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小吃街的时候,突然记起许净洲先前跟人跑去小吃街,他跟在后面一路,看见许净洲为了得串糖葫芦叫人哥哥。
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
魏准索性把车停在巷子口,步行几百米才走进巷子,找到先前那个卖糖葫芦的。
诶,你又来买糖葫芦啊。大叔一眼认出他,眉开眼笑,这次是也要一样买一串?我这小摊要是天天都能遇上你这种客人就好啦!
嗯。魏准指着车里的山楂串,这个要五串,他好像很爱吃。
大叔替他包好,顺口问:是给爱人买的?
是。魏准想到什么,笑了笑,就是上次您说的那对情侣。
大叔瞬间想起来,啊!我知道,就你问我的那两个小伙子,
里面那个比较漂亮比较乖的,魏准接过塑料袋,若有深意,他是我爱人,上次是跟我闹别扭,让你误会了。
大叔:
魏准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笑了笑,包好了吗?他接过袋子,下次有机会我带人过来,看他能不能把你的摊吃空。
哈哈哈,大叔回过神,爽快道:没问题,我回去还能接着做。
魏准心情不错,
买糖葫芦、再加上路上耽误的这些功夫,等他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
魏准停好车,拨电话给许净洲。
无人接听。
他蹙起眉,加快脚步。
屋里没开灯。魏准进屋的时候并不能看清里面有没有人,他摸黑换好鞋,叫人:许净洲?顺手拍亮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魏准愣在原地,
家里像是遭了贼,
厨房里的瓶瓶罐罐七倒八歪,沙发上的抱枕和垫子被胡乱拽拉在地上,杯子碎了几个,白毛鹦鹉正踩着水,在瓷杯碎片里叽喳着蹦来蹦去。
魏准直接往楼上跑。
一进卧室,就看见某人裹在被褥里,头发被拱得乱哄哄。
大抵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许净洲怔愣抬头,脸侧被压出一大片红印,先前黑白分明的眸也红得厉害,双眼发肿。
魏准叹口气,这又怎么了?
许净洲闷声不吭瞅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样。
魏准把人拽过来,我问你呢。
我吵架了,青年撇下嘴,把自己往被褥里藏得更深了些,像是要躲起来哭似的:我跟米啦吵架了,吵特别凶。
魏准把人从被褥里挖出来,蹙眉,抽出纸巾擦他眼,他跟你吵什么?
可能是吵累了。
许净洲倒是老实很多,垂头耷脑坐在那里任他擦,听到他问话,又不大有精神的回:他说我做了错事,还不肯改。要因为这个跟我决裂。
魏准问:什么错事?
说我背叛了韩昼。许净洲喃喃道:我没有。
魏准动作顿住,
他收回手,默不作声移开视线,这有什么,回头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许净洲像是被人顺惯毛的猫,对方冷不丁收手,反倒有些不适应。
他愣下神,哦一声。
你把我家弄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只哈士奇。魏准看不得他颓废,又把人从床上拎起来,下楼去收拾。
许净洲不情不愿下床。
鞋在楼下,这人就光着脚跑到卫生间拿扫把,去客厅扫碎瓷片。
魏准回书房找文件,
因为公司那群董事会的原因,他自打上车后就没看过手机,处理文件的时候才想起还有公司的事,魏准拿起手机。
出乎意料,董事会倒是没骂他。
他那个一向没脾气的助理反而发了飙:
【助理:魏总,您放过我吧,全城数不清多少花店,您还不如让我加班到凌晨。】
【助理:我都快跑断腿了,要不您辞了我?】
魏准:
他有些无语,回消息:你不会查片场附近的花店?
【助理:许净洲拍这两部戏,去过的片场不说十个也得有五个。】
【助理:工作量还是很大。】
【助理:不过我想办法查了他的购物记录,您看有没有用。】
对方发来一大串清单。
魏准扫过眼,大多是些日常用品。他按照时间从后往前翻,在掠过一张图片时视线停顿,双击放大。
这些也是许净洲买的?他截图过去。
是啊,助理很快回复他: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虽然他是演员,也听说过他先前好像受过伤,但好像不是腰伤。
我以为他是买给父母或者朋友,助理弱弱道。
是些有助腰伤恢复和矫正的药品和器材。
魏准看眼时间,是他刚包许净洲没多久的时候。
当时这人一口一个哥哥喊得亲热,平时话里话外尽是你侬我侬的爱意,很黏人。他有段时间不许这人出门,许净洲居然也应了。
魏准想起米啦先前跟他提到过的腰伤,又想起刚才许净洲受委屈跟他抱怨,说自己没有背叛韩昼,眼睛哭肿成了桃子。
心下微妙感越来越强烈。
魏总?魏总,助理又连发两大串语音,想要解释自己这段时间查得有多困难,又委婉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再继续查下去。
他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如果魏总还要他继续查,就直接提辞职。
对方很快回复语音:
你不用查了,对方声线掺进沙砾般嘶哑,我自己查。
·
许净洲打扫好卫生。
这两天白毛鹦鹉跟他混熟了,也不随便冲着他骂骂咧咧,总喜欢跑到他肩膀上窝成个球,偶尔抖擞一下爪子,炫耀炫耀爪子上的小金片,
那个洲字。
许净洲叫它什么它都不应,只有喊他许净洲的时候,这白毛鹦鹉才会歪过脑袋,阴阳怪气的回两声:在呀在呀。
他又不能真的跟一只鸟计较,
许净洲正在低着头自言自语反思错误,听到旁边书房门轻响,便立即偏过头,跟抱着笔记本的魏准目光相撞。
对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上楼。
许净洲立马起身追上去,肩膀上的鸟被颠地一个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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