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初遇戏份,秦栎脱离剧本的三秒对视;到今天刺杀戏份的彻底入戏,没有人会比此刻的秦栎更清楚自己的状态。
好点没?秦栎看向怀中人哭红的眼眶,哑声问。
纪厘闷闷地坐了起来,答非所问,我想打编剧。
起来,我陪你过去打。秦栎出乎意料地说。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起走回拍摄监控区。
远远地,纪厘就听见元已非缠着编剧说,芳姐,你想办法给我和纪厘加一场戏呗?
他也想体会一下纪厘可怕的演技天赋,握拳!
边上的陈芳一脸哭笑不得,王上,这角色都被你派出去的刺客杀死了,你想我怎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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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和我们厘厘搭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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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派的说法来源于19世纪法国演员哥格兰。(简单来说,叽哩追求的是把自己变成角色,栎哥追求的是自己自由塑造角色)
第11章
郑安行迎了上去,像对自家孩子似地揉了揉纪厘的脑袋,真该庆幸当时没把你换掉,要不然就是我们这个剧组的损失了。
谢谢导演,我想去旁边休息一会儿。纪厘勉强勾了勾唇,情绪还受着刚刚那场戏的波动,闷得慌。
去吧,出出戏,杀青了。郑安行理解他的情绪。
秦栎目光紧跟着他的背影,眉心不见放松。
郑安行打量起他的状态,趁热打铁地说,秦栎,你别休息了,直接连拍下一场吧?
休息时间一久,反而容易流失情绪。
秦栎正有连拍的想法,干脆利落地应下,好。
另外一处的场景早就安排好了,就在一侧的窄巷子内。戏份是连贯的,宋昭刚死没多久,宋翼的手下就抓住了一行刺客,并且留下了两名活口。
弟弟的死刺激了宋翼,他用最凶残的办法逼问出幕后主使,也是他和邦王决裂的关键转折点。
秦栎定定地站在巷子口,闭眼任由化妆师往他脸上补妆。
化妆师小绵努力踮起脚尖,向来活泼的她今天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她看着一脸冷漠的秦栎,心里直犯嘀咕
栎哥今天是怎么回事?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冻得人发怵。
小绵完成自己的工作,快速跑到边上,喇叭声里传来郑安行的问话,秦栎,准备好了没有?
秦栎慢悠悠地睁开眼,用指尖捻了捻衣服上的血迹,眸光又冷了一片。
郑安行见他沉默地进入了人物状态,迅速开始拍摄。
刺客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血流一片。
秦栎将那块带血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这才面无表情地朝着巷子走去。他路过了一个半死挣扎的刺客,后者拼命拽住他的衣摆,吐血哀求道,将军,救、救救我!
我知道错了,我、我们不想杀你的
秦栎蹲下身子,捡起刺客掉落的短刀,手劲发狠地一刺。
短刀没入了刺客的心脏,让他瞬间咽了气。
藏在衣服底下的血包四溅,落在了秦栎的脸上,而他像是没察觉,继续起身往前走。
宋翼每路过一个刺客的尸体,就会停下来往他们的心口刺上一刀,越来越多的血液落在他的脸上、衣摆上,越发衬出了他眼底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剧本里写过,宋翼为了替弟弟报仇,刀刀刺进了刺客们的心脏,即便是已经死去的尸体也没放过。
而秦栎的演技,无疑给这段画面添足了张力。
围观的工作人员看得张口结舌,无一不被男人的演技狠狠折服,不愧是拿了四座奖杯的影帝,假的都能演成真的一样!
坐在监视器前的元已非轻吸了一口冷气,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疼。
拍摄还在继续。
两名刺客活口被押到了秦栎的跟前,他们早已看见了对方刚刚的刺尸行为,眼底是止不住的惊恐。
将军!将军饶命!左边的刺客跪地求饶,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秦栎攥紧手中带血的刀刃,言简意赅,谁的命令?
是跪地的刺客刚准备招认。
住口!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右边的刺客大喊制止,宋翼,你弟弟死得活该,谁让他有你这么一个
反抗声骤然而止。
秦栎神色阴鸷地将刀刺入了此刻的心脏,拔起、再刺入,再拔起、再刺入这是一场毫无人性可言的单向虐杀。
刺客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挣扎着捂住倒地,死不瞑目。
拔了他的舌头。纪厘对着两侧命令,丢去喂狗。
士兵们压住心里的寒颤照做,心里都有了同一个认知将军变了。
宋翼立下战功赫赫,无论是现在的敌国,还是以往的邦国王室,想要他性命的人都不再少数,之前遇到过的刺杀也很多。
但从未有一次,他会像今天这般疯狂虐杀刺客。
仅剩的刺客被吓傻了,哆哆嗦嗦道,是王上身边的萧永派我们来的,他拿着王上的令牌,让、让我们来刺、刺杀你。
秦栎瞳孔狠狠一颤。
萧永是曹士璟的内侍,对后者忠心耿耿,绝不会僭越行事。真正下这个命令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他替曹士璟打下江山,好不容易才认回了自己的弟弟,甚至已经有了辞官回乡的想法。结果呢?前者想杀他,后者替他死。
多可笑啊。
秦栎彻底麻木了面色,一字一句发了狠,杀了吧,把这些人全部运回到王宫,给我丢在曹士璟的面前。
宋昭死了,他好不容易暖回来的心,也跟着彻底冷了。既然如此,他要顾什么君臣忠义?他要曹士璟给昭儿陪葬!
Cut!郑安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喊道,秦栎,你再稳一稳情绪,我们补几个特写镜头。
秦栎捂了捂狂跳的太阳穴,好。
十分钟后,补完特写镜头的秦栎走了回来。
元已非从靠椅上站来,刚准备上前夸上两句,只见秦栎摆着一张少有的臭脸,别和我说话,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元已非停住手,差点被气笑,入戏成这样?少见啊。
秦栎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
吃了闭门羹的元已非也不恼火,反而用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照秦栎这样的状态演下去,自己和他的对手戏岂不是要被压着打?不行,他得赶紧再研究研究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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