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个将领的任命则不一样了。
聂西峰和陈温斩领兵去了东部边锤,聂青婉却偏不去东部,她让殷玄和封昌带兵去北部,袭击北部小国,分化小国的战线。
小国们确实团结了,作战也能协调一致了,但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统一,地域是分散的,而分散的地域更容易让人分化。
聂青婉这次是从北部逐一破之。
当然,小国们发动了主攻,一定做好了全面防线,每个地方应该都设有暗哨,暗中注视大殷的一切,只是么,陈温斩素来最擅长砍别人的眼珠子,所以先派陈温斩和聂西峰出兵,不怕那些暗哨不瞎。
纵然不是全部都瞎,瞎几个也对他们出兵极有利。
战火来的猝不及防,听着聂青婉的部署,殷德隐隐地露出了几丝担忧,分兵东北两进,要是被敌人分化而破之了怎么办?
殷德有这样的担忧,聂武敬也有。
身为武将,聂武敬自然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分析出现在的局势是什么样的了,他知道太后的脾气,劝解无用,他便建议道:“太后领太子在前方攻战,臣领兵在后方支援怎么样?”
见聂青婉张嘴就要应话,虽不知道她是要同意呢还是要拒绝,聂武敬也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他又接着道:“大殷帝都内还有很多武将坐镇,亦有几百万雄狮坐镇,曲商再敢,也不敢直袭我大殷帝都,上一回他没有抓到你,也没有抢得天子剑,这一回他若是破釜沉舟,意不在打胜仗,而只在于杀太后,杀太子,毁我大殷帝国的镇国之器天子剑呢?此战比上一回丰丘那次还要凶险,太后不要驳臣的建议,不然,臣不同意太后亲赴战场。”
聂竖有也在一边附合,殷德也跟着附合,没办法,三个老臣铿锵直言,再加上聂青婉也知道此战比上次的丰丘之战还要凶险,有聂武敬在后方支援,她也能毫无顾忌地在前方指挥。
士兵们知道背后有靠山,更加不会畏。
聂青婉点了点头,同意了。
这一回曲商不玩阴的,就玩明的,他的目地也确实如聂武敬所猜测的那般,突袭大殷边锤小镇,就是为了惹怒激怒聂青婉,让她再一次亲临前线。
而她这一回来了,就别想再走了。
大殷将士千万,以目前这些小国的实力确实扳动不了,但扳动不了整个大殷帝国,却可以毁太后,杀太子,夺天子剑。
他就不信,倾所有小国之力还杀不死两个孩子。
当天子剑异手,太子身亡,太后殁,那么大殷必将动荡,纵然士兵千万又如何?悲伤会笼罩他们,当大殷士兵们士气低下,从里到外都浸在失去太后,失去太子,失去天子剑的悲伤里的时候,小国的士兵们却会士气高涨,到时候,以一敌十,完全不在话下,拿下大殷帝国,也不在话下。
所以,曲商的第一步计划就是杀聂青婉。
而想要杀聂青婉,就必须得把殷玄调开,把封昌调开,把那几个将领调开。
而调开他们的方法,就是在大殷边锤各地兴兵作乱。
所以,当聂西峰和陈温斩奔赴到东部被侵占的边锤小镇的时候,小国们的兵又忽然一下子撤开,去袭击其他的城镇了。
而当他们赶到其他小镇的时候,小国们的兵又全部撤开,去袭击别的州镇。
如此反复。
这么以来,聂西峰和陈温斩就变得极为被动,追在小国们的屁股后面跑。
当又一次在边锤的小镇上扑了个空,聂西峰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陈温斩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们得化被动为主动,截住这些小国的士兵们。
聂西峰和陈温斩对望一眼,然后双双往后一招手,喊来自己的副将,让他们领一半兵力去追小国的士兵们,他们领另一半的士兵去偷袭这几个小国的大本营。
当然,这个时候去搞偷袭,必然会遭到小国们的围杀埋伏,但能围杀埋伏他们的肯定不是这几个小国的士兵,一定是其他小国的士兵。
那么,这就好办了呀,通知聂青婉,让她做好螳螂捕蝉,瓮中捉鳖。
聂西峰和陈温斩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你跑我追,但我不全力追,分一部兵力去追,另一半兵力去直捣皇龙。
而在直捣皇龙的时候,别的国家但凡派兵解围,堵杀,聂青婉就从背后进行第二次偷袭。
偷袭谁呢?
