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协议显示,在陆管家的父母死后,他的叔父与他的管家签订了协议,要求老图伦在陆管家长大之前暂时管理陆家的财产,直到陆仁十八岁成年。
但现在他的记忆里却是他同图伦一家签订了合同,如果图伦夫妇意外身亡则由他抚养洛莎长大,并暂时管理图伦家族的财产。出于贪婪他杀害了图伦一家,却被临死前的图伦夫人拖着同归于尽,一起转换为了活死人。
他的记忆,是在哪个时间点出问题的?
陆管家皱着眉。
他把手机递回给许延,道了声谢。
许延道:这份文件是我在三楼尽头的那间书房找到的,我还在哪里找到了一份信,上面通知了您叔父的死讯。
陆管家询问:那份信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许延看了一眼手机,报了个时间。
是他同图伦夫人结婚后的第二年。
陆管家又道了一遍谢: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对玩家们道:晚餐已经做好,你们可以用餐了。
一天内找到的线索太多,玩家们在图伦一家苏醒前便用完餐回房休息,陆管家也感觉到了疲惫。他洗干净餐盘后随意做了一些菜摆在桌上,让图伦母女下楼时自己食用。
他们需要的其实不是活人的食物,而是活人的血肉。他知道图伦母女根本无所谓他准备的晚饭是否美味,做饭时也就很不用心。
陆管家无所谓图伦母女会不会用餐。
离他陷入沉睡还有一段时间,陆管家本来打算去许延所说的那间书房看看,但是不知不觉又在找到照片的那间书房停下了脚步。
他犹豫了片刻,打开房门。
房间里只有陆管家带过来的那么一盏灯,蜡烛的光不能完全照亮房间,但至少可以照亮小书桌周边的天地。
他坐在椅子上,靠着坚硬的椅背,静静地想着一些事情。
他想他是不喜欢坐在这样的椅子上思考事情的,他最喜欢柔软的沙发,坐上去后感觉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那时候的阅读方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这样一只椅子固然能让他集中精力,让他正经危坐,汲取着书本里的知识,用工整的字迹在空白处批注,但那样的阅读于他而言并不快乐。
就那么点,陆管家表示,他的文学素养其实就那么点,别看他一闲下来就看书,其实他看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说不准那些书还会被严格的父母划入垃圾读物的范围。
真要让他读那些正经严肃的大部头,他大概翻了几页就会忍不住打呵欠吧。
陆管家抽出一张纸,在上面随意写了一行字,正是图伦夫人摘抄的那首短诗的第一句。
静谧的夜,你走入我的梦中。
陆管家有些牙酸。
图伦夫人的字迹娟秀,书本上的批注工整,而他的字工整中带了一丝随性,有一些笔画会讨巧地连在一起,给人感觉哎呀,这个写字的人懒洋洋的。
过去的那个陆管家既是他,又不是他。
这句话当真别扭。
陆管家一皱眉。
其实就不是他。
他有着那个人被修改后的记忆,又追寻着那个人留下的痕迹,甚至他与那个人是有共同点的,可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这些话陆管家没法和别人说,不管是白逐,还是其他什么人。
这些话听上去太过离奇,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不是陆管家,那他是谁?
那个倒霉的陆管家,陆管家沉思,也不知道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
他并不怀疑人会被修改记忆这件事,毕竟人都能转化为活死人,修改记忆的难度听上去可低多了。陆管家只是没想出来记忆是什么时候被修改的。
修改陆管家的记忆能达成两个目的,一个是获得陆家的财产,一个是报复陆管家。
他肯定这事就是图伦夫人做的,图伦夫人有修改他记忆的能力,也有这个动机。
那么图伦夫人是什么时候决定动手的呢?
陆管家想到了那封信。
这间古堡里零零散散分布在各处的线索指引着他们拼凑出一个真实的过去,那份信在那儿必然是有意义的,想要告诉他什么。
陆管家大概没有什么亲戚。
在他找到的那本相册中偶尔会出现一个和他的父亲长相有些相似的男人,大概就是他的叔父。除了叔父相册里没有出现其他特殊的面孔,在他的父母死后,他的叔父恐怕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陆管家的叔父也死了,在他死后他的妻子图伦夫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他所有的遗产。
要他死比修改他的记忆难。
图伦夫人偏偏选择了最困难的一条路,可见图伦夫人是真的很恨他,说不准在得知陆管家叔父去世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筹划着修改陆管家记忆的事。
未免太着急了。
其实就算推迟一段时间执行这个计划,对图伦夫人也没有什么影响唯一的影响大概是又要多一段与陆管家夫妻相称的时间,图伦夫人可能会感到恶心。
陆管家回忆着那个时间,他与图伦夫人结婚一年后。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个时间的重要性。
算算小洛莎的年纪,他与图伦夫人结婚一年后,正好是图伦夫人怀上小洛莎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怀孕的女人四个月的时候差不多能看出来了。
陆管家眨了眨眼睛。
说起来图伦夫人那样一个追求爱情的女人,真的和他发生过关系吗?
吱呀。
陆管家突然听到了一声门被打开的轻响。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古堡的客人们,最有可能的就是白逐,没想到门缝里探出了半边小小的脸。
一只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陆管家出声问:洛莎小姐?
小女孩声音清澈稚嫩:你以前都叫我小洛莎。
陆管家从善如流地改口:小洛莎,你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小小的身子挤了进来,合上门后蹦蹦跳跳地扑到了陆管家的脚边。
她没有说她的来历,而是仰着头控诉:有人骗了我。
陆管家歪了歪头:是谁?
小女孩说: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哥哥。
陆管家表示: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只有一个姐姐。
小女孩噘着嘴:就是哥哥嘛。
陆管家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认真道:只有男孩子才是哥哥,女孩子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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