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九坐在马车上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所以三句两句的打发了一起回来的栋鄂氏后,就回了书房。
谁知道一进书房,就见到颜炎疲倦的趴在外间的八仙桌上,似乎是睡着了。老九那满腔的怒意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颜炎面前放着的一晚醒酒汤和一些精致易消化的小菜,顿时温柔如水的笑了出来。
“困了为何还不去睡,在这里做什么呢?”当然老九并没有感激到抱着颜炎痛哭流涕,而是语气有些不好的训斥着颜炎,在外面廊下的王全儿和吴桐都撇了撇嘴,这九爷真会掩耳盗铃,就当谁都听不出来那语气里的心疼似的。
而颜炎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见老九回来了,立刻上前去帮老九脱了外衣,又净了手和脸,这才笑道:“爷快喝了醒酒汤,这样就会好受点了。”
老九没好气的嗔了颜炎一眼,但还是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当然老九也没放过颜炎让他坐马车的事儿,好一顿的唠叨,听的在外面的王全儿和吴桐都笑破了肚皮。
颜炎对于老九的唠叨可是淡定的很,只是对老九说,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也许颜炎真的是有福气的,或者说老九是幸运的。第二日早朝,老九就知道了,家里有个明智的老婆或是小妾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用这句话来形容康熙四十五年九月二十四日的早朝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今日一大早,三阿哥就派人跟康熙请了假,说是昨晚一不小心摔了马,小腿疼的站不起来。还顺便要走了太医院的两位骨科专家。
谁知道不过一刻钟之后,大阿哥又派人来请假,说是昨天晚上惊了马,胳膊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又将太医院仅剩的一位骨科太医给请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都派人来请了假,伤势虽然千奇百怪,但基本上都和马有关系。所以康熙就愤怒了,他当然已经知道了昨夜九味斋门口的一番争执,此时就怒不可遏的在大殿上臭骂了一通。
最后还大笔一挥,罚了以大阿哥为首的七八位阿哥一人五千两银子。老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了康熙的处罚,嘴角都咧到耳岔子上去了,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下了朝一定要去乾清宫哭穷,反正康熙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子,给他点儿也没什么吧。
谁知道老九这想法还没停,就听见康熙叫他,还不容他说话,康熙就把老九也给臭骂了一顿,最后也罚了五千两银子。你问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老九没摔马,还没将行武殿试的折子呈上来呗。要知道这几日,那天主教皇派来的多罗可闹腾的很,成日在理藩院据理力争,让一堆理藩院的大臣们头疼不已。
老九跪在大殿上听着康熙中气十足的骂了他小半个时辰,觉得自己还不如摔马呢,那样好赖不用在这里挨骂,只交银子就好了。
但被骂了的老九却知道,自己那行武殿试的折子必须得重视了,不然下次康熙就不是罚银子那么简单了。所以下了朝之后,老九没去找康熙哭穷,而是拉着穆景远,去研究前些日子颜炎写给他的赚钱方案去了。
老九觉得颜炎的方案其实写的非常好,就是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要赚钱的意味,不重新进行整合的话,根本就没法干。虽然老九对颜炎一门心思想要赚钱的心情颇有微词,但还是将九味菜铺下一季度的营销方案交给了颜炎去制作,争取让康熙的小金库再上一层楼。
但老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了千辛万苦将颜炎那带了很多铜臭味的方案给净化了之后,居然依旧被康熙嫌弃了,说他就是一个商人,难成大器。这下老九不爱听了,他就是一个商人,怎么了?他成为一个商人是拜谁所赐,还不是康熙吗?
所以老九梗着脖子跟康熙干上了,说让他不当商人也成,所有资金都让康熙来投资。康熙也十分的霸气,不就是投银子吗,谁怕谁。所以康熙干脆利落的让老九算钱了,而且,就在乾清宫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