏准摇下车窗,人呢?

那边,保安一指前方,在小花园,俩人正在抽竹条。

这段距离其实也不过几百米远。

魏准坐在车里时,就看到了小花园里乖乖巧巧的人。某人眼底亮闪闪盯着他,里面的期待都要化成黏人的蜜,像是巴不得现在就扑上来似的。

魏准一看他,瞬间没了脾气。

刚才路上翻来覆去酝酿的怒火和抱怨,突然间觉得也就那么回事。非要闹那么清楚干什么?他心里想,这次就放过许净洲。

魏准踩下刹车,推门。

许净洲站起身。

啊,那个是谁?魏老爷子也跟着伸头,好像是我那不孝顺的孙子。

他还记着仇,你待会可不能给他好脸,这兔崽子就欠收拾。

许净洲盯着男人从车上下来,走近。

身边老人的话绕在耳边,他吹着风,觉出几分刻骨的寒意。这丁点寒意微不足道,却轻易撕开了一角虚假。

许净洲,魏准走到面前时,又觉得这人好像变了个样,你怎么在这?

许净洲盯着他,眨了下眼。

他将那几分亲密默不作声收起,巧妙拉开客气距离,笑了笑,魏总。

·

这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

魏准找人来,把老爷子送回房间。

他一路上都在挨骂,什么不孝不敬不懂事,老头把各种难听的话往他身上丢。以往就也算了,这次还多出许净洲这么个对照组。

魏准脑袋大了一圈,你就见他一面,哪来那么多喜欢?

魏老倏的就噤了声。

小洲明明跟你一起长大的,他瞪眼,你就糊弄我老爷子记性不好。

魏准瞥他,行,我糊弄你。

他不跟得了病的老头一般计较,吩咐好保姆后便起身往外走。

许净洲在车里等他。

这人很安静,自从见他以后就没说别的,一点不像在电话里时那么叽叽喳喳。这会大约又觉得困了,斜靠在车窗假寐。

兴许是察觉到开门时有风,许净洲抬起眼皮,

魏总。他怔忪一瞬,坐正。

魏准坐回驾驶位,拧动车钥匙。

他没去看许净洲,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什么期待或是情绪落空了似的。魏准看了眼导航,沉默几秒。

你很冷么?他问。

许净洲不出声。

魏准捞过手边的西装,丢给他,你怎么在魏家?

他那件西装丢来就是丢来,也没引起什么别的反应。

许净洲像是没看到他那件西装似的,依旧缩在角落里蜷着,眉眼安静低垂,今天拍完戏后,看到杨夫人在片场外等我。

魏准蹙起眉,杨贞?

嗯,许净洲说:杨夫人说魏家长辈要见我。

他话音一顿,兴许是记起什么,抬头盯向他,魏总,还要麻烦您有空腾出时间,和魏家长辈解释。他神情认真,毕竟魏家家风严谨,确实容不得沙子。我不过一个靠演戏为生的普通人,并无意冒犯。

魏准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随口问:解释什么?

许净洲放轻语气:解释我和魏总的那些谣言。

gu903();车前的扫雨器卡住石子,挡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