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留给自己棒打鸳鸯的时间不多了。

如此一来,季祯有了些紧迫感。如果边城乱局一定,他和江熠的婚约就要掰了,那他现在拢共剩不下多少时间。别说睡了江熠,他连江熠的嘴都没亲过。到时候即便是自己先退了婚,季祯要觉得是便宜了江熠和梁冷。

季祯从前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招人喜欢,偏偏因为入梦醒来开始怀疑这一点,顺心畅快都没以往单纯,江熠与梁冷这对狗男男就是罪魁祸首。

江熠对人态度还总是反反复复,搞不清楚他想的是什么。

季祯自己擦干身子穿好里衣,喊来若华给自己擦干头发,中间还在想江熠和梁冷的事儿,想到不清楚的地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华听见了就问,爷,怎么了?

你说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该怎么办呢?季祯皱眉问她。

问出来不就明白了,爷想什么想不明白?若华本是打算帮季祯出谋划策,却没想到季祯听见这句话以后眼睛一亮。

你说的对。与其纠结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主动问问不是容易很多?江熠到底在想什么,他有没有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

季祯稍一收拾后,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季祯一鼓作气跑到江熠房门前,见里面亮着烛火,推门就喊,江重光。

门哐当被推开,外面的冷风直灌,将房内烛火都吹得略一荡漾。

江熠正站在自己床边,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外衣。

季祯没想到他大冬天脱了外衣以后,里面竟然连个夹层都没有,就剩下一件里衣。看着那件里衣微微敞开的弧度,季祯不难想到他进来之前江熠正在干什么。

江熠转看向自己时候的脸庞带着一些意外,但姿容绝好,合之以江熠本身冷然的气质,不可亵渎之感更甚。

季祯见状一愣,忍不住往江熠半敞着的胸膛里看了几眼,那肌理结实,看上去便是手感绝佳。

他的目光毫无顾忌地盯着江熠,自己的来意都一时忘了,季祯有点馋。

江熠拢好自己的里衣,看着季祯问,何事?

衣服挡住了季祯的视线,让他回过神来,再看向江熠便很不满意。

看这拘谨的小媳妇模样,对自己未婚夫婿如此防备,不知内情还真要当他是个正经人。

季祯在心里暗哼了一声。

一旁的玉瓶此时已经被江熠用法术噤声,但沉默不代表里头的梦魇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事实上自从季祯冲进门来,玉瓶就开始在原地疯狂摇晃。

江熠有些庆幸自己早早把梦魇禁言,否则不知这会儿它会说出多少胡话。

季祯关上门,走到江熠面前便问他:你是不是,他说话时仰着头,极有灵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熠,直直要看到江熠的眼底,仿佛能洞察人心。

季祯把话说完,你是不是生气了?

江熠否认:我没有。

他不仅将里衣穿好,说着话又要披上外袍,退后半步与季祯拉开一些距离。

季祯满脸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江熠点头,真的。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的确不像是说谎了,季祯又问出另一个猜想,那你是生梁冷的气了吗?

江熠不擅长说谎,但其实也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对梁冷的态度。此时被季祯一问,他先是沉默下来,而后才说,我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立场对梁冷感到不悦,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对梁冷感到不悦。

而在季祯听来,生气没生气都不知道,这不是敷衍自己的假话是什么?

梁冷因为关心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江熠见了便生了梁冷的气就成了笃定事实。

瞧瞧这事儿,苟且的细节是会在不经意的小细节里面暴露的。

这不叫铁证如山什么事铁证如山?他在这儿费半天劲儿,装的乖顺听话,原来一点都没影响到别人暗通款曲。

季祯怒从心头起,不知道不就是生气了,生气不就因为喜欢?

这与直接在他面前承认喜欢梁冷几乎没差别。

三个字扎人心,多厉害一张嘴,不愧是仙门第一潜力股。

他看着江熠形状弧度恰到好处的嘴唇,如同江熠这个人一样,虽然绝佳,但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是个好东西,可惜长在江熠身上了。

他往前一步,江熠便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被季祯解读为对自己的抗拒。

季祯恶向胆边生,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要有什么,不喜欢我又如何,喜欢梁冷又如何?如今不能碰的他便要碰。

你不仁我不义,季祯觉得自己若是再无反应,恐怕要被当成一个爱戴帽子的死人。

江熠还欲后退,季祯忽然伸手拉住江熠的衣领,仰头吧唧一口给江熠亲了一口带响的。

第二十五章

季祯根本不知道怎么亲,他的唇肉莽撞间碰到江熠的,一触即分,连吮都不会吮。

季祯的后脚跟回到原地,砸吧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除了感觉江熠的嘴唇是软的外,没有品出什么太特别的滋味,而且因为有些过于用力,牙齿有些磕到嘴唇,反而有点痛。

嘴唇上的柔软亲呢之感还未退去,又见季祯软嫩的舌尖在江熠的视线里像一尾小鱼溜走,江熠脑内的神经如同烟花一闪,将这一幕深深刻印的同时,好似眼睛都被刺痛般,狼狈仓皇地挪开了视线。

他全没想到季祯会有这样轻狂孟浪的动作,根本是全无防备,本就晦暗不明的心情上此时更是纠结不清。

季祯还不察江熠的心情,反而好奇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这是个傻乎乎的问题,单纯只是询问。可落在江熠的耳朵里,季祯则有些得寸进尺。

江熠被自己的情绪所恼,几乎咬牙道:季祯。

怎么被我亲了很不服气吗?梁冷亲得我亲不得?季祯不知道梁冷又没有亲过,他自觉的头顶有一顶帽子戴着,脑中任何设想都理直气壮。

他心里自狂放地恨不得骑在江熠头上撒野,但为了心中大计划,面上自然还是要装作乖顺模样。

你凶什么呢?季祯的酒窝若隐若现。

你刚才做了什么?

亲了你一口。季祯一副老实样。

江熠不知如何往下说,季祯的举动明明轻狂又越界,但他看着如此乖软,当真让江熠无措。若是怪他就是自己狠心一般。

季祯半点不羞,他乘胜反问:怎么了,不能亲吗?

江熠被季祯问得无言。

玉瓶里的梦魇眼睁睁看着季祯拉住江熠就亲,亲完还不慌不忙。此等行径与胆量真是让梦魇觉得格外开眼与长脸,一时的酒醉都清醒了不少,觉得自己往后若是跟着季祯,恐怕真会大有所成,激动之余瓶身一歪直接从高处落到地上,咕嘟嘟滚到了季祯脚边。

季祯和江熠都在各种的情绪中,谁都没管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