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1 / 2)

菟裘鸠坐下很心累地说道:“你们怎么想的?还没开打军官就彼此不和,这是大忌,我今天这么做了薛今离还要分神担心会不会被罚,这仗还怎么打?万一他怕自己受罚,直接投靠楚国怎么办?”

“不……不至于吧?”菟裘彦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菟裘鸠点了点他说道:“我看你是太长时间没吃过亏,咱们用的是新东西,从来没出现过的,他不相信也是正常,更何况刚刚我也算是警告过他,他下次肯定不敢这么干,别一天到晚跟个刺头一样。”

菟裘鸠被质疑多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因为他身边有足够信任他的朋友和家人。

他刚刚也只是告诉薛今离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在担任军司空令之前他还是认真学习这个职位都需要做什么,军中的一些流程他也都懂。

可以说是除了打仗,他啥都明白,薛今离也别想把他当傻子糊弄。

薛今离一开始也担心菟裘鸠会不会告状,结果观察了几天,发现他的人压根就没怎么出过营地,都是普通士兵出去就地取材之类的。

观察几天之后,发现菟裘鸠每天忙来忙去,防御工事修建得十分迅速,甚至他还搞了个箭楼。

薛今离在看到四角的箭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撼的,他还没见过临时防御工事会搞箭楼的,这哪儿是防御工事啊,这都能算是个军事化的小城了!

在安排好弓箭手站在上面巡逻兼任警报之后,整个军营的士兵都有了极大的安心感。

别说他们,就连薛今离都觉得十分安心。

在攻打啮桑之前,薛今离来找菟裘鸠说道:“啮桑攻打不难,沛县却并不简单,如今楚军可能还不知道王将军分兵之举,所以啮桑这边没有多少兵力,等攻打沛县的时候,对方必然会派人来增援,届时还希望军司空令能守在营中,莫要去啮桑。”

按照正常逻辑,打下啮桑之后,菟裘鸠应该前往啮桑稳定后方,将啮桑稳定之后,再以啮桑为基础,然后攻打沛县。

菟裘鸠有些疑惑地看着薛今离:“不需要我去啮桑?薛校尉是不打算固守啮桑吗?”

薛今离认真说道:“我的手下会留在那里,如果楚军派来的人多,啮桑必然会成为争夺的主要战场,那里太危险,如果稳定的话,朝廷也会派人来接收啮桑。”

菟裘鸠明白了薛今离的言下之意,对方就是觉得他没有当临民官的经验,就算过去也安抚不好。

毕竟大部分军司空令都是从县司空令招募而来,每个人不说能力多强至少是有经验的。

菟裘鸠就是一张白纸,外加啮桑太危险,薛今离大概不想让他冒险,他之前还说啮桑的城墙都不如他们防御工事的城墙强,那当然是在军营更加安全一些。

他当然可以表示自己没什么特殊,但想想,他如果在啮桑,薛今离说不定会因为他而束手束脚。

是以他十分平静问道:“那薛校尉可有人选?”

薛校尉笑了笑说道:“我的副手曾担任过军司空令,想来也是能胜任的。”

菟裘鸠也跟着笑道:“那好,需要什么就让副将来找我便是。”

他这么好说话,薛今离都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这么听得进去劝的贵族小郎君可太少了。

是以他临走的时候,忍不住语重心长说道:“菟裘令前途无限,莫要心急。”

他笃信只要菟裘鸠这一次能够跟着学到一些东西,等下次出征,说不定他就能领兵了。

菟裘鸠对着他拱拱手说道:“多谢薛校尉提醒。”

薛今离走了之后,菟裘彦看上去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这次他终于长了点脑子,没再嘀咕什么。

虽然薛今离心眼多了点,但他打仗的确不含糊,说打啮桑就打啮桑,当天晚上就带着人出去偷袭。

其实菟裘鸠不太明白,为什么明知道秦军已经兵临城下,啮桑的县令居然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不给楚军传消息。

他们的防御工事修建的再快也修了半个月啊,这半个月对方愣是没人来增援。

就算寿春很远,可他们距离郡城不远啊,让郡守出兵增援很难吗?

就在他的不解之中,啮桑被攻打下来,薛今离在啮桑休整了两天之后,转头就去打沛县。

他前往沛县之后,菟裘鸠就开始让手下的人调整物资运输路线,同时将手下的人派出去多一半去协助留在啮桑的副手。

薛今离手下的士兵还要跟他去打仗,唯有菟裘鸠手底下这些专门负责防御工事建筑工程的人才能分出去辅助安抚啮桑。

随着啮桑攻打下来,菟裘鸠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秦王会让他当军司空令了。

因为军司空令还兼任司法长官,负责军纪的同时,还要负责统计军功。

而大秦的军功是怎么记录的呢?砍了头的人,拎着人头过来找记录官进行功勋评定,在确认没有抢夺他人功勋,没有杀良冒功之后,才会给记录上。

菟裘鸠当然不需要亲自坐在那里一个一个记录,然而他作为军司空令也还是要坐镇现场负责矛盾调节。

一天下来,他闭上眼睛都感觉眼前都是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都……都走开,我……我晕人头了。兔兔蚊香眼倒地.jpg

第134章

茫茫多的人头不仅让菟裘鸠不习惯,他身后跟着的那些生龙活虎的小郎君也一个个都蔫了。

他们曾经比菟裘鸠要强上一点,看到人头也不害怕。

但前提是不能太多,啮桑一战,薛今离的部下屠了对方三千士兵。

三千颗人头陆续被带过来,给谁看谁不晕啊?

他们再怎么见过世面也没见过这种市面。

在看到他们面色不太好的时候,路过的士兵都露出了笑容。

不是讽刺的笑容,而是那种看到小孩子被吓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