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他会以为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经历过许多他没有参与的事情。
诸如他会以为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正在萌生着一些可怕的想法。
这些或许都是他的错觉。
但至少有一点不是他的错觉。
徐善然的计算或许真的算无遗策,也或许早就对这样的计算习以为常。
但她一定不会因为沉溺在这样的计算之中。
她不会因为能够操纵别人的行为或者人生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而如果徐善然不是这样汲汲营营于权势的人——还用说吗?她肯定不是这样的人——那么那样的笑容,对她而言,也就一定不算什么好事。
他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快乐一些,再快乐一些。
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快快乐乐的才好。
当然这点小心思邵劲目前还只是藏在自己的心里,谁都没有告诉。
——因为现在不管怎么看,有麻烦、不够快乐的明显是邵劲,而不是徐善然。
这时候两人已经回到了徐佩东身边。
徐佩东还没有从送女出嫁的低郁心情中挣脱出来,此刻见着邵劲,脸色就更阴沉了。
邵劲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去撩自己老师兼未来岳父的虎须。
而徐佩东也不是那种随意发火的人,邵劲死扛着呛声还好,偏偏此刻自己的学生硬是做出一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模样,就生生将徐佩东的火气给堵了回去,叫徐佩东整个人都闷得难受。
……这还真不是邵劲诚心的。
就邵劲来说,他其实宁愿徐佩东劈头盖脸骂他一顿或者索性打他两下,反正以他皮厚肉糙的程度来看,徐佩东的这两下子完全不够看。
但显然这两师徒就算做了八年的师徒,也还缺少这方面的默契。
所以一个坐,一个站,一个有心发火,一个也诚心想让人泻火,明明是同一目的,却偏偏弄到了两厢难为的境地。
徐善然在后头看得着实有趣。
她并不太担心和在意此刻两个人的矛盾,在她看来,这其实无关紧要到随手就足以解决。
或许正是因为太有趣又太悠闲了,徐善然在后头站了一会之后,就摸出邵劲刚刚递给她的那些草编的小玩意。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就像邵劲变把戏那样将其中一个往上抛。
练武之人的眼睛有多利啊?
反正在徐善然有动作之后,邵劲的眼神就悄悄瞟了过去。
他看见徐善然出乎意料的动作之后,先是瞪了瞪眼睛,又立刻掩饰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在徐佩东面前,维持着面上诚恳认错的模样不动,只眼尾一飞一飞的,借着余光瞟向徐善然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见了从一个草编虫子上抛,到两个草编虫子上抛,到一堆草编虫子依次上抛。
可徐善然毕竟从没有练过武或者练过手腕什么的。
所以这一堆的草编虫子在被主人上抛之后没能再被接住,而是像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砸到了徐善然的脑袋和脸上,其中一只蝴蝶还要掉不掉的挂在了徐善然的步摇之上!
邵劲目瞪口呆。
徐善然显然也被砸得有点懵住。
这都多少年了?她早忘记上一次这样尴尬是什么时候了。
她略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身体下蹲又飞快站起,已经趁着这短短时间将那些掉到地上的草编虫子全部拣起收好,同时还微侧了一□,装作平静地打量凉亭外的山景,只留个邵劲半张白玉似的侧脸和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嘴唇。
嘴唇抿成一线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的模样,可肯定不是生气啊。
那么……
果然是不好意思了么,一定就是不好意思了啊!
明明是同样的事情,对熊孩子做出来和对自己妹子做出来果然就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吗!
哪怕是我,也情不自禁的拜服在了自己挑选妹子的犀利的眼光之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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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水调歌头》哀长吉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诉衷情处,些儿好语意难忘。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_→当二货的主人偶然回应二货的二的时候,二货总会特别激动想要上前蹭蹭蹭……
汪汪:[激动][激动][激动][焦虑][焦虑][焦虑][好想蹭][好想蹭][好想蹭!!t t]
善善:[被蹭得累][被蹭得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错误的决定……][总觉得每被蹭一次智商就掉了好一点……][莫名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