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
和雅离开了这院子一阵子,但雅苑的一切都如昔日一样整洁干净,就是那博物架上的装饰品亦是一尘不染。她当然知道这都是母亲的功劳,即便是下人每日打扫若无人监督还是不得有这般尽力的。
“娘,女儿走后,您一定在这院子里无聊得发闷了吧?女儿不孝,才刚恢复就要远嫁不能好好在您身边尽孝。”和雅始终挽着杨氏的手没有松开,过去她黏人或许是为了讨母亲开心装出来的,但现在却是真心的。她真的很想娘,很想念在相府无法无天的日子。
“你不嫁人,娘更担心,如今你觅得良人,还是一国之君,娘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杨氏看着女儿,心中愈觉骄傲。她的女儿嫁给了北雁女子最想嫁的男人,拥有了女人都艳羡的地位,这能不让她高兴吗?重点是,这个男人看起来还对她的女儿很好。这更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
“这么说,女儿这些日子都不像女儿咯?”和雅故作委屈地地看她,“女儿可是日日都想着娘呢。”
“傻孩子,这么说就因为娘赶你出去了似的。娘怎么会不想您呢。浮木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以后总归是要过你自己的日子,怎么能一辈子待在娘的身边。”杨氏知她是在撒娇,但还是跟她说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人跟人沟通没什么,就一个交流问题而已。
“女儿明白的。”和雅笑着直点头,望向院落外绵延起伏的围墙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愣了愣,忽然想到画荷花图的事情,于是问杨氏,“娘,女儿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贪玩,像现在这个季节花灯节就从来没有少去过?”
她只是这样试着问了句,谁知杨氏闻言,神色黯了不少,回答说,“雅雅你小时候一点都不贪玩,你很乖。花灯节你虽然很喜欢去,但是因为你爹不准你去,所以你从来就没有去过。”
哦,那这可以排除她是拿花灯的那个女孩的嫌疑了。和雅心中暗暗庆幸。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继续问别的,她娘亲很快又说,“不过每年到过节的时候,我都会亲自为你缝制一身新衣,有一年花灯节的时候,我还特意让人提前一天去给你买了兔子宫灯。你当时可开心了,提着灯笼就到处跑。后来还跑到府外去了。我记得还是福伯在荷花池把你抱回来的。幸好他及时找到了你,不然你要是掉到水里可就危险了。后来你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衣服上有血迹吓坏了,当时问你是哪里来的,你口里念念叨叨地说大哥哥受伤了弄到你衣服上的。我就派人又去荷花池那边察看,但那里已经没有你说大哥哥了。这事情蹊跷,所以我至今都还没有忘记,雅雅你还记得吗?”
……她很想说她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都不记得了。但是听她这么说了,她更加确定自己就是那个荷荷。可是那都是傻小姐的事情了,她什么都不知道算不算也不是她?
她是这么想着,但一直跟随监视她的暗卫,在当天中午吃饭前就将此事禀报给了慕容飞鸣。得知这消息,慕容飞鸣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了一般。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快下定义,赫连和雅就是荷荷。而是说,“继续观察。”
“是。”暗卫领命离去。
覃瑶看着暗卫离去后,方才禀报另一件也是关于赫连家小姐的事情,“王上,依照您的吩咐,我们对赫连家的另外两位小姐又再检查了一次。奇怪的是,过去说二小姐赫连和怡耳后没有胎记,但这次检查却有了。”
“难道胎记还能忽然长出来不成?有没有查清楚原因?”慕容飞鸣一听,神色一冷。那赫连和怡他见过几次,相貌虽美,可就是属于他看不顺眼的女子。这种女人会是荷荷?可笑!
“属下亲自过去看过了,似乎是纹上去的。”覃瑶利落回答。
“什么叫似乎,一定要明确。”慕容飞鸣沉声道。他要的是十成十的答案,他这里不存在怀疑。如果连一个人的真身都确定不了,那不是只要会作假的人就会以假乱真。
“是,属下离开派人的去查。”覃瑶肯定回答,转身便出去调派人手去查。
慕容飞鸣一人坐在屋内,手撑着额头将收到的个个情报在脑海中疏离了一遍,发现最后的症结只在一个,那就是和雅既然是当年的荷荷,为什么她耳后的胎记没有了?
想到她精通医术,很可能是自己消掉了。可是为什么呢?嫌胎记不美观,还是她不像被自己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