偷袭那些出兵增援的小国们。
当然,在聂青婉派兵去偷袭的时候,照样的会遭到别的小国们的解围,堵杀,那么,就再进行第三次偷袭。
如此,就把小国们的兵力全部牵制住了,这样就完全化被动为主动了。
这次出来带的兵很多,每人三十万,聂西峰和陈温斩二人的兵力合起来就是六十万,足以轻松对抗十个小国。
既便分派出了一部分兵力,他们也无惧十个小国的围堵。
而聂青婉那边的兵就更多了,四个人,一共一百二十万,聂青婉这次也带了三十万兵出来,有了丰丘那一战之后,她怎么可能还两手空空呢?
那么,五个人的兵力,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万,接到陈温斩的信后,聂青婉让聂不为和殷天野配合陈温斩和聂西峰,进行追击与围绞战,她随着封昌和殷玄去北部。
三个人,九十万兵力,横陈北部领土,北部诸国全部整兵以抗。
时遇七月,北部一片炎热,华图代表绥晋北国亲临战场,大将王启之随之左右,看着前方的大殷士兵,以及少年将领,华图蹙眉冲王启之说:“若是败在了这样的少年手上,咱们以死殉国算了,丢人呐。”
王启之倒不这样认为,他低声说道:“大殷太子虽年轻,但八岁随太后出征,十岁正式上战场,到现在十二岁,已驰骋沙场多次,能与他交手,是我们的荣幸。”
华图叹息道:“这样的荣幸我压根不想要。”
王启之淡笑地抿了抿唇,冲他说:“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但凡遇到了大殷太后或是大殷太子,就一定要报信通知,你通知曲商了吗?”
华图仰头看了看天,估摸着说道:“这个时候,曲商应该已经接到信了。”
王启之闻言就道:“那就先诱敌深入,再实行围攻吧?曲商接到了信,一定会派兵过来,或者,他还会亲自来呢,大殷太子出现的地方,必然也有大殷太后,太后没来战场,那么,她一定在方圆的某块地方关注着战场,拖住太子,也就等于拖住了太后,等曲商来了,一举将大殷太子和太后捉拿了。”
华图可没有王启之那么乐观,但并不是说华图对自己没有信心,对绥晋北国的士兵们没有信心,对小国们没有信心,他只是十分客观地说道:“如果曲商还没赶来,咱们就败了呢?”
王启之一听,面色一怔,扭头看他,“如果败,那就降。”
华图眯眼,“降吗?”
王启之凝重地点头,“不仅降,还要真心实意地提供曲商的作战计划给大殷帝国的太后,以保整个绥晋北国百姓们的安全。”
华图瞪着他,“你是让我做叛臣?”
王启之瞅着他,声音很淡很沉,亦很镇定,“你非臣,又不隶属曲商所管,之所以奉他为帅,无非也是因为他的身份,若他不是弥族之后,你会听他调遣吗?不会。而他一个小小的弥族之后,就沾了大殷祖辈们的一些情份,都能让小国甘愿听从,更何况大殷帝国的真太子和真太后了,归顺大殷,是保全国民,你身为君王,得有这样的觉悟,你的脸面不重要,百姓们的命才重要。”
华图一噎,无语了半天,丢一句,“你不应该当将l军,你应该当文臣,有你这犀利的嘴皮子在,谁能与之争锋呀。”
王启之毫不客气地收下君王的赞美,“谢皇上这么抬举臣,不过,臣也确实是文武双全,这是整个绥晋北国都众所周知的事儿,皇上的抬举也只是在阐述一项事实。”
华图别过脸,忍住笑声,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文武双全,他也真敢说。
王家剑法很出名,北地的小国很多,但唯绥晋北国最厉害,这对上殷玄和封昌,自也是他们打头阵。