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娘子:夫君,别动 !
杨毅文几个人进来,给杨轩行礼,杨轩摆手叫他们都坐下,又摆手将屋里伺候的丫鬟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问道:“浩文和若嫣一路上可还顺利?”
杨浩文点头道:“路上还好,一路顺利。”
杨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下首,哭丧着脸明显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想要发声哭,却又不敢哭出声的杨橙雪。
杨轩看到杨橙雪,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厌恶,杨橙雪长相七八分的像王氏,杨轩现如今对王氏的厌恶已经深刻到了骨子里,因此看到很像王氏的杨橙雪,也不由得厌恶起来。
“现在这屋里只有咱们全家人,为父就给你们交代一下休弃王氏的事情。”杨轩严厉的看了一眼杨毅文和杨橙雪,眼睛又扫过小儿子杨立文,这才接着道:“为父之所以要当着你们的面交代清楚,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休妻是为父的决定,和谁都无关。”
杨轩顿了顿,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去年你们随同王氏来到京城,王氏的所作所为,已经令整个武定侯府都跟着蒙羞!”
杨毅文深深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杨橙雪已经开始轻声的哭泣,如今在父亲面前,她也不敢还像以前那样耍泼,何况,她能依仗着嚣张的靠山已经被赶走了,杨橙雪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完全垮了一样,已经完全不知道她自己该怎么办好了。
杨立文也深深低着头,他还年幼,对于生母被休,并没有杨毅文那深刻的羞耻感,和杨橙雪那深刻的无助感,他只是觉着有点丢人,有点不知所措。
杨轩声音严厉的道:“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们大概也知道,王氏来到了京城,背着我做了许多胆大包天的事!置我于何地?置整个侯府的脸面于何地?!老太太那边几次的敲打,不但不幡然醒悟引以为戒,竟然还破釜沉舟想要把事情做到最绝!她以为我杨轩爱惜面子,就拿她没办法了?以为她把事情定下了,就变成了事实,我就不会在改变了?!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杨轩道:“休了她,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这样的女人,只能让我今后无立足之地!为父为官多年,在京城苏州都是结交了不少的亲朋好友的,即便如此,被这个恶妇搅扰的几个好友几乎翻脸!毅文,我问你,你年纪尚幼,在各处都无有根基,若是有王氏在你背后依然如此的作为,你还有什么前途?王氏的眼界心胸恁般的狭窄,见识恁般的短浅,如此的教导着你,你今后能有什么出息?!”
突然的问到了杨毅文的头上,杨毅文浑身一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却擦了擦眼睛。
杨轩摇着头,站在杨毅文面前,躬着身子脸对着脸,直直问到杨毅文脸上:“你必是怪为父心太狠,毕竟我与你母亲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为何不顾脸面不顾情分说休就休了?!不给你母亲脸面,就是不给你们脸面?不过你反过来试想一下,你母亲何曾想过与为父的夫妻之情?做事一点都没有为为父着想,完完全全就是她的那点私心作祟!何曾给我留过脸面!你怪我的时候,想想你母亲是怎么对你的,教育过你要如何上进?教过你怎么为人处事?让你如何的和人来往?你读书的事情过问过几次?!这些事情,你扪心好好自问一下!”
杨毅文几乎被问到脸上,又惊又吓又愧,毕竟年纪不大,眼圈红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杨轩又直起身,冷哼着:“你也是我杨轩的儿子,我堂堂南直隶巡抚,一方的封疆大吏!我的儿子,难道眼睛就只盯着府里的那点点子财物上面?!绞尽了脑汁就为了把那点银子抓在手里?杨毅文,谁把你变得这样没出息的?你难道一点的上进心都没有?就为了那点银子活着?!你的心胸呢?你的眼界呢?你的见识呢?!”
这话说的却有点严重,杨毅文抬起头来,红着眼圈道:“爹!孩儿……孩儿不是的!孩儿没有盯着那些东西!”
杨轩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儿子不会是只有这点眼界,这点心胸!”他再次的背着手走动起来,道:“毅文你已经懂事了,当然这件事叫你一下子想明白了,也是困难,毕竟王氏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是,你还是要好好的想想,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为父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父子女众多,不能叫一个短见的妇人,把我的孩子们全都毁了!为父一辈子的挣扎往上奔,为的是谁?还不是你们!”
他转身又盯住了杨毅文:“所以,这件事你应该能想明白。应该知道为父的不得已!当然,你还是我杨轩的儿子,立文也是一样,在为父的眼里,你们都是好孩子,在府里还是在府外,都没有什么嫡庶的说法,也没有谁敢看不起你们……谁要是因为这个看不起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和他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