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gu903();轻轻一声噗嗤,梅花阑居然毫不犹豫地抬手,用一根手指头顺手捅破了一间厢房的门扇糊纸,示意庄清流从这个小窟窿朝内看。

庄清流诡异难言地看了她一眼后很快收回视线,顺着窟窿凑近,往内看了一眼。

里面就是一间简简单单的长房,顺门口摆着一个八仙桌,上面放着茶壶和瓷杯,接着旁边桌角一个深色的木柜、一个梳妆台、一张床床上的纱帐后似乎睡着一个女子,不过是背对门口的,看不见脸。

庄清流很快转回来小声问:你让我看什么呢?

梅花阑也小声:里面那个女子。

?庄清流点头,看到了,她在睡觉,只是背对着门口,没看到脸,怎么了吗?

梅花阑居然用一种很可惜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看看她,她长得很好看。

??

庄清流没法儿相信这是从梅花阑嘴里说出来的话,心下诡异地翻转了片刻后,又立马冲小洞绕了一圈儿:有多好看?

梅花阑只是点头:非常好看,绝色。又兼之她声舞俱佳,所以是这个仙乐坊的头牌。

庄清流很快微妙地又看了她一眼,旋即转回去,再冲着小洞凑近瞧了瞧。虽然她这回已经忘了两个人大半夜捅烂别人窗纸、又在外偷看的行径怎么看怎么不对,但里面的女子仍旧背身睡着,就是看不到脸。

不。我一定要看看她有多绝色。

庄清流刚说完,身后的院门居然传来了嘎吱一声响,与此同时,一个提着灯的巡夜人影子铺了进来,看起来马上就要进来。

嘘。

梅花阑十分娴熟地按住庄清流的两肩,顺着门扇轻轻往进一滚,随即手顺势往后一拍,两扇门顿时无声地张开一个缝又合上了。

庄清流低眼一看,原本门口的木质门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化成了粉末,悠悠然地在地上落了一把。而屋内床上睡着的人似乎微有察觉,刚轻翻转过半边身又吧唧一下,眉心飞入一缕灵光后睡了过去。

而这时,外面的守夜人才从门外了无察觉地提灯走过,巡梭一圈儿后又出去了。

庄清流被梅花阑半环着靠在墙后也没计较,而是第一时间转头,看过了床上那个女子的脸,旋即挑眉道:好看是好看,但这很绝色吗?

梅花阑眼里飞速闪过一缕笑,忽然在庄清流脸颊侧面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小声道:是差一点,你最好看。

??!

这人到底为什么不仅立马恢复了本性不算,还突然变得得寸进尺起来?!她的内敛?她的持礼?她的木讷都去哪儿了?!

庄清流震惊地一手按住肩把梅花阑推出了三尺远:你怎么回事?你被鬼新娘上身了吗?!谁教你的不问自取!

梅花阑一双眼睛如丝缎般柔软,又轻轻牵了下庄清流按在她肩上的手,小声道:少主,你当我不会算账吗。我做的事是我不对,所以已经认了,那你呢,做的错事就不算了吗?还是口头囫囵地说说就完了?

庄清流:万万没想到,还有秋后算总账这一茬。

梅花阑又笑着捏捏她手指:知道了你不是有意的,所以没打算多算。这一下算我自己收账的,也足够富余了,以后不会随便这样的。

她居然还能得到点甜头就收,一番话说得十分合情合理?!

庄清流心里后知后觉地翻涌了半晌,才瞧她一眼:所以刚才人前人后的可憋死你了吧。

梅花阑没忍住头偏到一边,低低笑了半天。旋即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在桌前坐下:我跟你简单说说这几件事吧。

庄清流觉着深夜潜人房里不算,还要坐人家桌前闲谈散聊的这种行为真的十分诡异,不由偏头往床上看了一眼。

放心吧,她不会醒的。

庄清流:她是在想这个吗。

梅花阑又道:她经此大事,近些日子身体和精神也不大好,所以我有意不大想再多扰她,才让她睡过去。

庄清流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心里平稳下来地转回头:那你说吧。

稍等。

梅花阑想了想,先是抬脚走近,似乎从床上女子的记忆里提了一段虚境,自己无声看了,才转回来,冲庄清流十分简洁道:这个姑娘是这里仙乐坊的头牌,声舞好,性情样貌也甚佳,所以这些年颇有声名,深得远近客人喜爱,因此自己攒了很多体己钱,亦有很多人想要为她赎身。不过她早两年便放话在外自己不用人赎身,而是若遇到喜欢的人,倒拿这些年所攒的嫁妆去嫁。

庄清流点头:应当很真性情。

梅花阑嗯了声,继续道:几月前,这里偶来了一个外乡的白衣公子,衣冠楚楚,品貌温柔,擅字且画。所以很快与仙乐坊姑娘情投意合,相处三月后,仙乐坊姑娘果然为自己赎了身,带了自己全部的东西嫁他。

庄清流知道前情完了就是转折了,叹口气:然后呢?

然后,梅花阑在雪白的墙壁上投出了一片虚境,示意庄清流边看边道:然后这个衣冠楚楚的青年公子其实是隔壁乡镇的赌徒,只因长了一张好脸且读过几年书,所以平日里游手好闲以行骗为生,且极好喝酒,几年间陆续气死了双亲,后面日渐潦倒、债台高筑。因无意听闻了这个姑娘声明在外的放话,所以有备而来地用手脚在赌坊抵押了一笔钱,先是在金蝉镇租了一个小宅子谎称买下,又把自己装点了门面日日过来,其实是在等仙乐坊的姑娘带东西全部嫁于他后,便偷了她多年攒下的钱人间消失。

庄清流端坐桌前深深蹙了下眉:那果然很该死啊。

她面前的墙上,所放的虚境画面正是这个衣冠楚楚的白衣公子正因醉酒欠钱被人围住棍棒乱打,说有办法弄到钱的画面。

梅花阑袖摆轻轻一招,墙上的画面又换了一个这次是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屋子,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私声低语地说话。

庄清流不由轻轻挑了下眉:这是?

梅花阑道:第二个,纳妾。说着自己也看向墙上虚境,这个中年男人,是镇上很普通的一户之主,因祖上余荫,留下了两间商铺,十几亩薄地,算是殷实家境。

但因二人已是中年夫妻,双双年过四十却无一子半女,所以才生了纳妾生子的念头,要纳的姑娘是买下的丫鬟,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庄清流心里一沉,看着墙上中年夫妻二人窃语商议的画面,缓慢接话:但纳妾是假,因为这中年妇人不容,且男人也只是盼一子。所以这二人已经密谋好,端等这个姑娘生下孩子,便或毒杀,或坑撵了她。

梅花阑点了下头,听庄清流眯眼道:这个果然也很该死。人心真是有各种各样的歹毒。

还有一个,应该也是类似的情况吧?

梅花阑不多置评,真是嗯了声:第三个成亲的姑娘,是几年前从别处逃难过来的,是独生女。因家里有一张祖传的酿酒秘方,所以和父母一家三口在金蝉镇出镇的郊外路边支了个草棚,当垆卖酒。而她所嫁之人,也是在镇门口卖茶和简易吃食的一个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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