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拜拜[穿书] 西西特 2234 字 2023-08-30

有两根手指将它捻起来。它喝下去的血全爆开了。

戚以潦垂眸,目光落在指腹的鲜红上面,他脚一抬就去洗手间,洗了半天手才出来。

床上的人发出呓语,他翻了个身,手碰到枕边的手机,摸索着抓住。

戚以潦眼底的厌戾敛去,他走到床边,将年轻人的手机往外抽。

手机是抽出来了,挂件却还被抓着。

年轻人的白皙手指勾在黑色钥匙扣上面,小钥匙被他夹在指间,蹭了蹭。

戚以潦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片刻,他的喉头动了一下,几乎很难察觉。

下一秒,戚以潦捞开年轻人的后领,摩挲早就淡去的咬伤,几个瞬息后,他缓慢低头,唇张开,喉咙深处隐约有潮热喘息。

那像是牢笼深处的困兽撞击笼子的巨响。

戚以潦在咬上去的那一刻,牙齿蓦然收住,只是让唇擦过,他似是很艰难地侧开身,弓起腰,手肘压住肌肉绷抖的腿部,双手交叉着抵在额头,脖颈处跳起一根根青筋。半阖的眼底不知道有什么在浮沉。

克、制

笼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恶魔在往自己身上添加枷锁,后者是熟睡者的梦呓。

戚以潦歪了下头,他盯着攥住小钥匙的年轻人,怪笑: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第68章

茭白的早饭跟午饭一块儿吃了,他对着香软的米饭跟一桌菜肴,没什么食欲。

白少,昨晚的事,我们是瞒着枕哥的。一旁的戚二说,他在外地办事,弟兄们怕他分神。

枕哥问的时候,大家口风一致,都说西城一切平安,他弟弟一切平安。

道理我懂,他回来前,我都不会跟他说。茭白理解道。

戚二放心地退下。

茭白喝了两口汤,精致小勺被他丢进碗里,他快速站起来,大步迎上被人扶进来的少年。

沈而铵早就醒了,现在才来兰墨府,是他终于将自己从腐烂的世界抽离出来一点点。

即便如此,他的内心还是烂了个口子。

烂穿了,感觉不到疼,就是太丑陋,恶心。

恶心自己。

永远都好不了了。

蛏山全是雪,还在下。雪下得又大又猛。

茭白抖了抖: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再聊。

沈而铵没动。

茭白让扶着沈而铵的人下去,他自己走过去顶上。

但他体格跟戚家打手没法比,扶得不稳。

沈而铵慢慢站直。

茭白见沈而铵的视线在他自己的肚子上,他会意道:没什么事了已经。

我,看看。沈而铵低垂着眼眸,眼下发黑,气色很差。

茭白瞥饭厅四周,都是监控,都是戚以潦的眼睛。

戚以潦在公司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看监控。

茭白捞起短袖下摆。他中午醒来冷敷了一段时间,哪那么快好。

面前的少年在哽咽,压抑又悲痛。

茭白理了理衣服,把他拉到桌前坐下来,给他一碗小米粥,一双筷子:吃吧。

沈而铵在诊所吐了很久,胃里是空的,火烧般疼,他怔怔地看着桌上仅有的一碗粥,发红的眼中不是清冷神秘的古堡一角,只有关心地跟他对视的人。

茭白特地让柳姨给熬的粥。沈而铵的自我厌弃肯定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再超一点就要自杀。

沈而铵和礼珏一样,主角光环都不会让他们死成,就折磨。

从开头,过程,到结局,全是那两个字。

茭白受伤的左手在裤兜里,都没拿出来。沈而铵却执拗地看着。

茭白把青青紫紫的手放桌上,让他看个够。

沈而铵僵了半天,他把憔悴的面部埋进掌中,脑袋重重磕在卓沿上面,背脊怎么挺不起来。

少年整个人像是生了一场重病,还在病中。自尊,本就不多的朝气,生命力所有都被病魔带走。

茭白本想离开,让沈而铵单独呆一会。他还没起身,沈而铵就开了口,声音是从掌缝里流出来的,模糊而沉重。

对不起。

没等茭白回应,沈而铵就自嘲地笑了一声:这话,我今年年初,就对你讲过。

茭白转着手机上的钥匙扣。

我以为,那是,你最后一次,因为我,受伤。沈而铵的肺腑犹如被什么东西扎了几个洞,呼吸困难,自从你转到三中,认识我,就总是,受伤。

他的头还抵在桌前,脚边的地上有一滴两滴液体:以前是我,间接给你,伤害,

现在是,直接伤你。沈而铵的嗓音又涩又哑。

茭白坐过去,拍他颤动的肩膀:朋友,你的负罪感别这么重,你也是受害者。

沈而铵哽得更厉害了。

茭白很清楚,他的安慰没什么用。

沈而铵的偏执属性一定是爆满的,不论那种感情,都偏执。错与对,基本都是他个人的定义,他自己说了算。

一碗粥从温热到凉透。沈而铵才放下盖住面部的双手,他看着桌面,眼周全红,萎靡不振。

茭白单手坨腮:能聊了不?

沈而铵轻点头。

我从礼珏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茭白说,送你来西城的朋友,你联系过了吗?对方找不到你,肯定很着急。

联系,过了。沈而铵哑哑地回答,他是,我的人。

末了,沈而铵说出一个人名,谭军。

茭白的脑中炸开一朵剧情小花,谭军啊,草,他是沈而铵那支黑科技团队的领军人物。

也是沈而铵母亲,就是那采茶女的暗恋者,来助他踢掉沈寄上位,搞垮岑家。

那么靠谱的一个人,都败在礼珏的主角光环之下。

确切来说,是两位主人公的主线引开了他。

漫画里,谭军是沈而铵的军师,也是将军,文武双全的一个牛批人物,他是被沈而铵派去找礼珏,中了岑景末早早为他设下的陷阱,死得很惨。死前还遭受了一群人的

茭白挥掉浮现在脑中的那几格漫画:赵潋给你的小毛线挂件,你处理了吗?

沈而铵没出声。

过了会,他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挂件。

茭白提议道:你要是还想留着,就把上面的药粉洗掉,用消毒液什么的泡一泡。虽然礼珏说是套餐,药粉单个起不了作用,但是药三分毒,留上面不太好。

沈而铵摩挲挂件。

茭白的视野里是他缠着纱布的两只手,大夏天的,容易感染,罪还没受完。

沈而铵比以前更安静了。

不对,不止是安静,还有湖面下的漩涡。

茭白眯眼看了会,徒然站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渣攻。

最大的节点已经不在了,沈而铵以后的轨迹就算还会跟礼珏交接,却也不会比昨晚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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