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穿着儒袍的年轻人跑到了刑部衙署中,哭的稀里哗啦,见到左侍郎就要断绝父子关系。
年轻人叫陈玉安,他爹叫陈永志。
陈玉安是国子监监生,陈永志是刑部左侍郎。
陈玉安连哭带嚎,爹爹,孩儿又要被开除学籍了!
陈永志破口大骂,韩佑,本官我日嫩娘啊日嫩娘!
最终,刑部左侍郎陈永安亲自见了两个要状告宰辅的头铁娃,并认真看了供状内容。
这一看,陈永志改口了,不说本官日嫩娘了,说本官日嫩奶奶啊。
告人肯定要有罪名,裴麒和梅六俩人的说辞还不一样。
梅六要告申屠鸣“色骗”,情犯丑恶,有伤风化,侮了他的名节。
这一看供状,陈永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供状的大致内容就是申屠鸣给梅六骗了,非说小六人家是巧笑倩兮,笑得人魂灵颠倒,美目盼兮,盼得你心意痴迷,反正就是天天哄,最后给梅六拿下了,拿下后,让梅六狠狠地拿下申屠鸣,结果现在申屠鸣不认账了。
一群刑部官员都傻了眼,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事,毕竟写的太真了,
结果等看到裴麒的供状后,他们才明白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梅六最多就是说申屠鸣始乱终弃,骗了他的身子。
裴麒更猛,直接说申屠鸣是犯了“土申女干”罪,就是强行给他睡了,为了堵住他的嘴,还给他买了房子。
梅六的意思是,骗就骗了吧,到了后期也就逆来顺受了,至少他和申屠鸣是相爱的,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裴麒就属于是完全被强迫的了,还不敢声张,今天中午出门溜达,见到梅六在敲打鸣冤鼓,一听,好哇,原来你申屠鸣玩的这么花花,有了我,还敢去勾搭其他浪蹄子,大爷和你这负心汉拼啦。
然后,俩人就一起要状告申屠鸣。
陈永志等刑部一群官员,在这个岗位上了都是至少混了十几二十年,就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尤其是裴麒,那叫一个专业。
供状上写的清清楚楚,申屠鸣是前朝的官,本朝不承认,功名也是前朝的,严格来说,本朝还不承认。
既然不是官员,没有功名,那么按照沿袭前朝律法的周律,申屠鸣应该被判刑,一旦查实后,有夫者,徒两年,强者加一等,律法徒刑分为五等,从一年半到三年,一等就是半年,罪加一等就是判刑两年。
刑部官员都听乐了,严格来讲,申屠鸣是没功名不假,咱就不提人家是宰辅儿子的事了,就说这个案子,总不能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裴麒也乐了,申屠鸣没功名,可我有啊。
刑部官员傻眼了,这才知道,裴麒是本朝第一批参加科举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为了能够顺利考取功名,竟然在半年前将“户籍”改到了北边关。
而靠近北边关的那几座城,已经有七年多没读书人参加科举了。
半年前,裴麒成为了北边关那几座兵城重镇的唯一“读书人”,顺利考取了功名。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读书人,有功名的读书人,状告一个没有功名的“普通人”,这案子,刑部是不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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