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启看出他的企图,张嘴慢悠悠把粥吃了,低垂的眸里闪过一道笑意,语气自然:想吃那个土豆丝。
就这么吃了半碗小米粥,原煦才反应过来,可瞧着头绑绷带,脸色苍白的娄启,指责的话又说不出口。
就当是慰问病人了,虽然这个病人只是轻微脑震荡,吃饭的手完全没出问题。
等饭吃完,原煦把碗筷收拾好,准备拎出去时,娄启却忽的又拉住他。吃了饭,男人的脸色红润了些,那双深蓝色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情:我可以追你吗?
不行。突如其来的直球让原煦愣了一下,但还是无情拒绝。不过这一次,他拒绝后想到娄启那可怜兮兮的身世,又补了一句:我虽然不能和你恋爱,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
先从朋友开始。娄启扭曲他的意思。
只能做朋友。原煦瞪他:不要蹬鼻子上脸!
第56章
可是我想要拥抱你,亲吻你,这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冲动。娄启注视着他,那双深蓝色的眸如同阳光下平静的海面,仿佛在闪闪发光。
原煦觉得自己像是被狗盯上的肉骨头。
要么做朋友,要么连朋友也没得做。他在这方面一向狠心。
美人计不起作用,娄启只好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先从朋友做起。
原煦:
感觉和这个人说不通,他干脆不去反驳,出门扔掉垃圾。
我等下回家。扔完垃圾,原煦道。
他这句话刚落下,娄启的脸色瞬间苍白几分:头疼。
如果不是他脸白得厉害,原煦还以为他是装的。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这次娄启没有阻止,静静地坐在床上看请来的医生忙前忙后检查一番。
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平时不要有太大的感情起伏,不能剧烈运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吃清淡些,偶尔有头疼头晕是正常的,不用太担心。
好的。原煦连连点头。
等医生要走,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他这个情况,需不需要住院?
没有太大必要,如果不放心,可以在医院里待几天看看情况。医生说道,又推了一下眼镜:还有其他事吗?
原煦摇头,见医生脚步匆匆地离开,回头望了一眼娄启。
娄启虚弱地靠在抱枕上,见他看来,轻轻弯了弯唇角。
你这么虚弱的样子还真少见。原煦没有起疑心,也压根不知道这个虚弱美人刚才嫌医生话多,把人吓走了,向前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给他削苹果:你伤不重,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按照娄启的性格,肯定不会待在医院里浪费时间。
娄启顿了顿:我让秦河办。
原煦削好苹果,本来是给病号吃的,结果因为太香,自己忍不住咬了一口。听了他的话,含含糊糊地道:秦助理也太忙了。
娄启冷漠脸:他工资很高。
然后盯着原煦手上的苹果:我以为这个是给我的。
原煦心虚,正要咬第二口的嘴顿时停下:那我再给你削一个?
现在这个就行。娄启伸手:你喜欢,应该很甜。
原煦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个都被我咬过了。
不等娄启说话,他眯起眼:你下一句最好不要是咬过更好。
浓浓的威胁之意让娄启咽下到嘴边的话,自然而然的换了一个:我现在就要吃。
毕竟是自己吃掉了别人的苹果,原煦想了想,用刀把自己咬过的那一块切掉,就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好苹果。
就是如愿吃上苹果的娄启目光莫名有些幽怨。
原煦假装看不见:既然你没事,我要回家了。
娄启低声道:你走了,只剩我一个人。
我让秦助理来陪你。原煦表示自己听不出他的意思。
他很忙。娄启不愿意。
没事,他工资高嘛。原煦笑眯眯地道。
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娄启抿着唇沉默片刻,才开口:我只想要你陪我。
原煦啧了一声。
娄启和以前真是不一样,现在这个直球打得越来越顺手,他都快接不住了。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娄启说道:你可以不用管我对你的心意,只当做陪一陪朋友,可以吗?
不好。原煦拒绝。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我当做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你这样总让我觉得你把我当成傻子。
娄启目光游移了一瞬。
他虽然没把原煦当成小傻子,但是的确也是在用这种说法糊弄他。
你只是不想恋爱,但你喜欢我的脸,我靠近你也不会对你带来烦恼。娄启注视着他: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我。
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原煦说道,忍不住捏了捏鼻梁:坚持的越久,受到的伤就越大。
我不会受伤。娄启摇头。
真的吗?原煦凑近他,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睛映着他的身影:虽然我不会和人恋爱,但是我喜欢美人,也会和他们发生肉体关系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娄启一把握住了手臂。
男人的脸色不复刚才的平静,眼里酝酿着可怖的风暴。
你看,你受不了。原煦抽回手:不如早早远离我。
他们长得不如我。娄启知道原煦喜欢自己的脸,这话说的毫不心虚:你何必降低要求。
虽然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但是美人有各种类型。原煦眨巴眨巴眼,见娄启紧紧攥住床单,手背暴起青筋,默默转移话题:反正我不会和你睡觉,但我有自己的需求。
他边说边注意娄启的神色,却发现对方诡异的平静,刚才的愤怒似乎只是瞬间便被人压回心中。
原煦,别挑战我的耐心。娄启淡淡地道。
我可没有在挑战你,我只是陈述事实。原煦摊开手:如果你无法接受,就早点放弃这段感情。
娄启的心被不甘与痛苦充斥,暴戾与愤怒让他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他尽可能地压下所有情绪,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在黑暗中咆哮嘶吼,要将眼前的人锁起来,关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毁掉所有他看上的人。一半却格外冷静,这是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他的爱不被期待也不被接受,所有的痛苦与拒绝都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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