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想着,拍马快行,转出山道,走出不到二十里,天色渐黑,前面路边有一家客栈,上面的幡子写着:三十里客栈。
店小二正依在门口,见有人来,赶紧迎上去,堆上一脸笑容,“客官,这里前面三十里都没有人家,小店野味具全,也有上好的房间,您还是住一晚吧。”
难怪起名为三十里客栈,原来是这个意思。
秋堂翻身下马,让店小二给马喂上好的饲料,便来到店中,一个花粉般的女人见有客人,扭着小蛮腰迎上来。
山里的女孩和女人很少有涂脂抹粉的,就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女人,也没有她抹的这般厚。
人未近前,粉香先至。
秋堂觉得这女人不一般,看上去最多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描柳眉,抹香粉,涂红唇,像个唱戏的戏子。
“哟!客官,您来的正巧了,后厨正炖着伙计下午打回的野味,给您各盛一大盘,尝尝鲜怎么样?”
那女人走过来,说话娇娇脆脆,一言一行都带着风情,让男人有一种想上前捏捏她那小尖下巴的冲动。
秋堂就有这种冲动,可让女人身上这种刺鼻的香味把这种冲动熏得烟消云散,“好吧,只要老板娘不趁机讹我银子就行。”
那女人一扭腰枝,摸出一块香帕,轻轻一捂嘴,咯咯一笑,“瞧你说的,给你上四个菜一壶酒,外加上好的房间,收你一两银子,这总行了吧?”
“老板娘心真好,下次一定再来。”
“这位客官,来往的人都喊我曲大姐,看你年纪还小,喊一声姐,也不亏你。”
秋堂轻扫了曲大姐一眼,他敢断定,这女人要是洗把脸,洗掉那满脸的脂粉,如果脸上没有雀斑,一定很漂亮,也一定是一个风情的老板娘。
“曲大姐,这里晚上安生不?”
曲大姐一愣,继而一笑,瞄了一眼靠东边窗户吃饭的一对男女,“小兄弟,瞧你说的,我这地,就是麒麟山的人也不敢在此惹事,能不安生吗?”
秋堂没有吱声,就在西边靠窗的酒桌坐了,曲大姐一边吩咐人做菜,一边给他倒了一碗绿豆水,别有深意地向他笑了笑,便扭着腰枝,略带风情地向楼上走去……女人向男人笑,还笑着上了楼,这是啥意思?
秋堂断定这风情的女人一定是看上他了,心里对他有什么想法,拎了包裹,随后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也上了楼。
曲大姐开了一间房,确切地说是一间套房,比不上后世的总统套房,却也算标准套间,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收拾得非常干净清洁。
“小兄弟,这间房还中意不?”
“不错,要是再有个美人陪着就好了。”
“哟!小兄弟,小小年纪,一表人才,看不出还是一个风月中人。”
“曲大姐,你说笑了,怎么不见老板?”
“这话说得让人心寒,人家还是大姑娘哩!”
今天秋堂两次看走了眼,他觉得良红姬应该是一个大姑娘,结果她是一个十足的女流氓,觉得老板娘是个女人,结果人家还是大姑娘。
这么风情的大姑娘还是单身,她身上一定有故事。
秋堂拉风地笑了笑,“凭曲大姐的姿色,怎么会找不到男人呢?”
曲大姐白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一顾地道:“不是找不到男人,是还没有男人能让本大姐瞧上眼。”
秋堂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曲大姐,下面吃饭那两个是什么人,我看像是江湖人物。”
曲大姐轻声一笑,压低了声音,“我这人有个毛病,店中来了不安分的人,我便化上浓妆,你今夜睡觉可要瞪大了眼。”
她说罢,风情地大声喊道:“哟!小兄弟,我这里可没有你想要的那种女人,你要是憋不住了,明天可以到镇上的翠红楼去,那里的姑娘可那个了。”
她扭着腰枝走了,留下一串让人玩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